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纯为我购买的奢华礼服,无非也只是为了让这些记者在明日的报纸上有东西可写,他耀眼的身份也得以彰显。
幽深的礼堂内散发出一道闪耀的光芒,圣洁的光亮照亮了我们的路。
他与我携手,妖娆的脸上挂着伪装的笑容,不时地与我相视一笑。
我苦涩地回应着,心却在滴血,“我嫁给你了,可是,这是我想要的婚姻吗?”苦意从我的脸上蔓延去,他痛恨的神色深深烙刻在我心里,我只能泛着泪光默默告诉他,“对不起,只要可以弥补我犯的错,我什么都可以承受!”
那个老人,三年前意外帮我离开的老人,带着慈祥的笑容,站在门边迎接我。
回应着我眼里的惊讶,他用他粗糙的手掌无摸我的头发,“很漂亮!”
杨纯孝顺地拥抱了老人,“爷爷,谢谢你的祝福!”
记者被围在了门外,诺大的教堂里,零星地坐着几位观礼的人。
在女方的座位的最上方,爸爸安详地坐着,身旁坐着那位老科学家。
我对着他们报以微笑,白色面纱掩饰了我下落的泪水。
“等等!”礼堂的窗户被冲破,信一身黑色装备,在四射的玻璃碎片里出现,暴怒地闯进,拿着手枪,直指纯的额头!
纯毫不为之所震撼,而我,已经挡在了他的面前。圣洁的教堂里,白色的纯净光线下,观礼的群众在仿佛那一刻化为雕像,只剩下我和信的对话。
“你真的要嫁给他?”向来温柔的脸色不再带有笑容,极致的愤怒和痛苦令他原本秀美的脸扭曲。
我揭开面纱,正面对他,“是!”
“是发自真心的?”他几乎是咬着唇说出来的。
疼惜从我心间扎刺,但我还是决绝地别过头,“是!”坚定的一个字,在空旷的教堂上空回响。
纯满意地抱住我的肩膀,唇从我的肩膀游离至我的耳畔,继而,给信一记得意的眼神,“她是心甘情愿的,听见了吗?”像是在宣告他的得胜,也说明了我的归属!
信缓缓地松下了手枪,那一瞬间,保镖和警卫扰乱了原本静止的画面,整个礼堂陷入了骚动。伴随着警卫和保镖的进进出出,我眼睁睁地看着信被带走。
我忘不了信当时的绝望神情……
在心神遗失的几分钟里,我人生的第一场婚礼匆匆结束。
粉红色的心被我摘下,戴上了他买的“体面”的婚戒。
宾客散去,我们的黑色加长林肯缓缓驶进杨家的大宅,这里是他在这里的另一个家。一个晚上的应酬,我在疲惫的周旋下结束。同是私人庄园,这里显得更加幽静,在死寂的深夜里,我还可以听见鸟儿在林间掠飞的声音,还可以听见远方传来的哀怨的小提琴的琴声。
他宽大的手掌握紧了我的手臂,拉扯着我一路奔跑着上了楼,进入了我们的新房。
高跟鞋令我脚踝臃肿不堪!
他打开了门边的开关,黑暗的房间顿时被光明充满了每一个角落。仿佛是黎明与黑夜交际的那一瞬间,将我今夜的一切紧张和不安凝聚到这一刻。
他说过他不会碰我的,可是,他沉重的身体将我压到,我无力地躺在白色的大床上。
他英挺的鼻子,碰到了我的鼻梁,放大的妖娆的脸在我脑海里形成。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如果他要的话,我可以给他,可是,我可以先问他信的下落吗?他会怎么样对他?对于信,我也是愧疚啊。”
他邪媚地吻上我的额头,薄唇与我皮肤接触的那一刹那,我浑身的神经都在颤抖,敏感于来自他的每一寸触动。
眼睛里不自觉地产生泪液,源自于激动和恐惧。
可是,潜意识地,我对他说出了我藏了一夜的最内心的话,“你可以放过信吗?”
他与我的身体距离不超过一公分,我明显地感觉到温热的气流在瞬间冰冷。情欲的色彩从他眼中迅速淡去,他离开了我的身体,整理了衣服,站直了身体,俯视着躺在床上的我。
他愤怒地瞪了我一眼,随即,充满鄙视的语气,“这副身体,不知道被他玩了多少次?”他的嘴角勾起冷色的笑意,甩门离开。
窗帘被渗进来的风吹起,淡蓝色的光线,诡异而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