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持续的敲门声响起,却未能得到门内人儿的反应,倒是昏昏沉沉的男人挣扎着欲睁开沉重的眼皮,想要消除恼人的杂音。
“少夫人,解酒汤好了!”等不及的林嫂狐疑地推开门吃惊地看见代芸猛然收回正在某人脸上毛手毛脚的女人。
做贼心虚,莹润的耳根泛着可疑的滚烫,可以料想耳朵肯定绯红,若无其事起身,“林嫂,把汤放着吧,晚了,休息去吧!”眼见妇人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代芸腆着脸凑上去,掰着她的肩头,迈着小碎步往外推。
“晚安!”笑靥如花,嘭地一声关上门,小心肝儿扑通扑通直跳。
丢脸丢大发了,居然对着臭男人发花痴,面子、里子都没了!都怪这个王八蛋,没事长成那样就算了,还醉酒,这不是典型的欠调戏么?!狠狠瞪着手脚不安分,蹬开被子,撩开湿巾的男人,火上眉头!
这算不算占了便宜还卖乖!
瞪再瞪,璀璨的星眸熠熠生辉,一个健步冲上去,捞起滑落床脚的被子一把糊上去,欺身而上,照着那颗逐渐恢复常色的脑袋胡乱蹂躏一番,精致的小脸满是恶作剧得逞后的狐狸样。
连朗哲被突来的窒息感憋得使劲挣扎,豁然睁开沉冷的双眼,冷冷注视着耀武扬威的女人,“靠~”代芸被吓得爆粗口,一骨碌翻身而起,圆溜溜的大眼紧紧关注着床上的动静,半天不见情况发生。
嘿,还就不信了!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大步一迈,直接骑坐在男人腰腹,纤细的长腿同时压制住男人乱动的双腿上手,抓起湿巾,大力按上男人饱满的额头。真没见过比她更敏捷的孕妇,大概这报复心极强的女人玩起来已然忘了关键所在。
冰凉的触感,重获的顺畅呼吸令连朗哲安分了几分,腹部的重压倒是没有放在心上,继续睡过去。
哼~
冷哼一声,顺手抄起床头的解酒汤,纠结看着酣然入梦的男人,无从下手。
良久,豁出去了!玉腿横过男人的身躯,跪坐在床上,费力搬起沉重的上半身,端起碗,在下颌处的手微微使力,趁势,碗口迅速堵上,不管不顾一贯到底,显然效果不错,除了少许溢出,绝大部分还是成功归位,大功告成,绕过连朗哲颈部,扶在肩头的手果断松开,他直直摔落的声响真真分外悦耳!
募地,感觉一只手卷上腰间,温热的温度穿透薄薄的睡衣熨烫着肌肤,猛地一惊,愕然低眸,正好对上那双犀利的寒眸,利芒闪烁,哪里有半点醉意。危险的气息拂过颈间,汗毛唰唰立起,本能后撤,却不及他手中的力度,天旋地转,刹那被禁锢在身下。
不等她爆发,“放开,唔~”下一刻,唯一自由的樱唇被男人强悍地掠夺,只剩下瓮声瓮气的闷哼。
解酒汤的味道合着屋内淡淡的薄荷香气充斥唇齿间,火热的大掌急躁撕开代芸身上的睡衣,挂着空挡的娇躯,瞬间只剩下剩下半遮半掩的小裤裤遮挡住神秘之地,白皙细腻的水滑肌肤,女性的饱满跃然眼前。
“啊……放开我!你个王八蛋,忘恩负义,老娘好心照顾你,不是送上门让你占便宜的!”趁着连朗哲的唇舌离开被肆掠的樱唇,顺着动人的曲线缓缓下移的空挡,代芸用力的拍打推搡,可是整个人被控制在床与连朗哲之间,一动不动,使不出力。
面对男人暧昧的吮吸,狂野的侵夺,代芸过滤所有陌生的感受,唯有满心反感,臭男人,下半身思考的畜生,“孩子!”忽然意识到腹中的孩子,代芸挣扎得更加猛烈。
手起刀落……手刀还未逼近,连朗哲猛地攫住代芸的手,扣在床头……
骤然收紧身姿,右手手刀朝连朗哲后颈袭去,大拇指已经抵在他颈脖动脉处,只要她下手连朗哲不死也得半残。“滚开!”她不会允许他伤害她的宝宝。然而这样的威胁似乎对于欲火中烧的男人没用,她越是反抗,他越想要征服她。
“代芸!”他咬牙切齿满目阴冷,仿佛恨不得生吞活剥了她。下一秒同样扣住颈侧的手,压在身旁,耳边响起男人一如既往的魔魅之音:“代芸,记住你的职责,想要她活命,就给我好好的尽妻子的义务,包括在床上满足我!你别无选择。”
她清楚地知道那个‘她’指的是谁,他又威胁她,清透明澈的星眸中决绝分明。
代芸的沉默似乎让男人很满意,他微微眯起眸子,犀利而冷冽,话中的无情,唇上的温柔相差万里:“放心,我会遵守承诺的,你也要记住,你是我的女人,以前我可以不管,但是我绝不容忍以后还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和人打扰到我们的生活,要保持距离知道吗?!”说话间毫无预警侵入。觉察到代芸瑟缩的身体,下意识放轻动作,“我不会伤到孩子的。”他的声音忽然温柔,恍若情人的呢喃。可惜她没听进去,也不愿听进去。
起起伏伏,暗沉的房间上演着一个人的欲望盛宴。
浑浑噩噩间,暧昧的气息流淌,再好的身体素质也经不住醉鬼的折腾,何况是孕妇!她宁愿将这场强制的欢爱定义为他昏然的意识下的无心之作,她不想恨人,就当做是陌生人的伤害,既然是陌生人,就不会疼痛,不会失望。几月的时光,近乎一生的回忆,她总想留住仅有的美好,她恐惧心中肆意的恶魔,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放出来毁了这来之不易的一切,所以她步步退让,所以接受他步步紧逼。
噙着笑意,敛尽眼角的湿痕,她不愿认输,也不想在乎,在乎了,她才是真的一无所有,她输不起!
恍惚中,有温热的气息浸透她所有的疲惫,冲刷她的坚持,暂且放下吧,放下,自在!
可是她又何时承认拿起过!拿起了什么,何时拿起?!一切未可知。
清晨……阳光闯过紧密封闭的窗帘屡屡透析沉静的空间,落在床上熟睡的面颊上,低垂的睫毛在眼下的肌肤上留下一道阴影。
忽然,颤动的蝴蝶豁然起飞,留下晶莹的墨色。
连朗哲想要起身,身旁的温热阻挡了他大幅度的动作。
樱唇微启,峨眉微蹙,红晕犹存,细腻的肌肤在晨光中流光溢彩,水灵灵的。
倏忽,模糊的记忆呈现出一幕幕难以置信的场面,她的决绝,自己的冷然,她的妥协、承受,连朗哲漆黑的深瞳骤然缩紧,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婴儿般无害的女人,揉着疼痛的头,自然而然伸向床头,忽然又想起什么似的,皱眉,放弃,斜倚床头陷入沉思。
良久,缓缓下床,洗漱,穿衣,又恢复他的人模狗样,当然这话是沉睡的代芸醒后恶狠狠批示的,偶们不敢更改。
七点生物钟准时叫醒沉睡的代芸,偌大的卧室只有她骤然加重的呼吸,稍一动作,丝滑的质感唤起男人屈辱的夺取,滑落的被子下露出被肆虐的红印。
Shit!代芸真的想杀人,灵动的双眸烟雾萦绕,看不清,弄不懂其中的深意,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她想要撕碎这无尽的空荡,发泄心中淤积的不满和愤怒。
气势汹汹嫌地掀开被子覆盖在身上的被子,忍住喉头翻涌的酸涩感,寻找到被抛掷在床下的睡衣简约裹紧,头也不回地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