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一排都买各种衣服的摊位，衣服老板们吆喝着招揽来来往往的人们。衣服摊位对面是摆着或拉着卖各色各样的小吃摊，香味夹着辣味随着微风飘到这边摊位来。
书怀叫我自己选，怎么选呀？这些都仿照品，质量差一截了。我都自己先说得要到这边来买的，勉勉强强的选了两件外衣，是素色的，还有两条牛仔裤，看样子要退色的。
最难的是我的小裤裤，胸衣和毛衣了。可能是小城市集吧，小贩们卖的都是大红大绿的毛衣，天气越来越冷了，毛衣不穿不行，况且山里的温度好像特别低一些。随便抓了一件红色和黑色的。
因我突然想到，我又不是真正想成为这里的人，现在有的穿就行了，哪管的质量好不好，在这山沟沟里，这样的新衣服算是很好的了。
“多多，选好了吗？”一直在旁没出声的书怀这才说。
“嗯，好了。”这了哪有什么好东西。
我已经换上了买来的其中一件咖啡色的外衣，把那件红花衣塞进了袋子里，我可不想再穿它了。这些地摊货比这强许多了，我一换上，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它的样式还算可以的。
“书怀，还可以吧，那件红花衣可抛掉了。”一转眼看见书怀晶亮晶亮的眼睛，我就说道。
“阿姐。”一个女声传来。
这声音好像有点熟悉，我回转头一看，是阿春。那个曾经与我一起同车厢的圆脸女孩，她是最年轻的。那天，我被阿婆带走，也不知阿春的下落了。
“阿春。”显然阿春比我激动，我只是有点意外，在这里碰见阿春。
她身旁还站着一个男人，矮矮的个子和阿春一样高，看上去老实巴交的样子，与书怀完全不一个样，书怀，我现在看着顺眼多了。
“阿姐，你......他？”阿春看看我，又看看书怀。
“阿春，就如你想的那样，阿春，你还好吧？”我想和阿春说说话，看阿春也是。
倒是阿春先说了，“贵哥，我与阿姐说说话，一会儿？”阿春用乞求目光看像身旁的男人。
“不行，万一你们一起跑了怎么办？”旁边的男人叫什么贵哥的说。因阿春要与我到一边说说话，他不放心。
那男人好像很有权利似的，阿春就默声不响了。
我在一旁打冷眼，矮子，还要这么坏，要不是我自己还在狼窟，我定要......唉，无能为力呀。
“阿贵，让她们去吧，放心，她们只是说说女人的话。”我身旁的书怀开口了。
看样子，书怀和那个人还认识。
“好吧，只能一会儿。”犹豫好会儿，那个阿贵才点头。
见状，我忙拉着阿春到卖小吃那边，对面，阿春一起的那个男人和书怀正一起站着，眼睛都看向我们这边，怕我们逃了？我偏要逃。
“阿春，你还好吧？”现在的阿春比那会儿变样了很多。
那时和我一起在车厢的阿春与现在的阿春完全不一样了。她可能未满十八岁，看起来比我年轻，我都有二十岁了。她那会儿有着单纯的眼睛，圆圆的脸蛋，像个在校学生一样。
现在......怎么说？阿春，那圆圆的脸蛋竟有些瘦了，肤色显得有些黄黄的，穿着宽松的衣服，衣服邋遢样。
“阿姐，我还好，你呢，还是那么漂亮迷人。”阿春眼睛看着我，好像带着点羡慕。
“阿春，你被带到哪里？那个男人是买你的吗？他待你好不好？打不打你？”我一口气说出了许多。看她样子，我心里不知什么滋味？
“阿姐，我还好，阿贵待我好的，虽样子有点凶。倒是你，阿姐，你待我好的，我担心你呢。”
我又什么可担心的，你又救不了我。我的计划想跟她说，快到口又掩下去了。我保自己了，她知了反而不好。
她的样子不想年轻女孩，倒像妇人了。也不想被虐待样子，因阿春眼里透出的不是怨恨，是带着成心做人媳妇。
“阿春，你干吗穿这样的衣服，都成大妈级了，难看死了。”我扯扯阿春那宽大的外衣，再不说，我眼睛都瞄着衣服瞄酸了。
“阿姐，我.....”阿春支支吾吾，害羞的样子。
难道那个阿贵不给她买衣服，还是没钱吧？
“阿春，那个矮男人肯定小气有没钱吧？你怎么连件像样衣服也没有。”其实我心里也为自己打抱不平，许久来，我金多多还不是穿着那件红花衣，憋死了我。
“阿姐，他叫阿贵。”阿春朝矮男人那边瞧了一眼，口气中帮着那个阿贵。
哼，心倒戈了吧，做了男人的女人就不值，那男人矮矮的，长的有不好看，土里土气的有什么好的。我扯了扯嘴角，没说出话。
阿春倒向我说了，那男人待她不坏，只是家里婆婆主权大点，现在也待她好了。她说自己以前也没个家的，爸妈离婚，谁也不管她的，现在只要有人待她好，她可以什么不计较的，苦就苦点吧，也乐的。
“阿春。”我们还没说完，那男人阿贵就和书怀一起过来了。
“阿春，待会儿我们还要到张伯那儿，还要买东西，你身子会吃不消的。”说着竟牵起阿春的手要走。
“阿春，你叫他给你买件好看的衣服。”我连忙说。
“谢谢阿姐了，能和你说说话真好。”她走过来悄声说，“阿姐，我怀孕了，等生了孩子，阿贵说会带我来买新衣服的。还有，你那男人真好看，一点不像山沟沟的人，我真羡慕你，阿姐你也不差。”
阿春最后一句冲着我耳朵说的，说完到阿贵身边，两人牵手走了。
我还未还魂呢。怀孕？孩子？怪不得穿那么难看宽大的外衣。
远去的阿春还回过头来，超我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阿姐，有机会到我那边去玩。”
别跟我说，没机会了，倒像半个主人了。我才不喜欢这里呢。在这里心甘情愿的为男人解渴，做老婆，生孩子，一辈子。想想我都怕了，不行，我定要回去。
感觉到背后的那道目光，我回转头，是书怀。他默不出声，只使一种我不明白的眼光瞧了我一眼，见我注意到他，他眼神一转，好像又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