像是回到那七年,陌生人的地步。
也不想再回到那家没有他的酒店,舒蕴叫了酒店的服务生将行李送了过来,小小的一个箱子,她提着上楼去找怀锦。
…
十一楼房间。
“景彦择,陆安宜说你不会回头,你说说,遇见我,你要不要回头?”
怀锦坐在景彦择的怀里,嫩白的手指无意识地缠着他的领带。
“呵,你可别装,”
景彦择一点点揩掉怀锦唇边氤氲出来的绯色口脂,“我回头了,对阿怀来说,难道不是一种苦恼?”
怀锦眼里的光一点点落下去,红唇嘟囔了声,哼道,“没趣。”
“不过我告诉你,”她猛地拽了下他的领带,将景彦择弄得一个趔趄,两人的唇都要贴上,怀锦的话里带着威胁,“听说霍景司是你的表弟?你告诉他,不准伤害舒蕴。”
景彦择垂眸睨着女人凝白的笑脸,慢悠悠地“啧”了声,霍景司,比他还像表哥的人。
“我可管不了他。还不如劝劝你那好姐妹,别陷太深,分分合合,潇洒一点。”
“不过呢,我看霍景司比你强不止一星半点儿,”
怀锦眨眨眼,红唇妖冶,吐气如兰,“我突然觉得我的担心好像有点多余了。”
景彦择:“…”
“行了,事儿还没到眼前,先别担心别人了。”
景彦择摩挲她的后颈,动作里带着色气,“你倒是说说,今天火急火燎地被你叫来帮忙,我可是撂下了几千万的客户,阿怀的谢礼呢?”
怀锦眼睛滴溜溜地转,这个臭男人,要起来没够。
她刚想往后躲,景彦择的手就箍在她的后颈上,强势不容拒绝带着几分欲气的吮吻便落了下来。
怀锦挣脱幅度慢慢变小,在窄小的沙发上,逐渐有失控的迹象。
“咔哒”
开门声刚一响起,怀锦就听见了。
她抵按住景彦择的胸膛,仓皇着回头,就看见舒蕴提着一个小行李箱,站在门口,明显傻了的样子。
怀锦:“…”
她和景彦择都是随性的人,衣服都脱一半了,结果被突然出现的好闺蜜看到。
怀锦的脸红了个半边,却见景彦择脸不红心不跳地给她整理衣服,又不紧不慢地系着衬衫上面散乱的扣子。
期间看见怀锦嫣红的脸,毫不留情地嘲笑出声,“平常也没见你脸红,怎么见到你好闺蜜,脸这么红,”
顿了会儿,景彦择黑眸微眯,“怀锦,你该不会有什么事瞒着我吧?”
“…”
怀锦赶忙从他身上爬下来,震惊完这个家伙的脑回路。
随后毫不留情地怼了回去,“瞒你
七颗荔枝个头,想当我家蕴宝的替身,你还没那资格。”
景彦择晃晃悠悠地走了,房间内只剩下她们两个人。
虽然都眼见为实了,舒蕴还是想再确认一下,便试探着问道,“所以你们两个…?”
怀锦破罐子破摔,“就你看见的,搞到一起了。”
“…”搞。
舒蕴怔了会儿,倒也还算淡定,“什么时候?”
之前的许多事在此刻串在一起,“所以你不去参加义演就是和他有约?”
怀锦:“…”
戳戳她的脑袋,“要不要这么聪明。”
回学校的前一天,舒蕴和怀锦一起回自己家吃饭。
外婆给怀锦量了尺寸,随后舒蕴带着怀锦进了她的卧室。
舒蕴思考了几秒,还是认真地问怀锦。
“阿锦,我希望你能考虑清楚,真的打算退出舞团了?”
“蕴宝,你知道我的,我和你不一样,”
舒蕴出身书香世家,外公外婆母亲都是有真才实学的人,家底丰厚盈实。而怀锦家里一片狼藉,母亲常年卧床,父亲动辄打骂,弟弟不学无术。
“我必须抓住我能抓到的所有机会,”她看了眼舒蕴,轻描淡写一样,“往上爬。”
“景彦择帮我把母亲接去北城了。”
后来舒蕴永远都记得,此时怀锦眼中充满希冀的样子,像是在发光。
怀锦身子往身后的床一摊,轻松极了,“终于可以摆脱那两只吸血鬼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和景彦择在一起,学校里没人敢骂我。”
“景彦择…”舒蕴纳闷,“他家很厉害吗?”
怀锦“噗嗤”笑出声,“蕴宝,你就没有在网上搜索过霍景司的身份吗?”
舒蕴一脸茫然,“他不就是一个商人嘛?”……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舒蕴一脸茫然,“他不就是一个商人嘛?”
手机里依旧没有他的消息,听怀锦提到他,舒蕴的小脸耷拉下来,几乎是有点气性地嘀咕道,“有什么好搜的。”
七年前,霍景司去舒蕴当时在的山区小城做慈善,也是打着霍氏的旗号,她后来回家在电脑上查过,霍氏是北城一家规模庞大的跨国公司。
“就是北城霍氏的继承人呀。”舒蕴补充道。
“算了,搜霍景司还得拐弯儿,不然你搜一下景彦择,”
“还是直接搜景家。”怀锦又道。
舒蕴真就拿起手机在浏览器的搜索框里打下了“景家”两个字,而后搜索。
她在结果页面翻了一会儿,也没看到有用的信息,懵懵然抬头看向怀锦道,“搜不出来。”
怀锦一脸了然的样子,“搜不出来就对了。”
“霍景司是景彦择的远方表弟,据说他外公一直想让他回景家。”
舒蕴恍然间想起陆安宜的话,学校里传闻陆安宜的背后是京北陆家。
所以这就是她的底气。她根本无所谓现在霍景司和谁在一起。
七颗荔枝舒蕴一直都知道自己的身份与霍景司的差距之大,但是在他们喜欢彼此的时候。
在现在的她眼里,他家到底是开跨国公司,还是开小卖部的,和她好像没什么太大的关系。
可是从没想过,他会有那样的家世。
说是云泥之别也不为过。
“蕴宝,其实感觉霍景司对你不错哦。听景彦择说他都已经坐上飞机了,又下来的。”
可能是看出舒蕴情绪骤然的低落,怀锦抱着她道,“还连累所有人重新安检,最后自掏腰包补偿大家。”
“...”
听见怀锦的话,舒蕴有些怔愣,霍景司和她说的明明是去机场的路上。
这两者之间的差异,不可谓不大。
心下一软,她又给霍景司发了条消息,问他到了吗。虽然他早就到了。
这次那边回得很快。
hjs:【刚谈了会儿生意,在干嘛呢?】
舒蕴也没多想就回了过去,【在等着吃饭呢。】
下一秒,夹杂着振动的来电铃声在舒蕴手心响起,弄得她痒痒的。
舒蕴赶紧接通了道,“咦,怎么就打过来了。”
这是舒蕴第一次在电话里和霍景司说话,他身旁好像还有别人,不时有交谈声掺杂酒杯碰撞的声音隔着话筒传过来。
过了会儿,舒蕴听见对面喧哗逐渐远去,男人单单只是叫了她一声“阿蕴”,她的思念就开始如潮水般泛滥起来,快要将她淹没。
“微信打算什么时候通过?”片刻的静寂中,舒蕴听见霍景司问。
舒蕴无意识扣紧了手机边缘,没想到他突然提起这个话题,这么多天他一直不说,她还以为他无所谓加不加她的微信呢。
“你的申请过期了。”舒蕴的语气有点别扭。
“那你就不知道申请。嗯?”
他那边似乎是落于僻静处了,舒蕴能将他的声音听得很清楚,她的耳蜗充斥着霍景司低沉的声线,沿着电流传来,磁性而惑人。
“我不会。”舒蕴“哼”了声,故意这么回。
对面“呵”了声,像是带着点儿纵容的轻哂,“还真是个小骗子啊阿蕴。”
“叮”的一声,舒蕴将手机从耳边拿下来,看见霍景司那边又申请了一遍,他低磁的嗓音立体,就像是落在她耳边,“通过一下,想看看你。”
想看看你。
他只这一句话,就让舒蕴再次溃不成军。
舒蕴接通了霍景司的视频,这是她第一次透过手机屏幕看他,几天不见,总感觉陌生了些。
也不知道他是在哪儿,身后泛着一片黑,只有一点暗黄的光线从头顶洒下来,男人流畅的脸部轮廓隐在昏昧的光晕下,充满了不真实感。
“这是在哪儿?”她问。
霍景司:“在参加一个晚会。”
“那你就这么出来了呀?”
他一说完,舒蕴也发现了霍景司漆黑的眼瞳里,好像酿着点儿酒意,整个人都浮着那么一层懒洋洋的微醺劲儿。
该谈的事儿已经差不多,霍景司纯粹是不想再被那群人敬酒才出来的。
舒蕴也心知肚明,可他偏要就着那么一点儿亮光,眼尾挑起丛坏,隔着这么远地就勾她,“因为突然发现几天不见,有点儿想阿蕴。”
“咦?我是不是不该出现在这儿?”
听见身后怀锦的声音,舒蕴才发现竟然忘了她在这儿,还好外面外婆叫她们去吃饭,怀锦出了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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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哪儿呢这是?”卧室又恢复安静,舒蕴听见霍景司问她。
舒蕴答,“在家呢。”
“什么时候回北城?”霍景司又问。
“明后天呢。”舒蕴答。
霍景司微颔首,话题转得也快,“突然想吸烟,怎么办。”
“不如宝贝儿过来给我点烟?”
正想数落他又不正经地胡诌,却见他黑亮的眸光落在屏幕上,和她的眼睛里。
舒蕴便想起在临岛,在南城那家酒店,和他隔着缭绕的烟雾接吻,舒蕴总觉得,他又是故意地在使坏,撩拨她。
就像是知道她此时的所想一样,果不其然下一秒。
霍景司不正经腔调里氲着缱绻的话就那么落了下来,隔着话筒,隔着时差,清晰地落在她的耳际,“其实是想亲阿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