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逸天取出怀中的特制手套戴上,正用手指按了按皮肤的弹性,判断一下女尸死去的时间。
转瞬看到她眼中骇人的亮光,顺着她的目光看到她的动作,立刻紧张地抓住她的手,低喝一声,“找死吗?”一旋身拉她掠向祭坛下,几个起落,往外逸去。
“怎么了?”凤雪舞眼睁睁地看着金珠离她越来越远,抬眼被他脸上的凝重神色吓了一跳。
“怎么了!你怎么什么东西都要摸摸看啊,那是死人,都要腐烂了,你还要摸!”焰逸天看她毫无警惕性不由气恼地大叫。
“嘿嘿,只是试着伸伸手指头,又没有打算真摸,”凤雪舞尴尬地咧咧嘴。
“没打算真的摸上去?对了,你的动作是想取下眉心的那颗金珠?哎呀,你还真是不知死活。”焰逸天盯着她的脸,怒气更甚。
看着他冰死人的目光,她赶忙转转眼珠转移话题:“嘿嘿,只是好奇,好奇而已,那个——的确太残忍了,这是什么样的祭祀仪式?用人牲就够野蛮了,还解尸,太残忍了!”
“雪舞,别想改变话题,我认真地告诉你,别再打那珠子的主意,那是祭祀用来钉住祭品魂魄的定魂珠,取出来的话,后果不堪设想。”焰逸天声音低沉,带着一丝莫名的忧虑。
“定魂珠!”凤雪舞不置可否地想着珠子可能发挥的作用。
“尸首是前天的,这样炎热的太阳照着,都有腐臭味了,却没有一只苍蝇或者蚊子,你不觉得怪异吗?”焰逸天不解地问。
“怪异、是很怪异,祭神就祭吧,还肢解,神喜欢支零破碎的女人?这神也成虐神之祖了。”凤雪舞赶紧接话,很高兴他转移了注意力。
焰逸天失笑,双眉优雅地扬起。
“神喜欢支零破碎的女人?不可能,恰恰相反,祭祀的人是想献给神一个最完美的女人才这样做的。”焰逸天思虑良久开口。
“什么意思?”凤雪舞眨眨眼,这话里绕的是什么弯弯?
“一定是的,你说女尸被切割下去的部位到哪里了?”焰逸天问她。
“切割下去的部分哪去了?我怎么知道,反正既然费心切割下去,应该是有用途的。”凤雪舞忍不住浑身的恶寒。
“对,费心地切割下去的部位是有用途的,推测来说,女尸被切割下去的部位应该是她身体上最美的部位,六具女尸失去的部分聚集在一起,再构成一个献给神的完美的女人。”焰逸天淡淡地说。
“祭祀用一个人牲已经是很厚重的祭祀品了,这样六个如花少女,再重组一具完美祭品,这也太奢侈了,莫非是向神祈求的问题很大很迫切?”凤雪舞推测。
焰逸天点点头:“有这个可能性。”他皱着眉头苦苦思量,什么样的祈求要献给神这么贵重的大礼呢?
“持续不断的天灾?
部落权力的角逐?
还是疾病瘟疫的横行?”凤雪舞根据常识一个个推测。
“应该是瘟疫横行!”焰逸天听着她的话,忽然接口道,“近两年没有听闻这附近区域出现什么水旱灾害,想来是瘟疫横行,刚刚我们去过的祭坛,那里的死尸连逐臭的苍蝇都没有,想来不是没有,是飞近的苍蝇都感染瘟疫死了。”
“是啊,刚刚我们上了那个山峰的时候,西面的崖壁上蚊虫丛生,鸟鸣阵阵;下东边这面的山坡时,可能坡度缓和,下的速度得太快了,根本没有什么小动物生存的迹象。”凤雪舞回想着刚刚忽略的怪异感觉,是哪里不对劲呢?
她抬头看看周围的树木,不死心地踢动脚下的草丛,连极小的虫蚁都没有飞起一只,她终于沉重地说:“的确,这里太死寂了。”
一片死寂,周围毫无细小生命的痕迹。
两人恍然间互相从对方的目光中确定了问题的严重性。
“雪舞,你说,接下来怎么办?”焰逸天问。
“怎么办?凉拌!刚刚翻越的崖壁是绝壁,倒回去只有往下跳这一个办法,第二次跳崖的话,估计老天不会再给好运了,摔个七荤八素,刚好歇菜凉拌。”凤雪舞扬眉轻笑。
“那就往前吧!”焰逸天听她说得诙谐,展颜轻笑。
“放心吧,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老天让我们从绝谷里活下来,不会是为了让我们送死的,吉人天相。”凤雪舞安慰着焰逸天,更像是安慰自己。
“呵呵,那么就借你这吉人的大运咯!”焰逸天对她邪魅一笑,揽着她的腰往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