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当清晨的微光照射在窗棂上时,荣景睁开眼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在床上坐着怔怔发呆的公西明月。
荣景再次望向对面,确认床上坐着的确是公西明月后,不禁有些惊讶,明月什么时候来的他竟然不知道,而且明月昨日不是吐血在家养病吗?又又怎么会在这里?
荣景起床,穿衣,动作迅速却又姿态潇洒。“我说明月,你的病好了?”
公西明月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对旁边的事情丝毫没有察觉。脸色经过夜风的吹拂越加苍白,却又泛着不自然的红晕。眸中有些淡淡的血色。
荣景见到公西明月这么一副样子,不禁愈加吃惊,公西明月从来是一副冷静的或潇洒的美少年,从没有见过如此脆弱的明月。
荣景走向公西明月,摸摸他的额头,果不其然他的额头热的异常,不禁脸色一黑,“你这么对待你自己的身体吗?昨晚都吐血了,却穿的单薄的在床上冷冷坐了一夜。”荣景冷冷道,他该说他无知呢?还是不要命。
公西明月依旧刚刚的模样,似乎什么也没有听到。
荣景见此怒气冲冲地向上,“公西明月,你听到我的话了吗?”公西明月仍旧不应声。
荣景见此,怒极反笑,突然双手抱起公西明月,冷冷朝外面走。
公西明月自昨晚夜半时来到书墨居后就一直呆呆地坐在床上。他不知道接下来如何面对哥哥,所以选择逃避,其实他也是如此的依赖哥哥,如何他不是自己亲哥哥……可是又怎会如果,他可以不在乎血缘,可以不在乎禁忌之恋,可是他却无法面对那亲他爱他的爹娘,他又怎么忍心让公西家因为他而毁了一世骂名。呵呵,哥哥,你的爱到底让月儿怎么办?
陈醉在自己思绪中的公西明月突然感到耳边传来一声历喝,紧接着感到他被人粗鲁却小心地抱起。
公西明月回神,抬头,一眼望见了黑着脸的荣景,而他正呆在他的怀中,距离他的脸只有一寸左右,
“你做什么?”公西明月见荣景理都不理他的向门外走,不由出声问道。
荣景怪异一笑,“醒啦,我的室友,”说着望着公西明月苍白的脸色一副理所当然地道,“我当然是带你去看大夫了,我怕你死在我这里我无法向山长交代,你可是他们的宝贝”,荣景撇撇嘴,一副你是累赘的样子。
公西听到荣景的话,虽是抱怨却含着浓浓的关心,不禁莞尔,这个荣景,就是这样明明是为他好却一副坏人的样子。“我没事,放我下来吧!我自己的病我会治。”说着公西明月从荣景怀中欲下来。
荣景见到公西明月确信的神情,不由从了他的意思把他放了下来。
公西明月转向屏风出穿衣。荣景在屏风外望着公西明月单薄却绰约美好的身影,心中划过丝丝旖旎。
又听到屏风处传来一阵咳嗽声,不禁又闪过一丝莫名的怒意,“身为医者你却三番五次地生病,真是世上独一无二的大夫了!”
公西明月在屏风处听到荣景的声音,不禁也自嘲一笑,说的一点没错呢!真不知道如果师父知道他的医术几乎无用武之地是,胡子会不会气地吹起来。
转而,公西明月穿戴整齐,吃了一粒药丸,走出屏风。神情已经恢复了平静,只是脸色有些苍白,“走吧,也到了上课的时候了。”
荣景见明月不去医治他自己又要去上课,正想怒斥,只见公西明月像他摇摇手中的药丸,抢先道,“已经吃过药了。”
荣景无奈一笑,这个明月都算计好他要说什么了。
荣景和公西明月走向书堂。
在去往书堂的小路上,公西明月却没想到遇到一个意外的人。正是昨日的罪魁祸首,玉无尘。
公西明月淡淡一笑,望向来人。
荣景见到玉无尘却产生一丝讨厌的感觉,昨日他肯定是故意的,否则又怎么会次次酒觞都在明月时面前停下琴声。到底他和明月有什么纠缠呢?
玉无尘立在他们面前,身后始终背着那把琴,眼神依旧淡淡,只是那一身姿态却如谪仙般让人沉醉。
他扫向公西明月,淡淡开口,“奉家师之命,和你比琴,下午后山见。”
说完,玉无尘冷冷转身而走,一如七年前初见那般,不曾有冷漠以外的神情。
公西明月望着玉无尘的背影,淡淡一笑,有些明白,看来他便是琴仙的徒弟,琴仙昔日说过让他徒弟和自己比琴,没想到竟然真的让玉无尘来了。怪不得他会不满,一个如此出尘的人却被迫奉师命和他比琴,呵呵,看来,他还入不了他的眼呢!下午的比琴肯定是逃脱不了了。比琴,也是可以的。他也有兴趣看看究竟是谁更加胜一筹,他又岂会让他伤害了自己而没有付出呢!
荣景眉头轻皱,望着公西明月一脸沉思的神情问道,“明月,你会去吗?”
“去,怎么不去?不去岂不是我示弱。放心吧!他不会占到便宜的。”公西明月诡异一笑,说道。他不是总会被欺负的一个,伤害他的人他迟早要还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