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转瞬将过,自那日凌芙夏从御花园逃回来后,这二十九天来,她一步也没有离开过尚书府,她在等待时时机,公布自己身世的机会。
“小姐,小姐。”云香推门走了进来,望着憔悴的凌芙夏摇摇头,这二十几天来,小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连连早朝一次也没去过,真不知道小姐在想什么,花语国规定的日子马上就要到了,不知道小姐有对策了吗?
“嗯。”凌芙夏头也没抬得应了一声,手中的笔不曾停顿过一下。
“小姐,别写了,明日就是最后的日期,你想到什么好对策没有?”云香一手按在凌芙夏的宣纸上,焦急的询问着。
凌芙夏看了眼云香,放下手中的毛笔,慢慢的站起身,悠悠说道:“我已经有对策了。”
“什么对策?”云香好奇的问道。
“明日便是国妃寿诞的日子,我想借国妃寿诞,大赦天下囚徒这一事,请国妃开恩,恕我无罪。”凌芙夏定定的说出自己的计策。
“对呀,国妃寿诞理应天下同庆,国主一定会在这是赦免囚徒的。”云香两手轻轻一拍,高兴地说着。
“嗯,确实是这样。”凌芙夏点点头:“但愿今天能安然度过吧。”
“小姐没事的,花语国给的最后期限马上就要到了,国主即使真的已经知道小姐的身份,也绝不会在这个时候把小姐治罪的。”云香异想天开的说道。
凌芙夏继续点点头,心中乞求老天保佑。
“咚咚咚。”门声突然想起。
“大人,门外有人来访?”一个家丁匆匆跑了过来。
“噢,知道了,我马上就出去。”凌芙夏急忙整理了一下衣衫,好奇的想,会是谁来找自己呢。
“香儿,备茶。”凌芙夏边走边交代着,不管是谁,这茶水是不能少的。
“是。”云香急忙朝厅后走去。
“敢问......。”凌芙夏望着男人的背影,悠悠一问。
“男人猛地转过身,直直的注视着凌芙夏,眉开眼笑的说道:“林兄,久违了。”
“你......你何时来的?不是说你回花语国了吗?”凌芙夏回视着宇文智宸,不解的询问。
“我刚来,一到这里就先来看你了。”宇文智宸眼含深情的说着。
凌芙夏双眸向别处瞟去,她知道宇文智宸的心意,也很感激他,帮自己救出父亲,可是自己的一颗心早就给了别人,已经再容不下任何男子了。
宇文智宸呆呆的凝视着凌芙夏红润的面孔,悄无声息的走到她面前:“我有话要同你说,这里可有方便的地方。”
凌芙夏猛地抬起头,后退了几步,尴尬的说道:“那.....那去后厅吧。”随即迈着大步率先朝前走去。
宇文智宸紧紧跟在身后,一脸嘲讽的表情,自己这么对她,她还是冷若冰霜,真是伤人呀。
后厅内,寂静无声,凌芙夏坐在桌旁,你客气的说道:“你有何事,现在可以说了吧?”
宇文智宸抬起星眸左右看了一下,慢慢的坐在椅子上,不急不慢的回道:“我的提议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对不起,恕难从命。”凌芙夏注视着宇文智宸面不改色的说道:“我罪犯欺君,是带罪之身,怎能远嫁你花语国。”
“我不怕,不管你是什么身份,我都要娶你为后。”宇文智宸斩钉截铁的回道。
“国主不会答应的。”凌芙夏搬出最后一招,心里期盼,眼前的男人能回心转意。
“如果他不答应,那我只好亲自领兵把你抢过来了。”宇文智宸眼里含着杀意。
“我生在星月国,长在星月国,怎么能容忍你杀我百姓,毁我家园。”凌芙夏没想到他这么执着,为了自己竟然要挑起战争。
“那你要我如何?”宇文智宸双手紧紧的捏住凌芙夏的双臂,眸中泛着难过的神色:“为了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凌芙夏彻底的给镇住了,这个身为一国之君的男人,此时像个普通人一样,乞求着爱情的到来,但自己......。
“我还有一策。”宇文智宸望着不言不语的凌芙夏,突然眉开眼笑,一字一句的说道:“为了你,我甘愿割地称臣归顺星月国。”
“哐当”凌芙夏把桌上的茶杯扫落在地上,满脸愧疚的神色。
“我......。”她犹豫着不知到底该如何劝他,看着他对自己的一片诚心,说实话她很感动,可是感情除了感动是不够的,爹爹为人耿直,一生公正,肯定不会同意自己远嫁的,再说自己的心也不在宇文智宸的身上。
她轻闭了一下双眸为难的说道:“你替我找到救父亲的证据,我从心里感激你,可是......这只是单纯的感激,并没有儿女之情,为何你非我不可呢?”
“因为除了我心仪你以外,你还是国师替我找的国后人选。”宇文智宸表情严肃的回答着:“我这一生,可以纳妃,但是国后人选一定要是命理相辅的女子,而你就是。”
“啊?”凌芙夏顿觉得头晕眼花,她长叹一声:“你怎么知道我就是那个女子呢?”
“因为你.....你手臂上的心形胎记。”宇文智宸犹豫了一下,缓缓道出。
“胎记,你看见过我的胎记?”凌芙夏睁大双眸不可置信的问着:“女子贞洁比什么都重要,你为何擅自窥视我?”
“这......只能说是机缘巧合。”宇文智宸没有任何悔意的陈述:“我本就认定了你,所以......。”
“你......。”凌芙夏气的不知该说什么好。
“除了你的胎记,还有......。”宇文智宸倏地住了嘴。
“还有什么?”凌芙夏继续追问。
“还有就是你的生辰八字,我探到你是镇国公之女,而你的生辰八字正好同我的相辅相承。”宇文智宸说出最重要的一个理由。
“还有别的吗?”凌芙夏再次问道。
“这两点还不够吗?”宇文智宸不明白她为何有此一问。
凌芙夏站起身,走到窗前,长叹一声:“我想你找错人了。”
“你有拒绝的权利,但你没有诓骗我的必要。”宇文智宸面无表情的说道,他才不信这一套呢。
“那你好好听着,我告诉你原因。”凌芙夏慢慢的走进了童年的回忆:“其实我不是镇国公之女,换句话说,你所查的那个生辰八字并不是我的,我只是爹爹在河中救上来的一个孤女,爹爹见我可怜才收留了我,并为我起名,凌芙夏。”
“那......。”宇文智宸倏地站起来,双眉紧皱:“那你手臂上的胎记作何解释?”
“爹爹的亲生女儿确实有个胎记,为了不让我被别人怀疑,再受欺凌,这个胎记是爹爹找名医刺上去的,因为手法精湛,所以一般人看不出它是人为的。”
“咚”的宇文智宸坐在椅子上,他摇着头,慌张的说着:“不.....不可能,我不信,你骗我。”
“我为何要骗你?”凌芙夏转身直直的面对着他:“我所说的是否属实,相信以你的能力,可以调查的一清二处。”
“不......我不信。”宇文智宸完全听不见去,他摇着头,打开门,一根轻功飞速的朝外奔去。
凌芙夏看着远去的背影,嘴角露出胜利的笑容,她明白从今以后宇文智宸再也不会来找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