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庄家来了,还不赶快准备上房。”
绣庄的人见有几个贵人到来,就去请出掌柜。掌柜一出现,忙对众人作揖。“几位庄家,下人已准备好了一切。里面请。”在前面领着路,带着众人到了后院。命人守了门,才放下心来。
“四皇子几时想起来这里?”
这个绣庄就是堇闲来无聊开的一个绣庄,谁知掌柜竟将绣庄越做越大,做成了现在的样子,站了云州城内大片地方。像他们现在所在的后院,近乎一个宫外别苑。亭台楼阁,花园小亭,装点的极漂亮。前面的绣庄也晋升成两层绣房,专为宫内供给绣品。
“路过,住几天。”
俞堇随意的说着。看了看花园的景致,赞赏的对掌柜点了点头。“白掌柜有头脑,这里很不错。我考虑闲来无事,可以来这里休憩。”
“也就是想到这些,才将这里装点起来。还望皇子经常审查。”
白掌柜竟耐不住他的夸奖,脸红的笑着。他是他的老管家了,自主子幼时,就守护在他身边了,只是近些年,主子一只东奔西跑,而他已近暮年,无法伴在俞堇左右,便被安置在此,算是养老。
“会。”
俞堇只一个字回了。
“好,你们歇着。我叫人准备饭菜。”
对他们作了个揖,退了出去。
“放心,这里除了白掌柜没人知道我的身份。”
看着鄢绯娅担忧的表情,他笑了笑。
谨慎是好事,谨慎过头就不那么好了。
“我才不是担心。”
倔强的别过头,看也不看他们一眼。
“主子,属下领您进房间吧!”
槿突然出现,还真吓了鄢绯娅一跳。
“恩。”点了点头,随槿离去。她想想,似乎有那么一段时间,没看见槿的身影了。“这里是你安排的?”
槿回头,点了点头。“堇皇子吩咐的。”
等着槿把她带进二楼的房间,她就将槿赶去侍候俞乾。
坐在窗沿,看着窗外的花园。夏季的缘故,花园里是繁茂的花草。拿竹竿撑开窗户,外面的景色便大了一些。
右手撑着脑袋,碰了碰脸。伤口在一点点的消失。堇说过,这些伤口会不见的。
她不知道是真是假,不过以现在的情况来看,像是真的。
真好啊!这可是刀子划破的伤疤,涂了上好的药,就可以消退,甚至不留一丝痕迹。
若人受了伤害,涂了药会不会不留下一丝痕迹?
“你收拾一下行礼,我去外面转转,还有,帮我准备好洗澡水。”
对身后轻声的吩咐着,她飞身由窗户而出,轻缓的落在花园里。
亭子里站着一个身影,她是看见了的。
“墨哥哥怎么没回房间?”
墨羽惊了惊,转过身来。见是鄢绯娅,就收起了戒心。
对她点了点头,“来看看花园的景色。”
绯娅深吸一口气,“空气真好!”在亭内的石凳上坐下。
“是。”墨羽老老实实的站在她身侧。
“我听慕芊说了,她的话不是真的对吧?”
“什么?”
被她莫名其妙的问题,问住了。墨羽不明所以的看了看她。慕芊在她面前说了什么?
“以前在军营一直都是墨哥哥包容着我,那时真快乐!墨哥哥还记得么?我那时可是个受人欺负的丑小鸭,根本没人管我。要不是墨哥哥带我玩,我的童年还真是无趣呢。”
“记得。”墨羽低头,憨憨的笑。“将军跟我说,他的小女儿总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他多少有些担心。于是,我就去找你说话。想着替将军分担一些东西。不管是不是战场,我都想替将军分担。”
原来如此,她多心了。
“呼……”呼出一大口气,她站在来,走到亭子的另一边,那边是一条小溪,坐在边沿,可以看到水中游动的鱼儿。
“爹爹这阵子应该忙得不可开交,做女儿的真不孝,一时贪玩,爹爹就要付出几倍的心思。我这个女儿不称职呢。”
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绯娅踢动双腿,在水上晃悠,鞋底能沾到一些水珠,上扬的时候,有水滴落下,下沉的时候,有水花激起。
“我会尽快回京。”
墨羽自是知道她的意思,毕竟自小玩过那么长的时间。就像以前,她喊着玩水的时候,他知道她想吃他的烤鱼了。
“恩——”应得漫不经心,心里却是一阵担心。“姐姐也请你帮忙照顾一下。”
虽然她并不知道那个男子是谁,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不会是俞乾。
“我会。”
墨羽点了点头。
“爱妃这是在表达爱意么?”
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两人一跳。
鄢绯娅动了动,险些掉进水里。鞋子还是因那一晃悠湿了一大半。“欸。”低叹一声,转身站了起来。踢着鞋子,已经浸润到脚了。
“皇上怎么来了?”
这里被掌柜封闭了起来,他们说起话来,也没什么好隐蔽的。
“皇上。”墨羽单膝跪地,行礼。
俞乾并不去理他,只向鄢绯娅走去。
“不愿和朕相处,所以逃来这里?”
鄢绯娅愣了他一眼,明白他意有所指。不过,罢了。“皇上不呆在沐月妃的温柔乡里,找臣妾做什么?”
“温柔乡?”俞乾猛地环住她的腰,将她带进怀里。“这边都要红杏出墙了,朕还有什么心思呆在温柔乡里?”
绯娅头一沉,说什么好呢,什么都不想说啊!
“皇上误会了,臣只是和娘娘聊天,并未做什么不轨之举。”
墨羽低着头,解释着。
这下误会可大了。
“是么?孤男寡女,你让朕相信你们之间什么也没有?”俞乾挑高了眉头,怒眼看着墨羽。还没审,两人就露出了马脚。“朕可是听说你们是青梅竹马。”
“臣与娘娘确在幼时相识,可也只在战场上。并未有青梅竹马的交情。”
墨羽挥了挥手,急忙解释着。
“呵……自幼相识?爱妃可曾听清楚。墨爱卿对你,并无情谊。”
他——他这说的是什么话?好像——好像喝了一大坛的陈醋。为她?
“臣妾知道的一清二楚,不用皇上提醒。”
又来羞辱她。
绯娅看也不愿看他一眼,只偏着头,盯着池水里的鱼。
“恕臣妾有事,不能侍奉皇上。”
挣扎着,欲要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
她不想再承受他的羞辱。
“什么事?”
俞乾猛地抱紧她,不允她有一丝挣扎。
“这——不能说。”
洗澡的事,她怎么能胡乱说出来?
俞乾笑意的看了墨羽一眼,“墨将军下去吧!”
墨羽听了这话,连忙起身,逃走。这种时候不走,更待何时。
“这下可以说了吧!只有朕,你还有什么不能说的。”伏在她耳畔,喃喃低语。
鄢绯娅愣了他一眼,推开他的头。弄得她耳朵痒痒的。“皇上没嗅出臣妾一身汗味,臣妾要去沐浴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