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明天凤儿和轩哥哥、天哥哥他们就要跟着师祖爷爷一同到烟霞山去了,凤儿今天可不可以只跟娘亲睡呀!”十二岁的小凤仪抱着采茵撒娇道,其实此时的采茵也不过十八岁,她与凤儿的感情既像姐妹又像母女。
“当然好呀,那一会儿叫爹爹去陪文轩哥哥,娘亲就陪着我的宝贝凤儿。”采茵亲了一下赖在自己怀里的女儿,这个女儿一下子从双满月长到现在的十二岁,虽然已相处了一个月,但采茵依然常常把她当小婴儿一样捧在手心里,现在母女分离在即,采茵的心里着实难受的紧。
“好孩子,夜深了,快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呢!”采茵搂过女儿,轻轻地拍着女儿的背,小凤仪可能是白天练功累了,在母亲怀里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望着女儿均匀地呼吸声,采茵依然无法入眠,明日围绕膝前的儿女就要离开家里去深山修行,而自己也要随着丈夫飘流四海荡妖除魔,想着自己此去前途迷茫,不知何时才能骨肉团聚再享天伦之乐,采茵心中充满了惆怅。
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把手臂从凤仪地颈下抽出来,为女儿掖好被角,采茵悄悄地走下床来,第n次仔细地检查了凤仪和文轩的包袱,生恐漏掉了什么,望着儿子屋里的灯火还亮着,采茵便朝儿子的房间走去。
“轩儿,还没睡呢!”采茵轻轻地扣了下门。
“就快睡了,娘亲来得正好,轩儿有东西要送给娘亲!”文轩放下手中的画笔,为采茵开门。
采茵一脸好奇地走进文轩的房间,见儿子的书桌上有一副丹青,便走了这去:“在画什么?”
“娘亲!明天轩儿和弟弟妹妹就要离开家了,凤儿妹妹还小,轩儿怕娘亲想念,就画了一副妹妹的画像送给娘亲,娘亲你看我画得像不像?”文轩指着桌上的画像道。
采茵见图上的凤仪娇笑倩兮,除了笔法略显稚嫩些,无论是容貌还是神态都有七八分相像,将眼神从画像转到儿子的脸上,采茵笑道:“轩儿小小年纪竟有如此造艺,实是难得,若非生在乱世,好好学习,说不定画作还能流芳后世呢?只是轩儿为什么不将自己画上去,娘亲也会想轩儿的。”
听到母亲这样一说,一股暖流自文轩心底升起,正值青春期的他脸腾得一下就红了:“因为时间太紧,轩儿才来不及将自己画上去。”
看到儿子的窘态,采茵微微一笑,右手衣袖在凤仪的画像上一挥,画纸便比方才大了一倍,画中凤仪的旁边也多了一个温文儒雅的少年,那少年面色微红,笑容却很温暖,分明是文轩现在的模样。
采茵抱住比自己还高出半个头的儿子,在他耳边道:“在娘心里,你跟凤儿是一样的,都是娘的好孩子。”
“其实轩儿也早把娘亲当成自己的亲生母亲,娘亲放心,轩儿已经长大了,离开家后,轩儿一定会照顾好弟弟妹妹的。”
“你也还是个孩子,也要照顾好自己,知道吗?无论你们谁受到伤害,娘亲都会心疼的。”采茵替儿子整理好微乱的头发,忽然想起一件事道:“你爹呢?他不是在陪你吗?”
“刚才外公急急地来找爹爹,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半夜来找戴琰,爹爹一定是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了,采茵嘱咐儿子先睡觉,将儿女的画像仔细收起,拿在手里,便朝林秀才房里打听事情去了。
采茵推门进去,只见浩东、戴琰和雪浪、兰儿均在林秀才的房中,见采茵进来,戴琰便道:“茵儿,岳母大人可能出事了,据我推算岳母应当在西北方,那里有个黑森林,听说常有妖魔出没那里,岳母可能被那里的妖魔困住了。”
“怪不得,好长时间都没见到娘亲,我还以为是阎王爷不肯通融呢!爹爹,我要尽快去救娘呀!”采茵一听母亲的被困,心中一急便流下泪来。
“娘子莫急,天一亮我便和姐夫、雪浪先去探探黑森林,岳母既然能在梦中向岳父求救,应该还不会有生命危险。”见采茵着急,戴琰忙出言安慰。
“让我也去吧,这些天我也学了些法术,若是碰上妖魔自保怕是不成问题的。”自己的娘子陷入凶险,林秀才实在无法坐等消息,此时只恨身无双翅,否则早飞去黑森林了。
“既然如此,不如明天孩子们跟道长去烟霞山,而我一同去黑森林救岳母如何?”浩东也明白失去妻子的痛,况且他了解采霞,如果知道岳母有难,她也无法坐等家中的。
“那就大家一起去吧!反正现在大家都学过一点仙术了,再说天下大劫将至,这黑森林就当是大家除魔卫道前的一个考验吧!”雪浪到底年轻,说起话来意气风发。
众人经过讨论也都认为雪浪的提议也不失为一个可行的计策,此时东方已微微泛白,众人忙回房收拾东西,把事情通知其他人。
话说那日贞娘推算日子知道自己的女儿们快要生了,她这个做外婆的也想来看看外孙,而且自己的两个女儿早年丧母,对料理孩子也没人教导,才恳求阎王准她假期想来人间探望丈夫、女儿。
好不容易得到阎王首肯,贞娘兴冲冲地出了鬼门关,想抄近路赶回家中,给丈夫女儿一个惊喜。在路经一座荒山之时,竟遇上了从黑森林里出来吸取游魂以增长功力的黑狱山妖,山妖见贞娘虽有三十年华,但风姿优雅独有一分成熟的风韵,竟起了色心强将贞娘掳回了黑森林,想迫她成为自己妻子。
这黑狱山妖存在于三界已有三千多年,他本是一个死于山匪之手的过路商人,尸身被弃于一棵老松树下。当初他怨气太重,所以魂魄便依附于老松树,吸收了山林中的精华变成了松树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