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父亲的办公室,凌兆枫冷静的坐在父亲对面。手里翻阅着一些文件,只是这些文件详细的记录的不是公事,而是顾夫人的一举一动。
“爸,顾夫人收买小股东的股份为的是获得远兴集团的控股权。”凌兆枫想起自家所持的股份比顾家多出了百分之十五,顾夫人忙着收购小股东的股份无非是为了夺取公司的控股权。
“你知道就好,目前,她已经获得了一位股东百分之五的股份。只要她再收购几位小股东的股份,那么立马就会以压倒性优势爬到凌家的头上。”凌厉说道。
“爸,顾家这么做是想要什么、或者说是,他们要到什么样的地步才肯满足。在公司消失二十年,一回来就忙着夺权。这总得有个原因吧!”凌兆枫放下那些资料,紧抓着自己一直想知道的问题发问。
他试着去找点资料,却发现什么也查找不到。捕风捉影的那些东西,又拼凑不成完整的故事。
“兆枫,顾家想要的就是现在你我的位置。当年,顾展鹏自己选择离开,没有谁逼他。我凌家没有做对不起他的事情,一切都是老天爷的安排。这些年,我尽心尽力打理公司,让他们顾家拿着巨大的红利。说起来,我凌厉也对得起他们。”凌厉诚挚的看着儿子,“兆枫,你不必猜疑,我们凌氏子孙一向行得正做得直,爸爸没有做任何让你丢脸或者是感到羞愧的事情。如果他们执意要冲着我们凌家来,那么我们只有应战。你不必理会那些谣言,做自己的事情就行了。”
“可是,我总得知道你们老一辈之间发生了什么吧!顾展鹏可以告诉顾小麦,为什么你不可以告诉我!爸,我只有知道问题出在哪里,我才可以着手去解决。顾家和凌家是公司的创始家族,也是公司最大的两个股东。如果我们两家因为莫名其妙的恩怨在公司里明争暗斗,这样只会让公司最终走向灭亡。你想看到这样的结果吗?”凌兆枫道出了最关键的问题。任何一个公司,内斗是最伤元气的!凌厉怎么会不懂呢?
凌厉负手走到窗前,透过玻璃俯视着这个繁华的都市。他想起那些年,年少轻狂,意气风发的日子,最终还是缓缓的开口:
“你知道的,顾家和凌家从祖上开始就一直是世交。我和顾展鹏是结拜的好兄弟。我们一起合伙做过许多生意,那个年代,我们卖过废品,卖过卡带,卖过白菜,那时候,什么可以赚钱就合伙卖什么,后来,我们一起存了一笔钱做起了木材生意,开始有了起色。直到最后,我们创办了现在远兴集团的前身—远鹏公司。生意越做越大,可是,我和顾展鹏在公司的经营上也有了分歧。当时,他任公司的董事长,我是总经理。因为他比我大,所以我什么事情都让着他。只是,有些事情,我也有我的原则。远兴集团创立起来本来就不容易,如果我们不洁身自好,与一些牛鬼蛇神之流的人合作,那么公司哪有走到今天的地步。”凌厉说道这里,不在往下说了。
“牛鬼蛇神?后来到底怎么回事?”凌兆枫忍不住追问,因为接下来的事情才是这段往事的关键。
“你知道吗?在我们那个年代创业本就不易,守业更是艰辛。因为事业的不断扩大,惹得嫉妒的人越来越多,召来的是非也多。当时,有一家公司想要跟我们合作一起盖酒店。我知道那家是一家有着不法背景的公司。我怕扯进是非,坚决不肯与其合作。可是,顾展鹏却坚持要和他们签约。因为,那个公司背后有一股很强大的黑社会背景。如果,我们跟他们成为盟友,以后,生意上的路就会顺一些。顾展鹏和我都是白手起家,没有身家没有背景。在很多时候常常受其他生意对手欺压。顾展鹏就想借着这一次合作,交结一些社会上的人,希望由此得到他们的照拂。我明白他的想法,但是,你知道,请神容易送神难。不管我怎么劝说,他都不肯改变主意,一意孤行。我一气之下就撒手不管,任由他签约了。那一次签约让我们差点破产,我们投进去的钱都被那家公司的幕后老板给卷走了。公司由此陷入了困境!这次事件让顾展鹏心灰意冷,他发誓要找到那个卷走公司钱的人。对公司的状况完全不问。我一个人苦心孤诣,想尽各种办法,硬是让公司起死回生。然后,没过多久,顾展鹏通过一些小混混查找到了那个人藏身的地方,他高兴之余就约着我去找那个人讨债,我怕出事,事先报了警,也跟着他过去了。当时,你妈妈怀着你妹妹已经八个月了。半路的时候,我接到了医院的电话,说是你妈妈忽然肚子痛,进了急救室,危险万分。我一边担心你妈妈和妹妹的安危,一边劝说顾展鹏不要冒险去找那个人,交给警察处理。可是,他就是不听,硬要前往。我思虑再三,觉得我已经报警了,警察立马就会赶到,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情。就半路折返,去了医院。”凌厉说道这里,忽然住口不说了。
“我妈和妹妹没事吧!”凌兆枫听到母亲和妹妹出事,虽然是多年前的事情,也忍不住担心起来。其实,只要看一看现在母亲和妹妹安然的呆在自己身边,就应该知道他们当时没事的。但是,凌兆枫已经完全被父亲的故事给带到了当时的那个年代,暂时失去了理智的分析能力。
“唉!我到医院的时候,才知道,我是被骗了。你妈妈听说我和顾展鹏一起去找那个人,担心我的安危。为了让我回来,就骗了我,你妈妈当时只是轻微的动了胎气,根本就没有进急救室。你妹妹也是足月生出的!”凌厉一声叹息让凌兆枫忽然意识到自己父亲对当年的事情的多少悔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