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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雷渊傻笑着摸着后脑勺,纪源也摸摸鼻子,两人相协走出来。

“统领。”

“文将军。”

“我已经不是文将军了也更不是禁军统领。这不是你们早就知道的事情吗?”玉琉儿愁眉不展的瞪着这两个人,而他们却神经大条的对玉琉儿的瞪视一无所觉。

“在我的心中你就是最称职的文将军,我想在雷渊心中也是一样。你说,是不是?”纪源示意雷渊讲话,可雷渊只是傻笑,纪源气的暗中给了他一脚。

“谁!是谁踢我!”雷渊被踢的痛叫出声。气愤的四下寻找那个踢疼他的小人。

“是我!”纪源翻了翻白眼,“连在文将军面前都能跑神,你可真行!”

“我……呵呵,统领,我一想到马上就可以回到故乡,心里实在是太高兴了。”雷渊期待的双眼看着玉琉儿。

“恐怕不行。”玉琉儿歉疚的说,也许还带点恶意的戏弄。

“为什么?”雷渊反射性的大叫出声,如果这件事他办不好,别说他回不了家乡,就是回到族里,首领也会把他一身皮给扒下来当垫子坐。

“别吵!”纪源顺手点了雷渊的哑穴,顿时让雷渊变成了哑巴。

“因为时间不到。昨夜是月圆之夜,只有等到下一个月圆之夜,空间隧道的入口才能在那片魔鬼森林中出现。”玉琉儿的解释让雷渊安静下来。

他愤怒的瞪着纪源,用冷冽的眼神要求纪源给他解开穴道。纪源耸耸肩,转过头去看四周风景,假装没有看到雷渊渐渐发青的脸色。

“好了。”玉琉儿解开了雷渊的穴道,随口问到:“你们怎么会走到一起?”

“谁和他一起走的?”

“谁跟他是一起的?”两个人同时开口反驳。

“你们的感情真好。”玉琉儿故意用羡慕的口吻说,让两个大男人互瞪了一眼,然后同时不屑的转过头去,仿佛多看一眼会伤了他们的眼睛。

“好了,既然你们的事情都问完了,就一起回王城吧。”

“那你呢?”

“那你呢?”又是异口同声。

“这下可不能怪我以为你们的默契太好!”玉琉儿好笑看着他们两人哑口无言的样子。

“哼。跟他有默契的人一定倒了八辈子的霉!”雷渊气愤难平。

“那跟你有默契的人一定是上辈子没有积德了。”纪源没有动怒的回口。

“你!”雷渊气呼呼的,却一时脑袋打结,嘴动了动,却没有说出什么。只得郁闷的蹲到一边,心里默念:“我是君子,我是君子……”

“你要去哪里?”

“我不知道。可能走到哪里就算哪里吗?”玉琉儿眼中有一丝迷茫。

“那,请问美丽的小姐愿意带上我这个闲人吗?”纪源狗腿的笑着说。

“你?”雷渊同时望向玉琉儿,那种可怜的神情让玉琉儿哭笑不得。

“不行吗?”纪源乐意主动解惑,“我已经递了奏折,解去了我的将军之职。这,可都是为你呀。”纪源开玩笑的说。

“你。”玉琉儿的感动消失,而后面则传来呕吐的声音。

“我说小渊渊,我难得说出这样感人肺腑的话,你竟然这样不给面子。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呢?”纪源装出一副思考的样子,“我看这样好了,就让我每天对你说半个时辰的话,你说好不好呢?”

“我……”雷渊痴呆的望着纪源,头一次发现这个平日一贯阴沉的男人竟是这样的多话和恶心!恶心的程度让他连昨夜吃的醉鸡都想吐出来!

“看来你是同意了。”纪源故意曲解雷渊的无语。

“好了,你别逗他了,既然你现在无处可去,那就跟着我走吧。”玉琉儿感激纪源的好意,没有了爱情,她仍拥有两个人的真挚友情,不是吗?

转过头去,她没有发现纪源眼中若有似无的深情和一点点来迟的懊恼。

“快点跟上,小渊渊。”雷渊再没有脑子,也知道纪源是为了玉琉儿才逗他的,可纪源的话却让他打消了即将出口的感激。

“纪源,你真的很欠扁!”雷渊挥舞着拳头,咒骂着赶上他们。

三人的背影在晨曦中渐渐汇成一道。

一个月后

“滚!”从大殿传来中气十足的怒吼声,接着便从大殿滚出一个踉跄的身影,看着狼狈不堪的右相。当值的禁军们都提起精神,生怕会撞到枪口上。

李醒尘怒气冲冲的走出大殿,这一个月来,那些大臣们吃了豹子胆的一个个出来劝他立后。怎么着?难道他的条件坏到没有人肯嫁给他吗?一定要赶快成亲!这是刚才那个死老头用的口气,他李醒尘做事什么时候需要别人来多嘴了?我看那个老头是老眼昏花的该告老还乡了!

李醒尘想到他的婚事,就不由自主的想到那个该陪在他身边的玉琉儿。他实在是不想说她失踪了,可这一个月来,他已经先后派出了不下百人的神衣卫去寻找,可一直一无所获。

神衣卫是直接受命于王上的秘密部队,平日负责历代王上的安全。虽然只有三百人,但其中的每个人都能以一挡百,而部队中的普通士兵领从四品的俸禄。神衣卫的士兵都对历代王上忠心耿耿,而这支神秘的队伍最早是由开国文将军玉成白所建立。

面对神衣卫一次次带回来的失望,李醒尘的心荡到了谷底,而那些不识颜色的大臣们变成了他发泄怒火的额对象。

下朝的大臣们对于刚才在朝堂上的事情还心有余悸,只有宰相赵子阳和武将军武岩神色严肃,眼中的担忧轻易可以看出来。

玉琉儿下落不明,他们的责任似乎也尽到头了,当年他们两人只是无父无母的孤儿,若非当年的玉将军收留,他们早已不知流落何方。他们追随玉琉儿进入朝廷,就是为了在朝廷中与玉琉儿有个照应。现在玉琉儿既然离开了朝廷,那么他们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不是吗?

可天不遂人愿,这些天来,他们的奏折屡屡被压下来,他们也只能继续留在这污浊的尘世,无法离开去找他们的爱人。这个尔虞我诈的朝廷将他们都禁锢在里面,无法解脱。

“今天的青菜萝卜都要再多点。还有茶叶也不够了,你今天记得多买点,对了,那个羊肉和牛肉要少点,今天可是我们小店这个月最后一次做生意,一切都要准备的齐全。”玉琉儿看着手中的菜单,一边仔细叮嘱纪源,一边快速地在单据上写下标注。这一个月他们就住在离魔鬼森林不远的村落,在这里,没有大城市的喧哗,也没有朝廷里的勾心斗角,更没有战场上的血流成河。起初她以为自己不会适应这里单调安静的生活,可是事实证明,她的适应力很强。

雷渊和纪源两个人一个当跑堂一个当厨子,而她就在柜台里充当掌柜。他们三个分工明确,日子过得平淡而充实。后来黑虎也来到这里,雷渊就离开回到北岸将事情报告给首领。魔兽首领倒也痛快,他听到他们可以回到那个资源充足的故乡,对于玉琉儿的恩情他们只有用释放失落神之一族的族人来报答。五天后便是十五,一切都已准备妥当,只差月圆的东风。

“你真的想清楚了吗?”李成将小丹带至乾轩外,忧心忡忡的望着眼前面带憔悴的小丹,他未尝不心疼她,可一颗心只在王上身上的她又如何肯听她的劝阻?“我当然想清楚了。”小丹说完,便突兀的住了口,她不是不明白李成对她的情谊,可是只要没亲耳听到他的拒绝,她是不肯甘心的。

“谢谢你。”小丹说完,就毅然决然的推开了门。

“小丹,王上现在都睡在书轩中,”李成艰涩的开口:“你,要不要等我打听清楚了再来?”乞求的眼神望向她,在心里希望小丹可以点头答应。

“你走吧!”小丹咬着牙不理会李成眼中的哀求,她的身影消失在半掩的门后。

“你又何苦呢?”李成痛苦的低喃,空气中仿佛还留有香甜的胭脂味道,可他却抓不住一丝一毫。

月凉入夜,李醒尘离开了书轩。那里充满了琉儿的气息,而今夜他一点也不愿想起。现在的他才知道,她的身影早已充满他心头的每一个角落。即使不用怀念,他也可以轻易记起那张娇俏可人的容颜。这一个月来,他不管上朝处理政务还是在御书房中批阅奏章或是在书轩读书,都能在自己眼中看到琉儿的影子。他是怎么了?中了名为玉琉儿的毒吗?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他宁愿不求解药。

回到乾轩,他感觉到空气中有一股熟悉的味道,那是琉儿惯用香囊的香气,平日不喜胭脂的她只愿在腰间带上散发淡淡清香的香囊。“琉儿?是你吗?”李醒尘焦急的走进内室,没有发现玉琉儿的身影却发现了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是你?你怎么在这里?”李醒尘眼中的急切收敛起,脸上只有不近人情的淡漠。

“奴婢在等王上。”小丹惊喜的看着眼前英伟俊挺的男子,他是她心中的神呀,她是如此的仰慕他,她希望他眼中可以有她的存在。

“等我?等我干什么?”李醒尘挑了挑眉,一种睥睨天下的气势自然的散发出来,让小丹眩晕了脑子。

“王上已经好久没有来看我了,所以,我想……”

“你什么都不用想!”小丹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李醒尘严厉的打断了。

李醒尘不屑的看着小丹脸上的娇羞,心里懊恼自己以前冲昏了头脑时所做的愚蠢决定。现在惹来了一个没有脑子的花痴。

“可是您明明承诺过我的!”小丹嫉妒上了心头,她看不到王上脸上的不屑,一心只想求取他的承诺。

“承诺?我只承诺过会在事成之后要你入宫,却没有答应你让你留在我身边。”看到小丹脸上的惊讶,他接着说,“我的侍卫李成很喜欢你,他一定会好好待你,明日我会赐你们成婚。”

“不,我不要嫁给他,我喜欢的人是您呀,您不能对我这么残忍!”小丹不相信她听到的,他竟然把她赏赐给一个侍卫!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为什么玉琉儿能得到你的青睐,而我却不能?只因为她是贵族之女,而我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女!我不甘心,我要你爱我,你一定要爱我。”小丹疯狂的说,同时心里渐渐产生一种悲哀。难道她就永远只能是一个奴婢,不能摆脱命运的束缚吗?

“你终于说出口了。”李醒尘嘲弄的撇撇嘴,眼中的讽刺让小丹觉得刺目。“你只是不甘只做个婢女,并不是真的喜欢我,你不甘愿只做琉儿的侍女。可是,琉儿对你那么好,你却忘恩负义的想夺走她喜欢的人。你可真是居心叵测!”

“我不是……我没有……我……我真的没有。”小丹想解释,却语无伦次的解释不清,最后在李醒尘了然的眼光中,安静的闭上了嘴。

“我真是为琉儿难过,她对你那么好,而你却背叛了她!”

“明明是你,明明是你诱惑了我……你却……你却……”想辩解的话消了音,如果不是自己经不住进宫的诱惑,她也不会被利用。现在这样的情况的确是她自己自找的。

“如果不是你诱惑我,我一定不会背叛我家将军的。”小丹还硬撑着,即使她已经知道自己的错误,可仍不死心的模糊事实。

“你根本不是真心把琉儿当主子,你只当她是将军府的一个长期住客。所以……即使不是我,也会有别人让你背叛。”

小丹的眼睛瞪大着,她不知道眼前的男人竟然知道了她埋藏在心底深处的秘密。的确,她只当将军是过客,她只需在将军回府时,尽力伺候就可以得到将军的赏识。在她内心深处,将军只是将军,再无其他。

“怎么,你觉得难堪了?”

“不,不”小丹受不了的捂上双耳,逃离了会将她逼入绝境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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