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小姐,滕先生,欢迎你们!”
米歇尔修女的办公室,她与我亲切地握手,活在上帝的荣光里,她显得格外精神。
我会意地微笑点头,“孩子们最近怎么样了?”
米歇尔朝我笑着,“你一个多月没出现,他们可想你了,我们的修女都快没办法了!”
“哎呀,只想她,不想我啊!”信在一旁假意抱不平。
我无奈地笑着,这群小坏蛋!
把支票给了米歇尔后,我要求一个人逛逛,他们也没有什么说的。这是我一直的习惯,我喜欢单独和孩子呆在一起的感觉。他们单纯的笑容总是可以把我从生活的苦恼里释放出来。
“小妈妈!”刚走到花园,一群淘气包就把我围住了,我无可奈何地蹲下来。
“妈妈,蓝旬很想你!”蓝旬是这里最小的孩子,只有三岁,是台风后的孤儿。刚来的时候,他只有一岁,牙还没长全,现在已经是一个小帅哥了。
我摸了摸他的枯黄的头发,“蓝旬长出头发了哦,好漂亮啊!”
“妈妈,你都不跟我好!”松松厥着小嘴抗议道,布克一副大人的姿态单手搭在松松的肩膀上,老气十足地说道,“妈妈说了,我们做哥哥的要照顾弟弟!”随即讨好地扑到我怀里,谄媚地笑着,“对不对,妈妈!”
我笑着,不语。六岁的布克是这里年纪比较大的一位小孩了,看到他这么懂事,我还能说些什么?
“分巧克力了!”信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从我身后偷偷跑出,蹲下,手里装满了巧克力。
“哦……”孩子们涌向他。我站起身,幸福地看着眼前那么温馨的一幕。
“去玩吧!”领到糖的孩子纷纷跑开,信走到了我身边。
他埋头在我耳鬓间私语,“看,孩子们多可爱,如果你嫁给我的话,我们……”话未说完,我已经离开。
我已经不相信爱情!
傍晚,情人节的街头,四处都是玫瑰花摊,我漫无目的地走在街头,穿过一间间复古的教堂。教堂的钟声在我耳畔回荡着,黑色迎婚车上走下的一对对新人,女子打扮成曾经心目中的模样,男人也成为最幸福的人,两人相互拥抱,交换对戒,走进婚姻的殿堂。
我浅浅地吟笑着,转身间,一名老妇人向我问道,“小姐,要买花吗?”
一身深灰色的衣服,脏乱的脸孔,坚定地眸子里,透着深深的悲哀。我不忍心拂了她的好意,掏出钱币,买了一束玫瑰。
“谢谢!”她欣喜地向我鞠躬,一笔丰厚的生意,够她做很多事情了。
我不以为意,继续在大街上游荡,弥漫着玫瑰花香的街头,分外迷人,远处一幕,令我驻足!
一个大概十四五岁的男孩坐在地上,看着车来车往的马路。那么哀愁的眼眸与他稚嫩的外表极不协调,我走进了他,轻轻地拍打着他的肩膀,淡淡地说着,“送你!”递过那束玫瑰花,我潇洒地离开,一头披肩长发,衬托了我无意凡尘的气质。
三年前,我也曾躲在街角哭泣,望着他的海报哭泣!经历过撕心裂肺的痛楚,任何寂寞或孤单都已经摧残不了我,我木然得仿佛一个木偶,谁也打动不了。
“你还好吗,恨我,还是爱我,一个我想了三年的答案,还有机会得到吗?”我问自己,闭上眼,聆听心里最真实的回答。睁开眼,对上信微笑的脸庞!
“美丽的元小姐,我有这个荣幸请你与我共进晚餐吗?”他模仿绅士向我鞠躬邀请。
望着他伸出的手,我愣了几许,僵硬地答应了,“谢谢!”但没有把我的手放在他手上,因为,我讨厌男人的触碰。
身边就是本市最大的饭店,我与信擦身而过,连眼角里都不曾有过他的位置。
“情侣套餐哦!”他狡黠地朝我笑着,不容我拒绝。
我没有理会他,他有时候幼稚让人无法忍受,有时候霸道得让我讨厌,可是,我却能在他身上找到他的影子,这是我最心痛的。
随即楼下人山人海,欢呼声和尖叫声让人耳膜都要震破了。
我们自若地吃着我们的午餐!三年,我学会了漠视一切与我无关的事情,努力地去做我想要做的,活得自在!
“呜!”我吐出了口里的东西,看清了,才发现那竟然是一枚钻戒,“信,你……”
他微笑着,抽出纸巾为我擦去嘴边的奶油,“那枚是男士的,女士的在我这里!”他打开了红色的小盒子,“那枚你留着,这枚我留着,等你的心可以留一个地方给我的时候,你把那枚为我戴上!”
瞪大了眼睛,我吃惊得说不出话,“信,你不该这样的,我不配你这样付出的!”幽幽地念着,我的眼睛里充盈着泪水。三年了,你怎么那么傻,我的心已经空了。它空空的,不为装下什么,只是让我觉得轻松而已,而你,注定不会装满它……
他已经来到我身后,双手搂抱住我的身体,轻柔地吻上我的唇。
我一惊,随着,聚光灯打到我的身上,我们惊愕地回头,是楼下一群粉丝疯狂的呐喊。
“好,今晚的幸运情侣诞生了,有请我们的新人王月牙儿组合为他们送上情人节的贺礼!”
我用尽全力挣脱他,却还是被他紧紧禁锢着,嘶哑的声音在我耳畔响着,“做一个晚上的情侣好吗?”卑微到极致的恳求,我的心肠那时候又懦弱地败下阵来。
我靠在他的怀里,尴尬地微笑着,迎接向我走来的所谓新人王。
“小月!”我惊讶地注视着来的女人。
三年不见,她褪去了当初的羞涩,浑身洋溢着女人味,与她身边的女孩一样,那么光彩照人。她似乎是没有认出我,微笑着向我逐步走来,与她身边的女孩一样。
“恭喜哦,要继续支持我们月牙儿组合啊!”
信代我接下了礼物,亲昵地搂紧了我的腰,束缚的感觉产生。我讨厌这种感觉,很讨厌。在她们离开之后,我迅速地脱离了他的怀抱,“滕源信,我警告你,这是最后一次!”
带着愤怒,我离开了,背后是他的怒吼,“元小小,你是在为他守身吗?”
我浑身颤抖,带着上涌的血气,我一路奔跑着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