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睛一瞄那衣服,有多土就有多土了,还大红的花色。
我才不要穿那衣服呢。我心中的新娘样子是浪漫的,穿着粉红的婚纱,还有白西服的新郎。
我哪能嫁给这山中的土包子,再说他们也没有把新郎引见过,肯定是丑丑的,矮矮的土包子,想此,看阿公那老头的样子就知了,我心里就一阵厌恶感产生。
“我不要穿,阿婆求求您了,放了我吧。”我想他们讨好,放下了自尊,变得可怜兮兮。
阿婆一听我的话,收了笑脸,拉起了长脸:“这时候,你还说这话,我儿子都回来了。”她拿起衣服,拉扯我,要脱了我的外衣。
“我不要,放开我。”
她这样,我也不让步了,使劲拽着自己的外衣,是那个男的脱给我的,我并不是宝爱这件衣服,实在我不想成亲,被人硬逼,何况着男装比那土里土气的衣服好看多了。
阿婆与我拉扯不过,向后站着看人说:“张婶,王妈,快来帮,光顾看什么?”
后面两个壮妇把门关上,一齐围了上来。
“放开我,放开,你们这些老巫婆,坏人......”我大声叫,抵抗。
我一人哪能抵过三个人,再加上我基本上没有吃过什么东西,我哪比得上身强力壮的她们,被她们穿上了那件红红的,土土的衣服。
“书怀,快带你的新娘子到新房里去。”不只是谁喊了声。
这时房间里已经有好多的人,特别是小孩子,大家嬉哄着一个男的进来。我也没看清楚怎么样子的,就被他们移到了新房里。
“哇,新媳妇好漂亮!”
“书怀,敬酒去,媳妇整夜够你看的,磨蹭什么?”谁在催促。
“新郎官敬酒去,新郎官......”
“去去,走。”
我被“请”到新房后,大伙起哄到院子里去了。
最后离开房间的是阿婆,那个精明的妇人,她看了我一眼,“多多,乖点,书怀会对你好的,他配得上你。”说着出了房门,关紧了,肯定是又上锁了。
这伙强盗,还有老巫婆,哼,什么配不配的,谁给你们做媳妇呀?我又饿又恼火,他们却高高兴兴在外面嬉笑吃喝。
我看看四周,虽是新房,却也是土炕,土炕上两床花花的被子。唯一有点气氛的是那张桌子上的一只花瓶,瓶里有一束鲜花,看不出是什么花,可能是山中采的吧?
我走到门旁边的窗子,总算是玻璃的窗了,窗子上贴着喜字。透过窗子,我看清外面有两三桌的人在吃喜酒,不包括乱闯,乱玩的小孩子。
一个年轻人穿着常青颜色衣服,被他们簇拥着灌酒,那就是他们所说的新郎吧。他是背对着我,看不清楚样子,人长得还算高,不像他老头那么矮矮的。
管他呢?我又不给他做老婆,管他长矮胖瘦。我四处找找,这玻璃窗不能逃,就在院子里。只有一扇门,一扇窗,逃出去是不可能的。
我坐上土炕,我记得电视上是不是常有窗子在土炕边上吗?
这土炕边上糊着纸,中间还贴着一幅大大的娃娃图,还想生小孩,让我。哼,我见着就气恼,生气,那个老巫婆是想让我像猪一样为他们生小孩吧?
看着这幅有许多娃娃的贴画,是寓意多子多福?我突觉一股怒火从心中升起来了。我爬到土坑上面,伸出手一把撕下娃娃图。
咦?这时什么?难道画后有玄机,我拿着撕烂的画,有些气结的摸摸着个奇怪的墙面。原来是封死的木子小窗。他们脑筋真好,竟用画遮住窗子。
我使劲扳着木子,一会儿终于松动了,我心中一阵喜,再用力,窗子终于打开了。好累,好饿,我先吃点东西,才有力气逃跑呀!
不行,先跑要紧。我身子往外探,正想要爬出去。
“你在干什么?”一个声音响起,我顿时僵住,只一下,我不管了,被抓就不得了,我又加速想爬出窗外。
“你不看看外面是什么?就敢大胆越窗?”有点慵懒男声,
不去理他,我朝窗外探头一看,是什么?是高高的,深深地山沟,我要是跳下去,不死也会摔断腿的。望向黑深深地山沟,我倒吸了一口气。
我回过头看向说话的人,一看有点熟悉,年轻有点稚嫩的脸,一双不大却明亮有精神的眸子,人显得书卷气,与刚才的男声分毫不相同。
“阿毛,你是阿毛?”他怎会在此?
他一挑眉;“谁是小毛?我是书怀,你的老公。”
看着他,与那个商场遇到的小毛一样的大男生。他不是小毛,是书怀,把我买去的人?
看向他,脸蛋有点熟悉感,只觉很年轻,只是品味穿着不一样,那个小毛年轻帅气是大男生,这个嘛,虽相似,却穿着一般,淳厚样。
管他是不是小毛,还是书怀,都是这伙人害得我被杨立他们骗。杨立,这个名字,我现在恨死他们这些人了。
“书怀,怎么了?”响起了老巫婆的声音,她进来了。
阿婆在小毛,噢,不,那个叫书怀的身后进来了。她一进来就明白了。看着
拆开的窗子,掉地的木板,阿婆的脸色好不好看,那眼睛看了我一看,使我缩了一下身子,不知她等会儿会怎样待我?
“我去那钉子榔头。”那个书怀转身出去了。
阿婆这才说:“这才看在今晚你和书怀成亲上......”她的目光严厉,话有着威胁。
“我不成亲,我才不嫁你们家。”我回嘴。
阿婆狠瞪着我,把一只手伸出来,她想干什么,打我吗?我虽是文明人,我不能随由她打了。
这时,书怀进来了,阿婆马上停下了,“书怀,我来钉好了。”她见书怀手中是钉子榔头之类的,连忙讨好的说,与待我的态度完全不一样,不愧是自己的儿子。
那书怀的只是冷淡的应了一下,看也不看她一眼,也不递给她,随手把榔头抛在地上。
阿婆也不计较,连忙捡起,“丁丁澎澎”又把那窗子钉严实了,还多加了木板。钉好了,也不看我一眼就出去了。
而后,涌进一班大人小孩,“新媳妇,新娘子的叫着。”
我默坐在坑上,满不舒服,绝望了,我今晚肯定逃不过了,肯定要被那个叫什么书怀的给蹂躏了......
“书怀,先和新媳妇来亲一个。”一个男的说,还不断凑到我跟前。
好恶心,我已经嗅到了他浓浓的酒味,他还打着嗝。
“是呀,是呀,亲一个,给我们见识见识城里人的花样。”不断有人起哄者。
“新郎官亲新媳妇啰。”小孩子也叫着。
一群野蛮人,土包子,没见过呀!我不会让你们得逞的。我一边不去看他们,低垂着头,一边安慰自己。
“你们别这样,她会害怕的。”书怀的声音憨憨的,与刚才完全不一样,我有些奇怪,偷看他一眼,他的样子真老实憨厚,与刚才冷漠的样子成对比,真是奇了。
“书怀真不愧是读书人,会体贴老婆了。”
“哈哈哈......”大家笑着。
“好好了,大家出去,到外面玩,明天再来讨喜糖好了。”是阿婆,后面跟着那个老头阿公。
她又一进来就轰那些人。可能是那些人怕阿婆吧,大家嘻嘻哈哈准备离开。
“书怀,你们先休息吧,我们去送送客人。”她和老头出去把门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