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该回家了。”
钱渝浓切断了一切与丈夫和女儿的联系,过着和齐涛纯粹的二人世界。兴奋,逃避的快感渐渐被无意识中的罪恶感入侵,焦虑和心不在焉的情绪反复折磨着她的神经。
终于在女人入住齐涛公寓的第七天,她提出主动要离开。不是不爱情人,只是原本想要一次和他相处够久,然后中断这段感情的念头,被彻底打消了。聪明的齐涛,精巧地计算着女人心中的想法,在二人世界里表现得没有一丝懈怠的不完美。在这场吸引力的角力中,钱渝浓再次输得体无完肤。她根本离不开这个情人,想要依赖,想要独占的心情,彻底驱散空,她想要尽情享受过齐涛的情意后,一刀斩断两人羁绊的想法。
“是吗?”仿佛是罩在玻璃罩内的男人,在工作之前的清晨便是熠熠生辉地光彩照人。
“你真。”慵懒晨起的钱渝浓,丝绸睡衣有些微微的发皱,她都毫无觉察,“英俊。”苦笑的女人,法令纹和抬头纹也在疏于保养的几日内加深了。
齐涛俯身在女人后颈一吻,“这也算是羁绊你我的一种条件吗?”
“你说呢?”
衣帽间的穿衣镜中出现了一男一女的图象,男人朝气蓬勃,女人妖娆懒散。
齐涛对镜扶正领带,嘴角上扬。事实是这样的,有哪对保持着亲密关系的人们,最初不是因为身体,外表这些条件吸引在一起的?区别就在于,当走进对方,了解更多的时候,他们的关系还依然依赖着外在和眼睛的体面。这样的羁绊多少有些可悲。
“不问我为什么回去吗?”
“……”镜中的女人向前靠近时,齐涛适时转身,把真实的一张脸呈现给女人。
“不问吗?”
“你会回来的。亲爱的。”齐涛双手攀上钱渝浓的肩头,在强壮宽阔的男体半包围下,钱渝浓显得弱小而妩媚。
是的,她会回来的。可是为什么在这场关系中,他会如此游刃有余?牙齿根部痒痒的恨意,催生了中年贵妇,将涂着红色蔻丹的食指放入口腔的幼稚举动。与其说这是一场姐弟恋,毋宁说是含着少女对大叔微妙向往的单极恋。齐涛所有强硬和不体贴的举动,只会让钱渝浓因小恨而更加坠入爱河。
“这么肯定吗?”不依不饶地缠绕着金融家宝贵时间的钱渝浓,在她负罪的心情后得到了另一种,只要和齐涛共处,讲话就可以暂时缓解心病的特效药。
“……”
抬腕看表的男人,已经走到了公寓的门口,他回身向女人一笑,“我从未让你失望过,不是吗?以后我也会背负着责任直到老去,这就是我向上攀登的代价。”齐涛站姿英武,玩笑似地描述着他从平凡之家的男孩艰行到今心中的伤痕累累,骄傲的钱渝浓在一瞬间彻底被打动了。深深的自卑重又回到女人的心里,“如果不是这样,你根本不会给我接近你的机会是吗?”
齐涛重又走到了呆立不动的女人面前,掏出手帕强行擦干了她向右侧躲避的脸上的泪水连连,“所以说上帝是公平的,人能为所欲为,但从来不会随心所欲。”
“……”
“好了,我得结束我的恋人时间去拥抱职业了。”齐涛在女人的额头上印下轻轻的一吻,转身毫无眷恋地向门外的世界走去。
自尊微弱得胜过了心中对金钱和权势的欲望,齐涛踏进座驾的一瞬间,感觉身心在无比轻盈中开始进行新一轮的呼吸。
真是舒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