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她像想起什么重要事情似的。打开抽屉,取出一个盒子……
那是一盒毓婷,紧急避孕药。安亦忆取出两片,直接吞下。
看来该去准备一些长效避孕药了,总吃这个也不是办法。安亦忆无奈地苦笑。
第二天,凌羽醒来。看着一室的凌乱,才回想起昨天那个被自己折磨得痛苦不堪的女人。她,现在怎么样了?
凌羽起身出门,走到斜对面安亦忆所住的客卧,推门而入。
屋内空无一人,很是整洁,看来佣人已经收拾过了。
“二十二!二十二!”凌羽大声唤道。
倒霉的名字被取为凌二十二的老管家赶紧一路小跑上来。谦卑地问道:“少爷,什么事?”
“那女人呢!”凌羽问道,似乎没有一丝表情,却又有些掩饰不住的关切。
“安小姐一早就出门了。应该是去安华公司了吧。少爷您不是准许她白天去上班的吗……”二二管家有些恐惧地说。
“去上班?!”凌羽被惊了一下,有些愤怒。这女人,昨天被他整治得那么惨,满身伤痕,却一早像没事人似的去了公司上班!
凌羽不知道为何会如此震怒,这个女人,难道就不会像个女人,就不懂得屈服吗!对了,她是个女博士,根本就不算是女人。
“少爷,要去看看安小姐吗?”管家试探地问道。
“不去。去公司,今天还有几个大案子要谈。”凌羽怒火中烧,不想再管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
今天是安华公司的季度股东大会。是安亦忆不能缺席的日子,她一早就起来,穿上一身紧身的小西装,保守地遮住她身上的伤痕。又上了一个淡雅的妆容,遮掩了面色的疲惫和苍白。再摆上一个浅浅的微笑,安亦忆就自信地出现在了安华公司的大会厅。
“我今天要向各位股东通报安华公司近期的经营状况。近日,安华公司同东凌集团缔结了下一年度的传媒合作案,总金额达10亿人民币……”安亦忆淡定地发言,丝毫没有透露她身上强烈的痛楚。
然而,不知是因为昨夜着凉,还是因为伤口发炎。她的身体感到异常寒冷,头也有些疼痛。安亦忆强忍着支撑自己完成大会发言。
“这就是近期我公司的经营状况。感谢各位股东的支持,相信安华会继续为各位提供丰厚的回报。谢谢!”安亦忆终于说完,坐下松了一口气。
底下的几十位主要股东礼貌性地鼓掌。
正在这时,会议室的门被打开。一阵阴冷的风吹过,让本就寒冷的安亦忆感到越发的阴寒。
“安总您好,抱歉我来晚了,作为拥有安华公司百分之二十五股权的新任大股东,我也前来参加此次股东大会。”来人礼貌而优雅地伸出右手。
安亦忆起身转头,吃了一惊。来人竟然是江俊逸。他依旧是那样高大和英俊,不同的是摆出了一副貌似严肃的表情,全不是昨夜舞会的浪子之态。
“江总您好。”安亦忆试着稳定心神。“不知道何时江总已握有我安华百分之二十五的股权。”
“这是我们明德集团进驻大中华区计划的一部分,我们需要一家优秀的传媒公司以便于扩展我明德的业务。所以,我公司已展开收购安华公司的计划。”那曾经一脸玩世不恭的男人,如今摆出一副冷峻的面容,令人有些恐惧。他此言一出,顿时语惊四座。下面的众人议论纷纷。
“百分之二十五,那可是比安家还要多啊……”
“是啊,这安华要换主人了。”
“我就说,这安远怀一出事。这安华肯定就被盯上。”
“这小姑娘,哪里守得住这份家业。我早说了,让她趁着股价不低,赶紧把手里的股份卖了。包养个小白脸,吃香喝辣算了……”
安亦忆面对着下面的人的议论纷纷,故作淡定。心中却是打起了鼓。这明德集团,分明是有备而来,就是想吞掉安华。论财力,她哪里是明德的对手。他们把股价抬高,她手里的筹码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安总,我说过我们会再见面的。”男人又露出曾经那份邪魅的微笑。“相信我们明德已取得了安华公司的绝对控股权,明德将在近期进行一系列的收购和改革行动。但请大家相信,各位股东的收益,只会多,不会少。”江俊逸想着下面坐着的各位讲道。
“慢!”安亦忆不能看着父亲的心血就这样落在他人手里。“江总此言,为时尚早。一来,此次大会,并非年终的全体股东大会,没有改选董事会主席的权利;二来,我们安家手里的股份,已经不止百分之二十四了。”
“哦?已安总目前的财力,可是再吞不下一股了。更何况,我相信到了年终,安华的股票,是只会升,不会降吧。”江俊逸说道。
“如果大家看了今早的报纸,应该知道,我和东凌集团的总裁凌羽是什么关系。凌羽手中握有安华公司百分之五的股份,那么也就是安家多了百分之五。现在我们是百分之二十九。”安亦忆抬出了今早各大周刊封面,是她昨夜和凌羽在舞会上亲昵的照片。
“据我所知,凌大总裁可是花心的很,难道安总有信心降服这只花心的兽么。更何况,他的股份并未转到安总名下吧。”江俊逸说着,手拍在了安亦忆肩上。
“啊——”安亦忆惊叫出声,昨夜的伤痛尤在,被他猛然触动,顿时通入骨髓。
“现在说什么都是没有意义的,不如待年终股东大会,再作定夺吧。”安亦忆强忍着剧痛,不想再失态。
在一片议论纷纷中,众人散尽。
此时安亦忆才越发地感到身体上的疼痛,如此剧烈。
安亦忆坐在椅子上许久许久,“不!我需要冷静。”
安亦忆冲上安华公司大厦的楼顶,17层,从前,安远怀每当有什么事想不通时,就会来这,吹着风,让自己头脑清醒。
安亦忆站在楼顶,看着天,想着爸爸,妈妈,想着周子冥,想着她该如何做,如何走下去。
忽然一个人从后面搂住了她的腰,安亦忆使劲挣脱,却挣脱不开。
那人紧紧地搂着她,如同恋人相拥。安亦忆觉得好暖好舒服。
“凌羽真狠。”是江俊逸的声音。他用手拨开安亦忆的领口,看到她身上一道道红色的鞭痕。
“你放开——”安亦忆叫道,努力挣脱着。
江俊逸一把将她抱起,放到最边缘的栏杆前,将她靠在那,搂着她的腰。
“伸开双臂,像Titanic里那样。”江俊逸有些温柔的说道。
如同着了魔一般,安亦忆居然听他的话,将双臂展开。
风吹拂着她的脸,很温柔,很舒服,似乎带走了所有的烦恼。高处望去,远方的景物若隐若现。下面的车来车往,如蝼蚁一般。
“如果我此时松手,你说会怎样。”江俊逸坏坏地笑道。
安亦忆有些紧张,竟不自觉地收起双臂,抓住了他环着她腰部的手。
“怎么,这么快就移情别恋给我了。你不是正和凌羽大总裁情义甚笃吗?”江俊逸继续笑道。
“放我下去。”安亦忆说道。
“不放。你不觉得只有此时,我们才能如此靠近,你才能认真地听我说话吗。”江俊逸有些温柔地伏在安亦忆耳边。
安亦忆不语,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和凌羽上床,不就是因为他给你那百分之四的股份吗。不如你跟我上床,我给你百分之二十五。我可比他大方多了。”江俊逸依旧用邪恶地语气挑逗着。
“你是魔鬼。”安亦忆不知为何想起了这个词。
“没错,我是撒旦之子。我会毁了你,除非你顺从我。”江俊逸说道。
“我不与魔鬼做交易。”安亦忆回答。
“那么凌羽是什么,他是神对吗?一个让你遍体鳞伤的神。”江俊逸狠狠地搂紧了安亦忆,让她的伤口似有崩裂般的疼痛。
“神摧残我的肉体,而魔鬼毁灭我的灵魂。”安亦忆如是说。
“放开她!”安迪冲上楼顶,看着江俊逸对安亦忆做着那么危险的动作。他早就看出安亦忆今天有点不对劲,但是又不敢去问她,直到刚才看她不见了,才想到上天台来找她。
“别过来,否则我可不敢保证安总会不会成为一只飞鸟,去见她妈妈。”江俊逸若无其事地威胁道。
“你要么把我丢下去,要么放开我!”安亦忆有些恼火,头越来越晕,身体越来越冷。
“你再不放开忆我报警了!”安迪大叫。
安亦忆面对着眼前的一切,疼痛,晕眩,寒冷,一起涌了上来,她的意识逐渐模糊,晕倒在了江俊逸怀里。
“没功夫跟你玩了。把他带下去。”江俊逸吩咐一声,几个黑衣人从角落里窜出,按住安迪。
而江俊逸则淡定地抱起安亦忆,乘电梯下楼,进入了一辆法拉利。
他要把她带去哪?安亦忆今日不归,凌羽又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