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什么时候,傅晓棠用皮筋将头发扎了起来,露出一张白嫩嫩、粉团团的脸庞,没有眼镜遮挡的眸子清若秋水、亮若寒星,再加上红润欲滴的小嘴儿,纤巧袅娜的身段儿,比凌梦娇的洋气甜美另具一番楚楚可人的古中国情调。
小平头心里像被一根羽毛搔了一下,不由得推开怀里的凌梦娇,握住傅晓棠的手腕眯着眼睛笑道:“我老张今天真是运气,居然有福气碰到这样的美女,还一下子两个。讲出来我听听,你准备怎么给我赔不是?”说着,伸手向傅晓棠精致秀美的下颌摸去。
可是手伸到半路,一下子被人拦住,莫名奇妙的转头一看,程昱一只手用劲儿极大的按住他,却眼中一片冰天雪地的牢牢盯住傅晓棠,语调极轻的一字一字道:“唐晓芙,你疯了吧!”
傅晓棠眼皮撩都不撩他一下,只看着小平头越发笑靥如花,举起一杯酒道:“张总,给个面子吧?”
小平头微微的有些失神,心里面痒痒的,真想溺毙在她颊边若隐若现的梨窝儿里。
可是,他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程昱,后者正漫不经心的低着头玩儿一只打火机,甩开盖子,又阖上,再甩开,再阖上,咔嗒咔嗒的声音,单调得有些可怕。
小平头心中一凛,迅速的盘算着,打从程昱一进包厢到刚刚说的话......难道他和这丫头两人有交情,若真是这样,很没必要为着个把女人开罪了这位大少。
这样想着,拿过一杯酒,哈哈一笑道:“好说,我老张生平最爱给美人面子。我就干了这一杯。咱们来日方长。”说着头一仰,一整杯酒灌了进去。
“张总真是痛快,您今天高抬贵手,我们会记着的。”傅晓棠对一边傻呆呆的凌梦娇使了个眼色,后者总算反应过来,也端过酒敬了敬,和傅晓棠两人一起干了。
傅晓棠放下酒杯,笑了一下,“对不住各位,少陪!”
起身拉过凌梦娇,从从容容的走出包厢。
门外,小何狠狠的瞪了凌梦娇一眼,拉过她塞给一起等着吴菁。凌梦娇一直惊魂未定,这会儿才抱住吴菁,“哇”的大哭起来。
小何看着傅晓棠,不禁呆了一呆,刚准备说点什么,从9号包厢冲出一个人,旋风般的拉过傅晓棠就走。小何回过神,对着他们的背影,紧锁眉头对旁边一个小弟说:“快点去找南哥......不,找颉少爷吧,就说小棠被程昱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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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沥正坐在2714里默默地吸着烟出神,门“碰”的一声被大力撞开。
程昱把一个人搡了进来。
定睛一看,居然是傅晓棠,踉跄了一下站好,不慌不忙地揉着手腕,淡淡地说:“你弄疼我了。”
与她的冷静自若成两个极端,程昱眼睛里仿佛能喷出火来,他不由分说的伸手扯掉傅晓棠头上的皮筋,跳着脚大喊:“他张北持是什么人,圈子里有名的下流坯、急色鬼,心狠手黑又变态,被他玩儿残的女人不知有多少,你去惹他?你信不信,他一会儿就能叫了人堵在门口把你劫走,到时保证你连哭都哭不出来!”
傅晓棠心中失笑,心狠手黑又变态,说的不是你么?脸上就带了淡淡的笑容,瞄着他慢吞吞的反问:“哦,这样啊,可是又跟你有什么关系?”
程昱气的微微发抖,沉着脸压抑住怒火道:“你以为你很本事是不是?你以为你今天能全须全尾的走出来是因为什么?”
“因为什么?因为你?”傅晓棠脸上一派明知故问的天真,“你们不是一起的么,张北持那样一个“人物”不是和你称兄道弟、把臂言欢的么,他为什么要因为你放过我,你又是我什么人?”
“好,好”,程昱气到极点,偏偏说不出什么,只点头发狠道:“我以后若是再管你,我就......"
"程少爷,您多虑了。"
一个声音忽然愣丁丁的插了进来。
三人回头一看,方君颉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门口,脸上带了一贯温文尔雅的笑意。司徒南和几个人跟在身后。
方君颉老神在在的踱过来,十分自然的搭上傅晓棠的肩,曼声笑道:"昱少,您多虑了,小棠现在是我的人,别说天上人间是自己的地头,便是别的地方,我也不会让她出事的。张北持敢碰她一根头发,我一定让他后悔被生出来。"这最后一句话说得尤其轻描淡写。不知道的以为他在玩笑,只有熟悉他的人知道颉少爷这样若无其事的讲话,实际上是生气了。
宋沥大概猜到方才出了什么事,也被方君颉那句“我的人”惊得心中刺痛,不由自主的就去看傅晓棠。后者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柔顺的待在方君颉的臂弯里,仿佛那是她习惯了的、理所当然的位置。
程昱眉头一皱,忍不住先出声尖锐的问道:“方少爷,您可知道这个女人是谁么?”
方君颉呵呵笑了笑,“是谁都和昱少无关吧,这句话宋沥来问好像还说得过去。不过既然您今天也算帮了小棠点儿忙,那我就在这里交代一句。”方君颉停顿了一下,看着宋沥稍稍正色道:“从前的一切过去就算了,今后傅晓棠的事就是我天上人间的事,她以后,就不归两位管了,有什么问题,你们直接来找我,我随时恭候!”
说完,揽着傅晓棠回身准备离开。
宋沥下意识的上前一步,拉住方君颉,"方少爷......"
方君颉低头看了看宋沥拉住他胳膊的手,歪唇一笑,凑到宋沥耳边,极其暧昧的、用意不良的小声低语:"我知道小棠是你前妻,你把她调教得不错,伺候得我...哎...真是舒服极了!"
说完,又笑了一笑。拥着傅晓棠走掉了。
宋沥像被人狠狠地揍了一拳,眼神呆滞的盯着横在傅晓棠纤腰上的胳膊,心里像有几千几万只蚂蚁在啮咳,说不出是痛是痒,只想手里有把刀直直的捅进自己胸腔里面去。
傅晓棠边走边回过头,看住呆呆入定的宋沥,似笑非笑的晃晃五根葱段也似的纤纤玉指,“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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