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格里格郎……”徐老大边哼着不成调的小曲,边把花生米往嘴里扔就着一口小酒,这日子真是快活似神仙。
淳于府的奶娘李氏从外面干活回来,见丈夫坐在饭桌前灌黄汤也没敢作声,直接进里屋去看儿子喜娃和文轩小少爷,一般只要徐老大不找李氏的茬,李氏是不敢去招惹丈夫的。
“喜娃,文轩少爷到哪里去了?”李氏走进里屋见只有儿子坐在床上吃米糕,淳于文轩却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弟弟…被爹爹抱出去玩……还没回来,爹爹给喜娃买了…糕糕真好吃,娘亲…吃!”四岁的喜娃因为缺少人教导说话还有些不清不楚,只知道米糕好吃,要给最亲近的娘亲吃。
听儿子这么一说李氏便知道徐老大不安好心,顾不得儿子递上来的半块米糕掀帘出来质问丈夫道:“你把小少爷带到哪里去了?还有你哪来的钱买酒买米糕?如果小少爷丢了,以后老爷回来叫我如何向他交待?”也是她对淳于文轩有了母子感情了,否则她是没有勇气这样跟丈夫说话的。
“你吃了熊心豹胆了敢跟老子这样说话!”从来都是逆来顺受的老婆竟有胆子来质问自己,徐老大的火气“腾”的一下就上来了,一脚踏在凳子上骂道:“那小崽子在我家白吃白喝十来天了,老子连自己儿子都养不活,哪来闲钱养那野种?你别拿姓淳于的来吓唬我,老子早打听清楚了那小子早成了死鬼了,尸体还是给他们管家的老家伙收的呢?”
“什么?淳于老爷死了,那文轩就是淳于家唯一的独苗了,你是不是昧着良心把小少爷卖了,你也不想想当初要不是老爷可怜我们,我们就是不被债主打死也早就饿死了,你快把钱拿出来,去把小少爷赎回来!”一听淳于子庭死了,想起他曾是她们一家的救命恩人,李氏早已泪水连连更觉得自己有责任将小少爷扶养成人。
“你少来了!他是救过老子,但你也给他们家当了这么久的奶娘,我儿子就是因为没喝几口自己亲娘的奶所以才这么笨,到现在还连话都说不清,这情咱早就还清了。去,去,去,老子没钱,这钱老子还留着翻本呢!”提起往事这无赖倒是歪理一大篇。
“你不把小少爷赎回来,我……我跟你拼了!”李氏实在对这个男人太失望了,情急之下便拿起灶台上的一把菜刀,想就此吓吓那狗屁男人,让他交出文轩的卖身钱。
“反了你了,你个臭婆娘,敢跟老子动刀子,你不要命了,老子打死你个臭婆娘,扫把星!”徐老大一下便夺去了李氏手上的菜刀,上来就是一巴掌将她打翻在地接着拳打脚踢起来。
“哇!哇!救命呀!”李氏的脸上已破皮红肿起来,身上也被丈夫踢了好几下疼得大叫起来。
“娘亲!哇……”闻声出来的喜娃见母亲被父亲打得满地乱滚到处是血,不由害怕得大哭起来:“爹爹不要打了,娘要被打死了,哇……”
正在一家人乱作一团之时,空气中传来“住手!不得行凶!”蛇王三人的身影一下子出现在房中,顿时将徐老大吓了一跳,刚要打下去的拳头硬生生的收了回来。
因为只顾着打人没看清人是怎么进来的,所以徐老大并不觉得害怕,见蛇王锦衣华服年岁不大身边还带着一个孕妇和小女孩,觉得有机可趁反倒生了贼胆,奸笑着道:“老子打自己老婆关你屁事,就凭你一个小白脸也敢管老子的闲事?嘿嘿嘿,这小娘子倒是长得不错,嫩得跟笋尖似的比我那婆娘强多了,唉可惜肚子里有个野种,不然老子倒可以考虑留下你!”这流氓见采茵美貌不由淫笑不止。
未等蛇王开口倒在地上的李氏爬过来抓住丈夫的左脚道:“公子快走,这畜生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不要管我了!”
“臭婆娘……唉哟!痛死我了!”徐老大刚又要对李氏动手,但拳头刚举起就被蛇王抓住,只觉手腕上竟像火烧一样的痛。
“你敢对老子动手,老子的拜把兄弟不会放过你的!”徐老大忍着疼痛色厉内荏地说。
“说!你把淳于文轩卖到哪里去了!再不说我让你尝尝万蛇厮咬之苦。”蛇王恨他刚才出言侮辱采茵加重了手上的力道,话未落时徐老大的脚边突然多出了好些蛇。
“啊哟!大人饶命呀!我再也不敢了!小崽子……不……不文轩少爷我把他卖给了东街的人伢子老六了!大人快放手吧,小人的手快断了,啊哟……”徐老大疼得冷汗直冒语无伦次地说道。
“相公饶了他吧,还是去找文轩要紧!”采茵看徐老大痛得厉害,虽然明白恶有恶报但终是太过善良,忍不住替他求请。
“今天我就饶了你,听说你赌博成性那我就让赌十赌十输,直到你改掉恶习为止。”蛇王放开禁固在徐老大手腕上的手,转身又对李氏言道:“本尊问你,你从今后可还愿跟着这恶人过活?”
“大人,小妇人自嫁与徐老大以来,每日不是拳打就是脚踢,从来不曾有过什么夫妻情份,若是可以小妇人情愿守着喜娃与文轩少爷过活。”李氏在旁边看得清楚,心中明白蛇王三人定非寻常人物,定可替自己出头,所以大胆说出心中所想。
“本尊并非凡人,但无恶意,我娘子已答应淳于夫妇的魂魄收文轩为义子,你若愿意我便带着你和你儿子一同去我的住处,仍由你照顾文轩与喜娃的生活,你可愿意?”想到李氏的善良蛇王是真心想救她出苦海,再说小文轩家遭变故,若身边有个奶娘对他幼小的心灵也算是一种补偿。
“只要能与喜娃和小少爷在一起,小妇人哪里都愿意去。”
于是蛇王便带着李氏母子去东街救出了淳于文轩,一行六人便在蛇王带领下驾起祥云赶回蛇界而去。
蝴蝶谷女王所设的结界内。
“王公子骨格清奇果然是修炼仙术的可造之才,短短月余时间便有了常人五百年的修为,居然将上古遗书炼到了第五层,看来要应付一般的妖魔已不在话下了,就算碰到魔鹰也能抵挡一阵了。”蝴蝶女王由衷地赞叹王浩东修行的神速。
“女王谬赞了,不知女王前来可有我娘子的下落?”见是蝴蝶女王来了,王浩东立刻收功向她打听妻子之事。
“公子情深世所罕见呀,呵呵本座也确是为此事而来,刚才黄粉蝶来报说在世界的角落人烟荒芜的天之涯海之角见到了一位美丽的女子,那女子身怀六甲体貌特征与公子的妻子采霞夫人很是相像。”蝴蝶女王十分钦佩王浩东对妻子的深情。
“多谢女王的帮助,王浩东此生永感大恩,只是在下不知道你所说的天涯海角在哪里,可否请女王为在下指引一下。”听到有妻子的消息,王浩东开心地跪在地上拜谢女王的大恩。
“公子不可如此,公子学了这上古遗书也算是老神仙的弟子了,实乃是蝴蝶女的小主人了,我怎受得起你如此大礼。出了蝴蝶谷往南,以你现在的功力不眠不修一直飞行三日便可到达天涯海角,至于那女子是不是尊夫人就不得而知了。不过天涯海角从无人烟,那女子又与公子所述的采霞夫人甚是相像,应该错不了。”蝴蝶女王赶紧扶起王浩东,在他面前都不敢自称女王了。
王浩东打听完了路线,辞别蝴蝶女王出了蝶谷,一路向南狂奔而去,心中层层叠叠都是采霞的音容笑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