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文翎对沈括嘱咐道。
“乔晋轩?就是那个唱歌的?”
这话中免不了有轻视的意味,沈括说得不以为然。
纪文翎一听,只是怔怔的看着他。
“沈括,我要提醒你,不要随便轻视任何人,因为说不定他就是你生命中的贵人!”
耸耸肩,沈括表示知错。
“ok,当我没说!”
看他也还算听话,纪文翎再嘱咐道。
“完了之后给我打电话!”
沈括好像对自己也不太放心,于是问纪文翎。
“你真的不去?你就不怕我搞砸了?”
想他二痞的性子,和那些高大上的人物呆在一起,还真是有些冒险。
不过,纪文翎也说了。
“搞砸也算你的!”
有勇气迈出步子,却又矫情到才走一步就把自己绊倒,不是傻子都离傻不远了。
沈括明显很清楚自己的状况,纪文翎也相信他不会笨到自断出路,于是离开。
她还要赶往梁茹萱那边,听说蓝韵儿已经找了过去。
还是那栋旧楼房,只是楼外的空地上停了一辆价值不菲的豪车,这两者倒是有些格格不入了。
进到楼道里,纪文翎便看见蓝韵儿此刻就站在梁茹萱的家门口。
“萱萱,你开门啊!”
蓝韵儿无力的喊着。
门内,传来了梁茹萱的声音。
“你走吧,我不想见你!”
两个人的对话显得陌生而疏离。
纪文翎就站在蓝韵儿身后,不禁轻叹一声。
“我来吧!”
回过头,蓝韵儿看见纪文翎,像是见到了希望,连忙让开。
“茹萱小姐,我是纪文翎,请开开门!”
纪文翎对着门内喊道。
经过第一次见面,她有把握梁茹萱会给自己开门。
等了好一会儿,门终于打开。
见状,纪文翎走前面,蓝韵儿紧随其后。
“萱萱,你终于肯见我了!”
来不及等其余两人开口,蓝韵儿率先走到梁茹萱面前,说道。
梁茹萱则把脸转向一边,道。
“你现在见到了,可以走了!”
很不客气的下逐客令,她躲避着好友关心的目光。
蓝韵儿有些痛心疾首。
“萱萱……”
装作没有看见蓝韵儿脸上的心疼表情,梁茹萱调转枪头,对着纪文翎也是一阵咆哮。
“还有你,你还来做什么?我不是已经告诉过你,我不会回去,不会回去……你怎么听不懂啊?”
没由来的一顿火气,尤其是蓝韵儿也在场,梁茹萱觉得丢脸到了极致。
纪文翎只是淡淡的听着,忍受着她的怒火和发泄。
“萱萱,你别这样,她是想帮你!”
看梁茹萱对纪文翎发飙,蓝韵儿忍不住替她抱不平。
“帮我?我不需要任何人帮助,谁也帮不了我!”
有些激进,梁茹萱魔怔的说道。
“难道你们就不嫌弃我现在这个样子吗?还是你们都表现得像那个男人一样,骗得我团团转,然后给我致命一击?”
“我不会相信任何人,也包括你们!”
原来她比谁都要清楚那个男人,只是不愿面对,不愿打开那层痛楚。
纪文翎深感爱情的重创,让这样一个原本星途坦荡的艺人如此受伤。
“既然你都知道,为什么还要自暴自弃?你要活得更好才能走出那段不幸,才能让自己更幸运!”
纪文翎开口,她今天就要彻底打碎梁茹萱的蜗壳,让她直面人生。
“幸运与我无缘,而我也从未幸运过!”
再次反驳,梁茹萱现在的脑子里全是满满的负面情绪。
纪文翎却坚定无比,她要告诉梁茹萱,比起现在,她的未来要有意义得多。
“不,你会的,有我在!”
梁茹萱摇着头,她不相信纪文翎会为自己创造奇迹。
“你还是走吧,我真的不需要!”
听着好友和纪文翎的对话,蓝韵儿越来越觉得希望渺茫,也越来越气愤,她忍不住大吼出声。
“梁茹萱,你醒醒吧!看看你,现在都成什么样了?这还是以前我所认识的那个梁茹萱吗?”
“为了一个混蛋,一个人渣,你竟然把自己折腾成这个样子,还放弃了大好前程,你真的太让我失望了。”
“如果这样活着才是你想要的生活,我无话可说,也不会再管。”
她生气梁茹萱如此不听人劝导,更心疼她如此不爱惜自己。
说完,痛心的看了一眼梁茹萱,蓝韵儿愤怒的走了出去,楼道间响起阵阵急促的脚步声。
纪文翎知道这是一种“爱之深责之切”的关怀,她也庆幸梁茹萱能有蓝韵儿这样的好友。
巅峰时给予掌声,低谷时伸出手臂,这就是友情凸显珍贵的地方。
谁说在处处心机的娱乐圈没有真朋友,蓝韵儿和梁茹萱便是最真的。
对于今天蓝韵儿突然发起的指责,出乎纪文翎的意料之外。
可能梁茹萱还需要时间消化,纪文翎也愿意等,等她自己想通。
“我还是那句话,有需要就给我打电话,我等你喝茶!”
对梁茹萱说着,纪文翎的那份真诚始终不变,她要让梁茹萱在深思熟虑之后还能看到希望。
一连几天,纪文翎都在忙着为沈括的复出而走动应酬,她也在等着梁茹萱的消息,却始终没有动静。
这一天,纪文翎终于得空去医院探望叶芷菁,见她的精神状态明显好了很多,她也放心不少。
“对不起,这么久才来看你!”
“感觉怎么样?”
纪文翎关心的问道。
“没事,你忙我知道。”
看着纪文翎,叶芷菁心里有说不出的感激和愧疚。
“对不起,差点就连累了你。”
“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只要你没事就好。”
纪文翎温和的安慰着,她不想叶芷菁因此而有负罪感,于是简单带过。
“等你好了,我再请你喝酒。”
纪文翎笑着说道。
“好。”
闻言,叶芷菁同样回以笑颜,她的心情似乎慢慢晴朗起来。
今天,窗外的天空难得蔚蓝一片,还有白云飘过。
纪文翎快乐的想着,她从不去假设什么,但如果可以,她情愿这一天自己什么也不知道,她甚至不愿踏入这里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