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炎的夏日,我又一头乱发的从床上爬起来,睡眼惺忪的打开门,就见着一绿衣服的人影窜到我面前。
:“余姐姐,你又没关门,奶奶说,你这样会很危险的。”这个出现在院子里的小姑娘是隔壁刘奶奶家的孙女刘玲玲。
我摸着这个小家伙的脑袋轻声道:“怎么那么一大早就来了。”
玲玲咯咯的笑了笑,抱住我的腰:“都已经下午了,怎么还是一大早呢,是奶奶说,现在可以叫你起床了,我才来的。”
这里是麟国的临泉镇,这个镇子离封国只有两天的车程,而我用长生给我的钱买了这座小院子,已经在这里安家落户了快一年了。
我艰难的拖着玲玲去刷牙洗脸:“说吧,你想去哪。”这小丫头一想去哪玩儿就来缠着我。
:“姐姐,我们晚上去河对岸的张家寨玩儿好不好,来了变戏法的,姐姐不是最喜欢变戏班子么。”
我从军营出来后先去了麟国首都麟城,四下探寻了一番,想去找找秦子季或是碰碰陆鬼鬼,去得最多的地方便是窑子和戏院,只是可惜连他们的影子都没寻到过。
我和玲玲在刘奶奶那里吃了晚饭,磨蹭了一会儿,就去渡口,准备坐船去河对面的张家寨。
今天去张家寨的人似乎特别的多,看来是来了特别出名的戏园子。我和玲玲在船上摇摇晃晃的终于到了张家寨,这本是特别普通的一个寨子,只有一条路横贯其中。我拉着玲玲走在这拥挤的人群中,尽量不去走散。
终于是在人挤人中,来到了这唱大戏的台子。戏台子上正唱着近年来最流行的的曲目《笑红尘》。
:“啊,啊,让我拱手河山讨你欢,万众齐声高歌千古传……”台上的人唱着的,正是当初我写给陆鬼鬼的歌。可我一点都不惊奇,拉着玲玲站到人少的地方。当初听到这歌的时候,我以为我找到了陆鬼鬼,或者至少找到了月新。但是事实是,谁也没找到。我查过这歌的源头,果然出自月新,而月新艺术团,早就被安森召去了宫里,而我也是跟着这条线索才来到了封国。
:“姐姐,怎么老是唱这首歌,每个戏园子来都唱这歌呢。”玲玲一边儿仰着头,一边儿吃着糖葫芦问我,
:“当然是因为这歌好听咯。”现代的歌曲,当然更为独到。
这场戏持续了两个时辰,停下的时候天已经很黑了。我和玲玲挤不上首发回去的大船,只有等着再次返程的船来,我便带着玲玲在张家寨四处晃着,走着走着又到了到了看戏的戏台,却是见一群人围在戏台上。
仔细一看,原来是在拍卖奴隶,有女子,有小孩,有男人,也有老者。
这人口贩子们在大声的喊叫着,大概是说多购多优惠,小孩带回去当童工,女子带回去当小妾,老人带回去当佣人什么的。
讨价还价的人不在少数,我和玲玲也无聊的站在一旁看着这场闹剧。女子和小孩都很快被买了去,只剩下了几个老者。过了一会儿,只剩下了最后一个人老者。他浑身是伤,一脸疲惫,可是没人愿意花钱买一个伤残病人。
:“姐姐,听奶奶说卖不出去的人会被饿死的。”玲玲摇着我的手,一脸怜悯:“姐姐,我们帮帮他吧。”
:“玲玲,人要有余力才能帮人,姐姐没办法帮他。”不管怎样,最为我这样的逃亡者,不管在什么时候都应该低调行事。我拉着玲玲想离开,却是被台上的殴打停住了脚步。
那几个人贩子卖不出老者,正在拿老人出气。一拳一脚的落在老人身上,而老人似乎双脚有毛病,正尽力护着自己的腿。
而我依旧拉着玲玲往码头走去。上了船,玲玲问我:“姐姐,你不管那老伯么。”
我晃着脑袋:“姐姐可没那个能耐。”
:“可是那个伯伯好可怜的,”玲玲低着头,一副伤感中。
只要活着,总会有很多可怜的人。周国和明国的大战在半年前已经结束,我悄悄去过明国周国,所到之地,都是一片狼藉。虽然明国是战胜国,但这次战役也元气大伤。我看着远处点点亮光的住户,心里一阵难受,这个世界上,又有谁不可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