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过你说我喜欢祭司大人有什么证据?”
“那次我们去雪海楼时来的不速之客你知道吧!当时你给阿哈达送茶,你虽然脸上很害怕但是眼中却有爱意的光辉在闪动,如果不是因为爱一个人你会出现那种又怕又喜的表情吗?”
“你……你既然看出来了!”
“哦,这么说原来你真的喜欢阿哈达!”
容使诈的话得到了答案,但是小素却如僵硬的石像。
耳前一声轰鸣,如雷贯耳,不可置信的事情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索命绳,直击而来,硬生生的将小素纤细的身体弄的摇摇欲坠。
她抬头,放眼,看过容严肃的表情,决然过后是春风拂面的平静。
“好,不用验伤了,我承认……你所说的一切的确是我做的。”
容的胜利在脸上折射出胜利的光辉,一袭白衣、一把蒲扇、一双狐眸,他的美如万年尘封的慢性毒药,虽不致命,却会在最佳的时刻来个致命的一击。
他站在那里犹如天上的神一般超凡脱俗,明清的眼眸中有烟雾般飘渺过的痕迹。
突然他咧嘴一笑,快速的问道:“很好,我再问你,那个和雪依小姐长的一模一样的人,究竟是谁?”
“哼,我说了你也不知道,他是祭司大人的死士,雪依小姐被关后祭司大人就把她杀了,一模一样是因为易容,本来我也是要死的,不过留着我只是为了好告发雪依小姐而已。”
雪依小姐,雪依小姐……
蓦然间眼前又晃出那张风华绝代的脸,那淡淡的笑,还有深不见底的眸。
小素恍惚的退后一步,拳头捏的生紧。其实她一早就知道祭司大人只是在利用她而已,可是她依然如飞蛾扑火,不仅害惨了自己还害惨了雪依小姐。
可是却还不得不承认……
从来没有人像雪依小姐对她那般好过。
“雪依小姐……她还好吗?”她突然抬头问了个别人听起来假惺惺的问题。
白冷斥一声,眼中的嘲讽如浪如沙,“就快被你害死了,你还有脸问!”
“我知道,是我对不起她,这事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看在你这么坦白的份上,那么我就告诉你一个你绝对很想知道的消息!”白突然变得嗜血,他的眼闪动着犀利的锋芒,如莲清澈的容颜也会因为环境描的黑透。
小素微微一怔,继而充满期待。
“阿哈达,他现在已经是一个阉人。”
“你说什么?”小素惊愕的大叫。
“我说阿、哈、达是个阉人,是个太监!”白不顾容皱眉的表情猛烈的加大力道。
“白,不要再说了!”
容拉拉他的手臂,白却愤恨的一甩袖袍,但却也停了下来。
小素眼珠错愕慌乱的摆动,“阉人”这个敏感的字眼直接将她的心碾成了粉末,流淌了一地的血,那么的触目惊心,那么的惨不忍睹。
她颤抖的伸出双手紧紧捂住自己的耳朵,夸张的大吼,“不是的,不是的,不会是真的,祭司大人他……他不会变成那样,你说谎,你说谎!”
她尖叫,她愤怒,满腔的痛苦让她瞬间成为一个癫狂的疯子,她脸色暗淡无光,大叫过后是痴傻的平静,口中仍然喃喃自语,“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来人,将她拖下去,斩立决。”
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晨翼,一开口就决定别人的生死。
马上两个面露凶相的侍卫听命前来,毫不怜香惜玉的拽着小素就往外拖,小素的身子早就下软了,任凭他们把她带向死刑台,却还在模糊不清的念叨着什么。
容面无表情,双手后背,而白则一脸的幸灾乐祸,对他来讲这也是她应有的惩罚。
晨翼站起身,鹰眸发出一道犀利通天的光束,他微抿的薄唇发出掷地有声的命令。
“容,传朕口谕,赐阿哈达白绫,你去看着他死透了才准回来。”
“臣,领旨!”
“白,你陪朕去天牢接依儿。”说到这话,他的声音明显的放柔了许多。
窗外微风游离,淡淡的阳光挥之而下。
远在皇城外的神子宫内,一个红衣似火的男子蓦地手指一颤,滚烫的茶水依着指尖滑落“滴答滴答”的落入他黑色的布靴上,慢慢浸入成一片丑陋的印记。
阿哈达看着杯中的碧绿的茶水,里面如指尖一般纤细圆润的叶片静静躺在杯底,绿的清澈透明的茶水倒映出他湛蓝色的眸子,里面的忧伤、欢喜、纠缠、痛苦蹂躏成一道复杂的颜色,将整个茶水侵入的满满的。
神龙茶这是翼最喜欢的茶水,也是他阿哈达唯一会喝的。
蓦地他嘴角勾起一道呼深呼浅的弧度,指尖一抬仰头一饮而进。入口的苦涩久久停留在舌尖,几乎快要占据了他整个心房。
屋外自从除去了那大片的玫瑰花后便种下了黄色的郁金香,买那种拥有绝望之爱的花一束束娇艳的刺眼,所以阿哈达亲自动手将它们一个个砍得东倒西歪,有些因为根部毁坏已经开始枯萎,就算有勉强活下来的也是奇丑无比,早就失去了曾经的光彩。
透过敞开的窗户阿哈达看着屋外的枯萎的花似乎在对他微笑,但是笑的无比嘲讽,隐隐还有些痛苦,有些不甘。
他马上移回视线目光炯炯的盯着门前。似乎在透过门看向外面的世界。
下一秒大门“吱呀”一声刺耳的响起,一大队人马冲了进来,为首的是容,身后是一大堆铁衣军,那是容的专属部队。
金国最强大的四支军队,分别是容的铁衣军、白的绿森军、西泊的远征军、还有曾经护国大将军的护国军。这四支队伍出动不是国家战争就是发生很重大的事件。
他早就知道这一刻会来了,知道小素死了过后,他就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临,只是没有想到的是会那么迫不及待。
他微微一愣,继而又面无波澜的看着容,他优雅的笑了笑不着痕迹的将茶杯放在一边缓缓站了起来走了过去,眼眸含笑的问道:“丞相大人,真是麻烦你亲自前来。”
容也回敬他一个笑脸,放下了指令,故作寒暄的说道:“哪里哪里,不知道我打扰到你的雅兴没有,你将神子宫所有的下人都撤走了,看来你也早有准备嘛!”
“丞相过奖,该来的总是要来……我命该如此,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丞相我可以单独和你聊一下吗!在陛下还没有来之前,可不可以请你再给我一点时间。”
容没有犹豫的点了点头,于是那一排排铁衣军又快速的撤去屋外。
屋内有着淡淡的香气,那是郁金香残留下的味道,就算除去了它的生命,可是关于它的记忆是永远不能抹去的,何况是人的所作所为。
和阿哈达面对面的坐下容的眼光不自觉的瞥向那里,阿哈达淡淡一笑说道:“已经……不痛了。”
容也没有耽搁时间马上就问,“你有什么就说吧!放心,我不会对任何人讲……”
阿哈达笑的有些忧愁朝他点点头,紧握的茶杯挡出一点涟漪,他海蓝色的眼眸透入其间,有种燃烧殆尽的美。
“我第一次看见陛下是在海神殿外,那是一个下雪的日落,金国的天很奇怪,天上的雪可以和阳光并存,那时候他只有十六七岁的年纪,没有人知道他全身披散着雪花和全身上下散发出来的气质是多么吸引人,我记得当时他身后跟着一大队人马,感觉好神气,那种与生俱来的压迫感几乎连落日都成了陪衬,当他拜祭完从海神殿出来时我还傻傻的愣在原地全然不知行礼,马上他的那些手下生气的厉害可是他却阻止了他们的暴力,我还以为他要对我说什么,可是他居然看都没有看我一眼就离开了,好像有很重要的事要做,可是我就是那样被他吸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