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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见到你,有些意外你的失礼,以为你和其他千金小姐一样,除了漂亮一无是处,可是摸到你手中结满茧的那刻,我忽然推翻了自己对你的片面猜测。我很好奇,是什么原因,会让你一个这样弱小的女孩子,长出一双如此风霜的手掌。”

“林阿姨不停地夸赞你的好,那些虚假的东西,我自然明白是夸张的,以我爸和林叔叔的交情,她不至于要故意找个她以为很差的女孩给我,我觉得她心里其实是欣赏你的,只是不知是什么原因,不能接受你。她不停夸赞你的好,竭尽所能地想要将你推给我,可是我却看到你在一边,多次想要插话,都被她打断。你不知道你低着头羞愧的样子有多可爱,以至于我的视线无法从你身上移开,我看到你的敷衍和不乐意,所以我猜测,林阿姨走后,你一定会直话直说,果然,你对我说,其实你不是千金小姐,只是保姆,你说你没有文化,没有朋友,你跟我道歉,然后离开。我意识到你是在拒绝,你的拒绝早在我意料之中,但还是难免失落。也许和男人的自尊有关,我没有挽留。”

“我以为林阿姨应该还是会继续努力拉线的,那时我不觉得自己爱上你了,我以为那一次短短的交集,你对于我来说可有可无。但是三天里,我却一直都没有等到林阿姨或是你的电话。当我不知不觉地拔了电话约林叔叔到他家陪他下棋时,才蓦然警觉,自己竟这样渴望再见你一次,因为以前我就算再有空也没到林叔叔家过。”

“我到他家里,却没有看到你,他家里有新的保姆阿姨,我盼望林阿姨跟我提起你,她却只字不提,而我,竟然不敢开口询问,心虚到仿佛做了贼。”

“我心不在焉地陪林叔叔在书房里下棋,门没有关,我听到你的声音,于是我跟林叔叔说要去一趟洗手间,我站在二楼栏杆处,楼下你们的谈话我一字不漏地听到了,那时我才知道,原来你妈妈就是萧玉雨,而你就是我妈惦记了很多年的那个小女孩。我看到你捂着脸跑了出去,我想也不想地就追了出去。我看到你的伤心,那时我只觉一股莫名的怒气无处宣泄,恨不得回去狠狠地教训林阿姨母女一顿,可是我没有立场。我听到你说捡第一张废报纸,跟别人讨要第一个饮料瓶时的难堪与难过,心疼如刀割。”

“可是你竟然忘了我的名字,才三天,你就忘了我的名字,我为了你心烦意乱了整整三天,你却连我的名字都记不起,我很生气,所以说了那些话伤害你,但是看到你听到我的话后的难过,我却如此悔恨,怪自己不该如此计较,这不是我的性格。”

“我看到你压抑的哭泣,痛着和你一样的痛,我那时才发现,其实一见钟情并不是天方夜谭。”

“然后再是知道了你的坚强,你一个十二岁的小女孩独自抚养三个弟弟妹妹长大,你知道我有多震撼吗?”

“敏儿,你不是灰姑娘,你是真正的公主,最美丽的公主。你的美丽,你的善良天真,你的简单纯洁,你的可爱活跃,你的迷糊,你的清新自然,你的坚强伟大,无一不在吸引着我,其实若是了解了你,能不爱上你,才是最困难最笨蛋的事,而我,不是傻瓜。”

他,他是在向我表白,如此情真意切的表白,还是第一次有人认认真真地和我说这样的话,我的脑子已经完全茫茫然地一团乱了,只能傻傻地看着他一张一合的嘴,直到他再也不动了,才将视线往上移与他对视,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微笑地望着我,轻轻地说:“我爱你,只是爱,爱你这个人,爱你的一切。”

我茫然地望着他在我眼前越来越放大的俊脸,他正在慢慢向我靠近,温热的呼吸夹着成熟男子身上特有的味道,喷洒在我的脸上,我木木地看着他,还在他那一段震撼的告白中没有回过神来,直到有一片柔软如花瓣一样的东西贴到我的唇上,轻柔地磨擦着我的唇畔,我顿时仿被雷霹一样,猛地推开了他。

“我,我现在心里很乱,我不,不知道……”我低着头用力地将自己的手指都绞到发白,心里直骂自己的粗心,刚才为什么不早些离他远点,竟然让他亲到,莫名其妙丢了个吻不说还让他误会了,万一他要是误会了我也喜欢他怎么办?

“你不用这么急着回答我,我告诉你,只是不想你以为我是在同情你,敏儿,没有人有资格同情你,你不知道,你只能让所有人钦佩,仰望,那些瞧不起你,妄图怜悯你的人才是可笑的,你值得每一个有眼睛的男人爱上。”司空寞伸手抚向我的发,我下意识地闪躲,他的手僵在空中,然后放下。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好像听到了他无声地叹息了一下。

“是我爱你,你没有义务一定要回应我。但是敏儿,你现在还没有爱上的人,可以给我一个追求你的机会吗?还是你真的觉得我已经老了?”

“不是这样的!”我连忙抬起头,激动地反驳,“林阿姨说三十岁才是男人最黄金的年龄,我只是一下子有些受宠若惊,有些无法适应。我以为……我以为你不可能会……爱上我的……”说到最后声音变成蚊吟,头也羞得垂到胸口了。

司空寞微微一笑,阿蓝妈妈恰巧这个时候兴高采烈地从楼上下来了,她边下楼还边叫:“小敏儿,我已经告诉你阿达叔叔了,你都不知道他啊,笑得嘴巴都合不扰了,我呀今天晚上就去翻一下日历,看最快的黄道吉日在哪天,好早些帮你们把婚礼办了,啊,不对,还要订婚,可不能委屈了我的小敏儿,那就后天订婚好了,订了婚有了吉日就可以马上结婚,然后很快我就能抱孙儿了,啊哈哈哈……得,我还是现在就去翻一下日子好了。”

“啊!”我目瞪口呆地看着还没下到楼下就又转身上楼的阿蓝妈妈,订婚?结婚?孙儿?阿蓝妈妈呀!心急也不带你这样安排的啊!

“你看你,刚才叫你解释你不解释,万一到时我们不结婚,阿蓝妈妈岂不是要失望了。”我抱怨地看着司空寞,他却心情大好地笑道:“没关系,我晚上就和她说清楚,不过今天就陪我哄哄妈妈好吗?她好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

我还能说什么?

这一天下来,我在阿蓝妈妈家俺然就成了司空寞老婆而不是挂名女朋友,阿蓝妈妈的热情简直无人可匹,她甚至让我将阿蓝两个字去掉,直接叫她妈妈。

虽然有些累,不过看到阿蓝妈妈的开心还是觉得挺值的,但是一想到明天她就会知道真相,还是有些不忍心,我知道阿蓝妈妈是真心,且无条件地接纳我的。但是我心里,却已经将司空寞归纳为亲人一类了,他不是我会动心的对象。

下午是司空寞开车送我回家的,阿蓝妈妈原本说明天还让我去,但我跟司空寞说,想好好想一下。

他没有说什么,很绅士很体贴地将我送回了家,我没有留他吃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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