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承正统后的第一件事,我便处斩了林似祟,那日早朝,我询问林似祟的去向,竟得知他还在朝中为官,虽不是什么起眼的角色,但他定是和上次的行刺脱不了关系。当日朝中大臣都愤愤不平,表示林似祟劳苦功高,我竟然不分青红皂白的杀了他,重点是我不仅杀了他,还下令斩了林家两代。
:“陈将军,你这上奏的是些什么东西。”我俯首看着眼前这个叫陈国栋的魁梧男人,四十岁左右的年纪,脸上虽没有表情却是一身戾气。
:“皇上最近杀气太重,虽然那些大臣确实罪有应得,但是连带着家人也太过残忍了。”
我上位以来,是处置了不少不得我心意的人,我也开了连诛两族,五族内两代不得当朝做官。这当然是借鉴中华五千年皇帝怕被报复创下的连诛九族,我自觉取其精华,去其糟怕,借用得还不错。
:“既然陈将军知道他们是罪有应得,又何必来求情,那些人知法犯法,剥削民脂民膏,罪不可恕,罪有应得。”
:“连带两族人命,皇上这个决定是不是太草率了?”
:“陈将军,若寡人留下他们的亲属,那些亲属定是对寡人不满,这又有何利于朝纲。”
:“皇上……”
我一挥手:“陈将军不必多言,近段时间边境很不安宁,您带上几个人手,驻扎金陵。”
陈国栋一愣,终是跪下:“臣领旨。”
:“皇上,陈将军是封国大将,立马无数汗马功劳,皇上不能就这样送走陈将军。”是陈玉,竟然会是和陈国栋分两派的陈玉。
朝堂上公然对抗的两派竟然为对方说话,这倒是有趣,我撑着头,懒懒道:“我为什么不能送走陈将军?”
:“陈将军为了封国征战无数,是铁铮铮的封国大好男儿,皇上决不能因为陈将军顶撞了几句,就将陈将军送去金陵!”
我咧齿一笑:“士兵的归属在战场,将军的归属在边疆,之所以让陈将军去边疆,那是让将军有所属,而并不是陈太傅说的为了一己私心啊。”
虽然陈玉极力反对,但我还是将陈国栋,送去了金陵。自此朝堂上的不满之声,消去了大半,剩下的都是些冥顽不灵又自恃德高望重的老臣。
:“皇上,丽江之水泛滥成灾,救灾亟不可待,老臣认为应当及时封堵丽江,以免再造成重大损失。”今早朝会,就一直在商讨这丽江水灾之事。
丽江横贯封国,算是封国的母亲河,只是洪灾年年泛滥,死伤无数,这条河也是吞了成千上万的人命。
我揉揉额角:“老堵截是没什么意义的,重要是要将江水梳理通畅。”
:“我们利用的治水之法是老祖宗传下来的,先皇对丽江一直采用堵截之法,皇上的意思是先皇是错的?老祖宗是错的?”我看着眼前这个滔滔不绝的老头,王易之,掌管水利的大臣,和陈玉一样是反对我即位的人之一,以前虽然我不过问政事,但对这个老头也是略知一二。:“我觉得皇上这话说得在理,气若不顺就需疏通,虽我国在水利上没用过此种方法,但也不失为一种尝试。”杨欣也插嘴道,杨欣是陈玉一派,不过今天似乎站在我这边。
:“你一个区区二品大臣,有什么资格说话!”王易之没得到支援,对杨欣发着怒。
:“拖下去,打二十大板,废了王易之的官位,回家种田去吧。”我淡淡开口,无视众人的惊讶。
:“我是三代朝臣,先皇钦赐”忠君爱国“四字,皇上您这是要无视先皇赏赐么。”王易之一副大义泯然的样子。
:“现在我才是封国皇帝,既然你一直惦念着父皇,你就去找父皇吧。”
:“哼,你这妖女,让我臣服于你,我宁愿暴尸荒野!”
:“呵~暴尸荒野么,这点我可以成全你。”
我撑着下巴,偏过头看着一旁的侍卫,冷冷的声音穿过大殿:“怎么,没听见我说的了么,拖下去,分尸,然后扔到荒地里去。”
一旁的侍卫立马就走了上来,拖着念念叨叨的王易之,走了下去,大殿里一片寂静,平时喝王易之一伙的官员,也不说话,人人自危的闭紧嘴巴。
:“皇上,虽说王易之失了分寸,触了皇上的威严,但他好歹也是一国重臣。”陈玉低着头,语气还算恭敬。
我看了他一眼,扫了眼大殿:“你知道为什么寡人留下了你,却轰走王易之么。”
朝堂上一片安静。
我扫了底下的这群人,这些人虽是我的臣子,却也各心怀鬼胎,各自谋划。
:“寡人一直认为,这个世界上忠臣良将分为两种,一种是忠于社稷,一种是忠于君王,而寡人,只需要忠于社稷之人。”
我负手而立:“这就是为何寡人留下百般刁难寡人的你。”我扫一眼众人,缓缓道:“封国历史中,并不是没有女帝的先例,父皇将王位传给寡人,寡人便是名正言顺封国的国主,你们谁要是不服,可以,提头来见。”
:“皇上,请让我负责这次丽江的治水吧。”再度说话的人,竟然是安森,我看着这个穿着藏青官服的男子,突然明白他早已不是初见的那个不知隐藏的男子,我知道他的计划,他是害怕我对他下手。
我和安森对视三秒,他淡漠的眼神里看不出表情。
:“那就劳烦平亲王了。”我顿了顿:“再过两天,各国使臣就要来了,等参加完宴会,再起身吧。”
:“臣领命。”
夜晚,我在御书房看着奏折,也等着安森。
:“皇上,平亲王来了。”曾林在一旁说道。
:“让他进来吧。”
不一会儿,有着细碎的步子:“皇上安康。”
我抬首,看着眼前这略微俯首的男子,一脸沉静。
:“皇兄,多日不见了。”
:“不知皇上叫微臣来何事。”清冷的声音,比以往更多了一层疏离。
我轻轻的站起来:“皇兄昨日,提出要去丽江之事,我以为你会来找我。”
:“为国解忧本就是我该做的。”
:“皇兄是在怪我么,这原本可能是你的位子。”
:“臣不敢。”
:“我希望,你这一去,就永远不要回来。”
:“臣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