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时间还早,大家也不急着去应约,几人围在客厅沙发上闲聊了起来。
周然因为要等白天辰,所以没和他们一起去吃饭,现在肚子开始闹起来,她接过苏佳诗带回的饭盒,坐在沙发上,便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不管大伙那睁大眼像见鬼的眼光,速度很快的吃了半饱,才停下进食的动作。
经过介绍,大伙都知道了这个突然多出来的帅气男人,是周然的男朋友,也知道了他是白天辰。
虽然他们不认识白天辰,但却听说过他的名字,一起来度假的人,家世几乎都还不错,要不然怎么支付得起风云俱乐部每年的会员费呢?
白天辰的大名,在这帮人心里闻名已久,只是以他们的家世,还难以靠近白天辰的社交圈。
让众人讶异不已的是,这个一路上文静恰甜,话语稀少的女子竟然是白天辰的女朋友,这让他们吃惊动魄,纷纷怪异的暗暗打量周然。
也许是有不熟悉的人在,白天辰又恢复了他以往的表情。他窝在沙发上,搂着周然,面色平静得没有一丝起伏,一张大大的沙发上,除了白天辰与周然外,只有不怕死的苏佳诗还敢坐在他们旁边。别的人全挤到了另外几张沙发上。
白天辰的气场太强大了,他就地么懒懒的靠在沙发上,却已让他们觉得十分压抑。
罗超看着两个相拥在一起的人,心里失落的涩意止不注的泛滥,抿嘴讽剌的笑了笑,他到底还是晚了一步。
如果是别人,他也许还有勇气去追求,但是偏那个人是白天辰,年少时白天辰是什么样他就很清楚,更别说,如今的他…
罗超暗暗叹气,终究还是错过了吗?如果当初他能鼓起勇气表白,那是不是就不会是现在的样子。
至从那一年,她被老师安排到他的旁边,望着她甜美的笑脸,他就知道,自己沦陷了。
可惜,他却没有勇气跨出那一步,想着等她长大一点在告诉她自己的心意,却不想,不等果实成熟,就已经有人早他一步,摘采了…
他以为周然会考京都大学,他也报了京都大学,想着这样会离她近一点,可事宜愿为,他没想到她竟然报的是南都大学!当他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很难过,很失落。
他曾回江市找过几次她,可每次都与她错失交臂。
渐渐的,他失去了她的音讯,再次有她消息时,她已经成为别人的女人…
多少年了…
罗超心中滋味复杂,千万思绪扰他心头,苦苦的,涩涩的。
闭上眼,让眼帘挡住自己眸底的苦涩…
苏佳诗推了推搂在一起的两人,咧嘴说。“喂,时间差不多了。”
周然抬起手腕看了眼,九点四十,是该去了。再不出现,别人还以为他们临阵脱逃了!
白天辰舒展眉心,起身伸出手,道:“走吧。”
周然点了点头,水眸眯笑,把手搭在他伸出来的手心上,很有女王范的站起身。
“靠,你们俩能不能别这么肉麻,咱还是孤家寡人呢!”苏佳诗望着两人的互动,抖了抖肩膀,一副受不了的模样。
周然嘻笑着瞄了一眼苏佳诗,打趣的说:“想要摆脱孤家寡人的身份还不简单,让天辰给你那个某人打个电话,不就行了。”
白天辰则连个眼神都没甩给她,目光依旧灼灼的停留在周然身上。
“哈哈…然然说的对,诗诗确实该找个人来压一压了,都这么大个人了,一天到晚还疯疯癫癫的,哎!我真为追着你跑的那个向某人担心。”马柯全大笑着随她一起调侃。
苏佳诗凤眸瞪向马柯全,忿忿的道:“闭嘴,谁都资格拿那事来打趣,就你没资格说,别忘记了,我和他扯上关系,妈的,还是你这只猪干出来的事。”
“啧啧,我只送错房,可没叫你把人给强了。”马柯全摸着下巴,小声的嘀咕。
事情过去这么久,几人也不会在因为那事再尴尬,有时还会拿出来调笑一下苏佳诗。
周然懒得理他们,朝大厅里跃跃欲试的众人喊了句:“走了!”
大伙一听,乐哈哈的的随着周然与白天辰一起踏出了别墅,至从知道他是白天辰后,早前那点小担心早就跑得影无踪,他们现在都抱着看戏的心情,等着白天辰去虐那个赵渣男!
赌场里,华灯耀眼,人潮沸鼎,时间直指十点,那些先前还在一边玩牌的人通通停了下来,目光扫向正中央的那张大圆桌,人流也渐渐移了过去。
今天下午的事,经过众人的传播,度假村里几乎所人有的都知道了这事,值得一提的是,有一些与赵云清关系好的,或是与他有仇的,在听说了这事后,竟然放下了手头工作,特意从市区驱车来了度假村,只为了看今晚赵大少与那个神秘女人的赌局。
“喂,都快十点了,那个女人怎么还没来?”
“谁知道,不会是怕了,临阵退缩了吧?”
“我要是女人,我肯定来。”
“为什么?”
“开玩笑,那是赵大少呀,就算那个女人最后输了也不吃亏,能巴上这种有钱多金的公子哥,哪个女人不愿意。”
“也对,不过这赵大少今儿是怎么了,他怎么会与一个女人定下这种赌局呢?”
“谁知道,可能是那个女人真的入了他的眼吧。”
众人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不过有一点却是所有人都在猜想的,那就是,赵云清为什么会用全部身家来赌一个女人?
说到这事,赵云清就来气,心里憋着一把闷火,连他自己都搞不懂,怎么就答应了那个女人的要求。
经过一个下午的冷静,赵云清终于想明白了,他这是被那女人设了套…
尼玛,明明是自己要套别人的,现在反倒是被别人设了局,越想,他心里越起火,坐在赌桌前,整个人阴沉的让人无法靠近。
但是他话已经放了出去,为了面子,他不能退缩,他现在完全就是被人赶鸭子上架,不得不应约。
别墅门前,白天辰抬头望了一眼这家占地两百多平米的大别墅,黑瞳微眯,牵着周然的手慢慢进了赌厅。
几人刚一踏进赌厅,有人就认出了周然与苏佳诗。见到她们,那些跃跃观望的人顿时失了声,目光全扫向了来人。
白天辰沉着脸,目光冷冰冰的扫了一圈,凡是对上他冰冷眼神的人,纷纷不由自主的往后缩了缩。大家不由暗道,这人是谁,怎么这么恐怖。
费高文已早他们一步到了赌厅。见到等待的人来了后,费高文挤出人群,来到他们身边…
也许是白天辰的气势太过强大,一路走过,那些失声惊望的人纷纷往两边靠,自主的为他们让出一条道来。
赌桌上,赵云清低头思索,杨忆依旧娇柔的窝在他的怀里,喧杂的吵闹声突然停顿,杨忆抬头,一双妖媚的眸瞳往前方看了眼。
待看清楚向他们走来的人后,杨忆瞳孔忽然放大,惊骇的红唇微张,白…白天辰…
他怎么在这儿?
她来不急多想,皱着那双精细的柳眉,用力扯了扯身边的男人。也许是被吓到,紧张的指甲不小心划到了赵云清的手背。
“干什么?”赵云清低头想着事,手背上突来的痛意让他横眉瞪向靠在他怀里的女人。
赵云清的低吼没有让杨忆回神,她目光仍然紧紧得盯着前方,妖媚的脸上满是惊恐,窝在赵云清怀里,颤声低语:“白天辰来了”
听到这个名字,赵云清剑眉皱了皱,抬头望前方看到,当看到那个一脸冷酷的走在最前方的人,他瞳孔突然放大,在看清楚白天辰手上牵得人后,惊讶的显些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但想到自己的身份,赵云清稳了稳心绪,惊骇了几秒钟后就稳定了下来。
“什么风,把白少给吹来了。”
赵云清抿嘴,语气不明。心底却惊浪涛天,尼玛,这个太子爷怎么来了?
“有人拿我未婚妻做赌资,我这个做未婚夫的怎么可能眼睁睁得看着自己的女人被人赌走呢?”
白天辰走到赌桌前,拖出椅子,让周然坐下,然后自己再懒洋洋的坐到周然身边。坐下后,眯起黑眸,深冷的注视着赌桌对面的一男一女。眼神如一把冰刀,剌人心骨。
那些一旁看热闹的人在两人的对话,纷纷低声议论。
“白少,哪个白少呀?”
“该不会是传说中的那位大爷吧。”
“就是他。”人群里,有人认出了白天辰,他朝身边的人看了一眼,肯定的低头说。
赵云清听到白天辰的语,心跳徒然一停,眼睛里一缕震惊一闪而过。赵云清不愧为赵家人,虽然震骇,但脸上却气定神闲。望着坐在对面冷冽如冰的白天辰,他心思飞转,暗想对策。
他虽说是赵家少爷,但比起白天辰这个真正的太子爷来,可是低了那么大一节,现在这种情况,他不得不把心提紧。
“哦,这位小姐是你的未婚妻?”赵云清语气疑惑,明知故问。心底暗自猜疑,白天辰什么有未婚妻了?怎么没听白家的人提过?
“不错,赵大少,听说你用二千万赌我媳妇?”虽是问句,语气却是肯定。
白天辰直视着赵云清,果断又强硬的直接把话摆明,他懒得和赵云清绕圈子。
“误会,误会,如果早知道她是你的未婚妻,我怎敢提出那样的条件,不是!”赵云清眯着眼轻道,虽然赵家是四大家族之一,但还不敢和白天辰直面相对,别说赵家,就是四大家族加起来,也要避其锋芒。
惹上了这个京都恶少,赵云清心底有些恐慌,他得想个办法,平息这事才行。
“是吗?误会?我可不这样认为?赵云清,明人不说暗话,下午的赌局是怎么回事,大家心知肚明,你即然开口要我的女人来做赌资,那我白天辰要不是奉陪,且不落人话柄。”
白天辰冷瞳微眯,俯视着对方,撇嘴,不咸不淡的接着说:“我白天辰的人,可不是那么欺负的。”
见他不留余地的把话说开,赵云清瞳孔微缩,皱了皱眉头,心思飞转,小半会,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下午所开的那张支票与费高文签下的欠条。
赵云清把支票和费欠往白天辰面前推了推,添着脸,诚恳的说道:“白少,这是我的一点歉意,就当下午冒犯嫂子的赔偿,希望你能笑纳。”
不得不说,赵云清很会做人,也很能审时度势,比起那个刘昌父女来,高极的多,豪门公子哥的气度拿捏的恰到好处,同样是道歉,他却能不卑不亢,说出来的话诚意十足也很顺耳。
周然笔直的坐在白天辰身边,脸上表情适亦,没插口说话。这事,从白天辰来了以后,她就没打算插手。坐在一旁,看自家男人尽情发威。她只需要做一片陪衬的绿叶就行。
自己的底细,自己最清楚,这种场合,不适合她发言。
而随同他们来的人也一样,到了赌桌旁后,就分开站在了周围,纷纷竖起耳朵,偷听着桌上的谈话。
其中,要属苏佳诗最盛,她可不是竖起耳机偷听,而是明张目胆搬根椅子,大大方方的坐在周然旁边听。
看赵云清在见了白天辰后,一脸便秘的样子,她竟然还耸了耸肩,不客气得偷笑了几声。
支票推到白天辰面前,白天辰却没有看,黑瞳冷眯,抿嘴轻笑:“这两千万就当我家媳妇的压惊费,赌局仍旧存在,不过就次换我来和你赌,赌资得改一改,我可舍不得拿我的女人来做赌资。”
见他收下了那两千万,赵云清心头莫名的一松,即然收下了他给的支票,那下午的事也就算是过了。另外开局也许他会输得倾家荡产,但却少了别的顾虑,至少不会因为自己一时的兴起,而给家族带来麻烦。只要有家族在,那他总有在爬起来的时候。
赵云清没想过去找白天辰算帐,他一开始就把身份放得很低,对白天辰,他从小就知道,你要敢给他找麻烦,那你百分百会被他整得很惨。
话说,小时候,他也没少挨白天辰的拳头。
他现在只想着能从这件事情里脱身就行,别的他全然没做多想。
同为生活在京都内城的人,赵云清比起别的人来更加清楚白家的情况,虽说白家有个白老爷子坐阵,让人无法撼动,但白天辰同样是那个让人无法撼动的存在,就算以后白老爷子不在了,只要有白天辰在,白家依旧可以维持现在的盛况。
白家不像别的家族那样,青黄不接,他们的二代三代,个个都是朝中大将,一方诸侯,也许过不了几年,白家二代三代中会再次出个第一首长。
这就是让京都所有豪门权贵都忌惮白家的原因。
“白少想怎么赌?”赵云清抬头望向对面的人,黑瞳里早已没了下午时的玩味,里面全是满满的警惕,下午那个赌局已经变了样,对上白天辰,不得不让他小心谨慎。
白天辰嘴角一勾,一抹肆意的轻笑爬上他轮廓分明的脸庞,他目光深邃的盯着赵云清,道:“我用我所有的资产来赌你全部家当和你这个人。”
赵云清一听,黑瞳微微一缩,有些疑惑的问:“什么意思?”
赌人,他知道,下午他就提过,但他是男人,不是女人…他被白天辰的一句话,弄得了懵头。
白天辰抿嘴,俯视着他,道:“你赢了,我名下财产全给你,你输了,除了你的资产,你还得从此为我身边这个女人效命…”
赵云清心底一惊,瞳孔突然放大,不是因为白天辰的资产,而是那句‘为他女人效命’的话,让他从此臣服在一个女人脚下,赵云清心底喷火。
其实这一局他根本就没敢多想,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那就是输掉所在,他自认想从白天辰手上赢得赌局,那是不可能的。
但他却没想到白天辰会提出这种让人难以费解的条件。让他效命与一个女人,这比杀了他还难受…
可他却知道,在白天辰面前,由不得他反对…
周然被他突然点名,转过头,水眸幽幽的注视着白天辰,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周然撇嘴,戳了戳白天辰,有些嫌弃的说:“喂,我拿他来干嘛?”
白天辰转过头,黑眸幽深的眯笑,蛊惑的道:“拿来跑腿啊!你哥现在受伤,行动不便,你又没多少时间照顾他,有个人给他跑跑腿也不错。”
赌局还没开始,他就好像已经赢到手了般,开始讨论起赌品的未来。
“也对,我们两个都没时间照顾他,多个人帮他跑下腿也不错。”
周然想了想,点头附和。她哥来了京都这些天,确实是被她疏忽了。现在又受伤,连行动都很不方便,这几天,中午的那一餐,还是她下班抽空去买的便当,有时候实在抽不出时间,就叫马柯全或苏佳诗帮忙去给她哥做下饭。
至于白天辰,他比周然更忙…
本来白天辰的意思是说干脆请个阿姨,但周然与周恺都不乐意,觉得家里突然多个外人,那会让他们很不自在。
赵云清听见两人议论他的未来,一口气憋在胸口,显些憋出内伤,他想反驳,可又很清楚,以白天辰性子,绝对会当他是在放屁。
这一局,赵云清没有反驳的余地,不得不硬头皮应下来。
“可以!”
白天辰眼角斜光扫过赵云清,对他的表现很满意,赵云清在京都是出了名的纨挎子弟,平时也很会来事,但值得一提得是,这人却很识实务,从他一见到白天辰后的态度就看得出来。
时钟直指十点,赌场经理来到了他们这张赌桌,这赌场的经理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一身笔直的西装,一看就是个处事谨慎小心的人。
他先前一直在楼上,接到大堂服务员的通报,说传说中的白大少来了后,他就急急忙忙下了楼。但他却没有上前,而是一只站在人群中央观看。直到约定的时间到了,他才临时换掉原来的荷官,自己从人群里走了出去。
一这局,他要亲自上场为白天辰服务,因为他知道,负责这场赌局的荷官早以和赵云清搭上了线,他怕那个荷官不知进退,给他闹出点什么事来。
不得不说,他的小心谨慎救了他与赵云清的命。
赵云清没有机会去通知那个荷官,让他别做手脚,而那个荷官因为进场的晚,知道这局换了人,但却不知道换成了谁,如果他上场,肯定会依照顾他们下午说好的那样,在牌上动手脚。
“赵云清,我们一局定输赢。”
见着工作人员到位,白天辰抬头,不给赵云清任何后驳或后悔的机会,朝着赌场经理点了点下颌,意示他发牌。
赌的仍旧是下午费高清与赵云清选的21点,游戏规则很简单,手中所有的牌点数加起不超过21点,谁更接近21点,谁就赢,如果超过21点或是没有对方手中的点数大,谁就输。
他们这一局,没有所谓的下注,赢了,就得到对方的所有资产。输了,就倾家荡产。
赌场经理没有废话,走上前,目光扫过两人,然后开始洗牌。
周然气定神闲得坐在白天辰身边,眼里一点担心的神色都没有。她坚信白天辰不会输,别问她哪来的自信,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反正她觉得,输这个字,从来不会出现在白天辰的字典里,当然,她自己除外。
而苏佳诗则眯着凤眸,神色紧张的瞅着赌桌上的两人,一脸不淡定,明显的,功夫练得不到家。
围观的人与苏佳诗差不多,皆神色紧张,目光死死盯着赌桌上的人,想从两人的脸上看出点什么,但无奈,两个男人都不是那种情绪外露的人。
发牌速度很快,第一张扑克已经发到两人手里,白天辰没有翻开来看,抿着嘴,幽幽朝赌场经理吐了两次:“继续。”
从他脸上,看不出任何的紧张不安,反倒是一派清闲,不以为然的模样。好像他赌的只是一块钱。
反观赵云清,脸上虽然没有表情,但眼底那一恍而过的局促却出卖了他。
赵云清很紧张,这一局不管输赢,他都注定讨不了好。赢了,他不敢接手白天辰的家当,输了,他不止输的是金钱,还有自己以后的人身。
就像他下午说过的,他的家当很多,就看他拿不拿起得,这句话,现在应验到了他自己的身上。
就算他赢了,他也拿不起白天辰的家当。他现在只想赢了后,能保住自己现在的身家就不错了。
赵云清翻开牌看了看,是一张梅花九。他抬起头,朝着发牌的赌场经理点了点,意示他继续。
第二张牌发下来,白天辰转过头,朝着周然温柔的一笑,低语调笑:“然然,我要输光光了,你可不能嫌弃我啊。”
周然眸瞳眯笑,轻语:“没事,输光了,最多就像你说的那样,扫大街来养我。”
两人调笑着打趣,在这紧张压迫的赌桌上格外的不着调,有此违和。
而他们对面的赵云情与杨忆却十分紧张,心跳频率加快,两人额头上都浸出了点点汗珠。
白天辰眯得眼,慢不经心得翻开牌看了看,然后把牌扑下,淡淡的吐了一句。“我不加了。”
白天辰的牌并不是很好,一张十点,一张七点。这种数字在21点的玩法里,还是很危险的。
但他似乎一点也不在意。
赵云清抬眼看向白天辰,抿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片刻,他翻开自己的牌看了看,然后朝着赌场经理点头说道:“继续。”
赵云清的手气不怎么好,第二张片为五点,两张牌加起来一共十四点,他现在只能狠心赌一把。
赌场经理点了点头,第三张牌随即发到赵云清跟前。这一次,赵云清没在向上次那样小心翼翼,他黑瞳一缩,站起身,直接把那张牌一下子掀翻,一张鲜艳的红桃K顿时出现在众人眼前。
看着那张红桃K,赵云清一屁股摊软到椅子上。
爆了…输了…输了…
不用在去看白天辰的牌,大伙就已经知道了输赢…
赌厅里,一时喧闹开来,赵大少输掉自己名下资产的消息顿时传便整个赌厅,有人掏出电话,开始向那些关注着这场赌局的人传递消息。
赵云清红的眼,满脸沮丧,心头滋味万千,他沉默得坐在椅子上,小半会儿,他缓过神,面无表情的拿起一旁早以准备好的文件走到白天辰跟前,道:“愿赌服输,这是我名下所有房产与两间公司,还有一些零散的证卷,只要去公证一下,这些东西就是你的了。”
不得不说,赵云清这时的气度非常人能比。虽然输掉了全部家当,却没有颓靡的垂头丧气。
看见他手里拿的东西,苏佳诗忽得从椅子上跳起,一把拖过赵云清手的证件,转身抱着周然兴奋的大笑:“妞,发了发了,尼玛这钱来得太容易了。”
她的话,震的所有人目瞪口呆,纷纷撇开脸,不看她那张得意欠抽的娇颜。
“喂,松手松手,要断气了。”
周然被她猛然激抱,一口气呛在喉咙里,显得呛得她背气。挥着手,拼命得想把这个挂上自己身上的好友扯下来。可惜,以她那点小力气,怎么扯得动一百来斤的苏大妞呢。
白天辰皱着眉,望着那个紧紧抱住自家媳妇的女人,黑瞳一眯,伸手一把拽住她的领子,一下子把她从周然身上扯了下来,然后不客气把她往马柯全所站的方向狠狠一甩。
马柯全反应很快,看着苏大妞被他甩了过来,伸出手,险险接住那个直扑而来,很没型像的某个女人。
“喂,姓白的,想打架是吗?”苏佳诗稳住身,转过头凤眸张得突大,横眉怒视着白天辰。
白天辰冷冷瞥了一眼他,然后牵过自家媳妇,伸手理了理周然被抱得凌乱的衣服。
“手下败将!”他撇嘴讽剌。
“靠,妈的,重新比过。”苏佳诗一听,凤眸一皱,把手上的文件往马柯全身上一甩,跃跃欲试的撸起衣袖,就想往前冲。
周然见状,扶额叹气,忙上前止住她,眯着水眸轻道:“喂,淑女形象。”
听见好友的低语提示,苏佳诗猛然回过神,凤眸溜溜的打转,低问:“没人看到吧?”
“额,应该没吧。”周然扭捏怯笑,很是无语。这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吗?
苏佳诗有时候很精明,有时候却笨的让人无语,也十分可爱。周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她这好友才能真正的长大,也许真如马柯全所说,是该找个人来压一压,纠正她了。
周然明显不着边的话,苏佳诗还真的就信了,但见她嘟着小嘴,深深吐了口气,还很放心的低声说:“还好,还好。”
马柯全就站在两人身边,听见两人这完全无厘头的对话,黑线爬满额头,尼玛,这苏大妞也太颠了,哎!全世界怕也只有自己和周然才受得了她乖张无常的性格了。
白天辰望着两个不知道在嘀咕什么的女人,撇嘴,对于她俩喜欢咬耳朵的习惯,他已经见怪不怪。
白天辰转过头,没去理会两个女人的小孩子行为。他眯着眼,望着赵云清酷酷一笑,不咸不淡的说:“明天上午去兰园B幢12楼0121号房,到时候那里的人会告诉你需要做什么。”
赵云清听到他的话,眼睛一怔,一抹失意闪过,恍惚道:“知道了。”
他现在是连死的心都人,这次不止输了钱,还把自己给输掉了,他还不知道回到赵家后,该怎么像父亲交代…
赵云清虽为赵家少爷,但他名下的东西却不是很多,输的那些房产与公司都是他成年后靠着关系自己去捣鼓来的,所以他才敢和白天辰用自己名下资产来做赌资,而不用是赵家资产…
尽管这些东西是自己的,不用上报家族,但他回去后仍旧难以交差。
白天辰满意的看了眼他,然后转过身子,走到还在咬耳朵的两个女人旁,牵起周然,道:“走吧,今晚我们就回市区。”
“好!”周然抬头应了声。
“我和你们一起回去。”苏佳诗听两人要回市区,急忙道。
“行,你把我山下那辆车开回兰园。”白天辰淡淡的瞅了眼他,发话。
“没问题。”苏佳诗凤眸一眯,十分兴奋的应道。她今天没有自己开车,来青山的时候坐的是马柯全的车子,她已经肖想那辆拉风的宾利好久了,早就想试试手,可惜,一直不好意思开口。
谁说女人不懂车来着,看看,这丫的,不就是一个十足的车迷…
马柯全看着苏佳诗那兴奋劲,摇头叹气,这娃太没息了,刚才还撸着衣袖想要打人,现在为了一辆车,竟把刚才的事忘得过一干二净。
周然与苏佳诗坐着白天辰的车下了山,至于马柯全他们则因为车都停在山脚下,所以打算明早在下山。
赵云清也随他们一起离开了度假村,他现在很恼,脑海杂乱,烦的事情太多…
想他堂堂赵家大少,就这么莫名其秒的输掉了一身,从此还多了一个主人,越想越憋屈,有火没地方发。
这都还是小事,一会儿回到家后,怎么给家里人交代才是正真的大事。等会回去肯定少不了一顿打,想来家里人也应该收到消息了。
到了青山脚下,苏佳诗激动的上了那辆她垂帘了好久的宾利。三辆车一前一后的往市区驶去。
周然他们在最前头,赵云清在中间,苏佳诗则因为开着宾利去跑了一圈,然后才驱车追上他们,所以,落到了最后。
周然坐副驾驶上,透过后视镜,望着紧跟在他们身后的车辆。
“辰,你不会真得想让赵云清来给我哥跑腿吧!”
她可不认为白天辰先前在赌场里说的话是真的,听了苏佳诗他们的解释,也知道了这个赵大少的身份背景,她还有自知之明,这种人她用不起,也不敢用。
“你猜?”白天辰抿嘴神秘的笑。
周然蹙目,转过头疑惑的看着他,摇摇头,猜不到。
白天辰轻笑一声,从档风玻璃前拿过一叠文件,递给周然。“你看一看。”
周然狐疑的接过文件袋,这不是赵云清的输掉的资产吗,有什么好看的。虽然心里猜疑,但她还是拿出这些证件仔细翻看起来。
白天辰没去打扰她,目光望着前方的道路,专心得开着车。晚上路灯昏黄,视线不好,车上坐着自家女人,他可不敢开闪神。
周然翻看着这些证件,六处房产,一家地产公司,一家连锁超市。还有近五千万的零散股票证卷…
“哇,这家伙资产可真多。”看完后,周然感叹,也很惊撼。就算她努力两辈子,也不知道能不能挣出这么大份家业来。
她虽然吃惊,眼里却没有过多的兴奋,也许是那些东西都只是一片薄薄的纸张吧,这反倒是让她淡定下来。
“然然,你觉得赵云清是个怎么样的人?”白天辰黑眸闪了闪,问。
周然拧眉,不知道他为什么问这个问题。她垂头思索,认真的想了想,抬头,道:“在知道他设局算计费高文时,我觉得,他是一个心机深沉且狡诈的人。但在经过晚上的事后,又觉得此人能屈能伸,而且还很能忍。以他赵大公子的身份,能忍下这口气,却实非同一般。”
白天辰眯了周然一眼,便把眼光放向前方,笑了笑:“不错,他确实是一个能屈能伸的人。但是,你只看到了一个片面,赵云清虽然心机颇深,但他却是一个以大局为重,很识实务的一个人,如果今天他不咽下那口气,那等待他的,绝对就不是输掉自己那么简单。”
白天辰淡淡的把这层厉害关系分析给周然听,而周然也认真的从中着摸出一些以前从来没有接确的东西,至从那日白天辰把他所有的一切都告诉周然后,两人就有意无意的探讨这些东西。
白天辰顿了顿,接着说道:“赵家虽为一流家族,但比我白家来,依旧差的甚远,赵云清很清楚得罪我的后果,为了他们赵家以后的路,他不得不吞下这口气。”
“不就一个赌局吗?怎么扯上家族了?”周然嘀咕,有些不明白。
她虽然很聪明,但是这种上层之间的利益博弈却不是现在的她能懂的。
“傻瓜,如果只是你们与他赌,那当然就只是一个小小的赌局,但是,如果换成我,不管他赵云清前早打的是什么主意,都必须停止,在我坐在赌桌那一刻起,赌的就不在是曲曲钱财与输赢。我们两个,一个代表的是白家,一个代表的是赵家,如果在赌桌上,赵云清非要和我挣出个一二三来,那么就代表着赵家有心针对白家。我提出的条件,只要他有一丝反驳意思,那么接下来,迎接赵家的就是会我白家打压。”
“在京都,没有任何一个家族能够承受得住的白家的压制。但是从赵云清步步退让的反应来看,赵家应该没有什么异心。所以我才会放过他一马,只赌上他自己的资产,而不是整个赵家的。”
周然听完很,心思起伏,眸光诧然,虽然这几天也经常听白天辰提起一些事,但这种深层的处事之态依旧让她费解。
白天辰说完后,伸出手揉了揉周然的小脑袋,轻道:“傻丫头,这些事,听了就好,别太去纠结。家族与家族之间的关系,本来就很复杂。”
白天辰这辈子认定了周然,为了以后周然不让有心人利用,他现在总是会有意无意的给她提起这些东西,他知道,周然长久生活的环境与他不同,想要让她了解这些东西,就必须一点一点的慢慢惨透她的思想。
周然只是迷茫了一会,便放下了,想了想,问:“赵云清你准备怎么安排?”
白天辰瞟了眼她手上的那些证件,抿嘴道:“赵云清头脑很精明,放着不用有点可惜。就先让他给周恺跑跑腿,看看他后期的表现在说,如果他能一直秉承着现在这种心态,那就让他继续打理这两间公司。毕竟,那两间公司一直都是他在打理。”
周然听后点了点头没做声。反正人是他赢来的,他想什么安排就怎么安排。有个免费的跑腿小弟也不错。
两人谈话间,一辆大卡车与他们的车辆错身而过。
“现在的黑车可真多。”望着那辆一闪而过的大卡车,周然皱眉轻说,她目光一直注视着前方,刚才灯光闪过,她一眼就看到了那辆滑过的大卡车上没有车牌。
“你怎么知道那是黑车。”白天辰转头,不以为然的问。
“它没套车牌。”周然目光注视着窗外的后视镜,想看看是不是自己眼花看错了。
看着那辆大卡车与后面赵云清的小车错身而过后,就猛然提速,越过右边车道,转到了他们行驶的左边车道上来,不但如此,卡车的速度还越来越快了起来。
周然疑惑,那大卡车想要干嘛,倏得,她似乎想到什么,水瞳微张,急忙大声说:“停车,快停车。”
周然很慌乱,那辆大卡车要干嘛,苏佳诗的车可是一直尾随在他们后面,那车在这条车道上逆行,那且不是会撞上诗诗的车子?
“怎么了…”白天辰放慢车速,疑惑的问。
不待周然解释,他话声刚落,后方剌耳的相撞与刹车声顿时响起。
巨响在这宁静的郊区里格外的赫人心魂。
听到那声巨响,周然倏得一下懵了,呼吸短暂的停顿两秒,水眸里泛起一丝酸涩,崩溃的大叫:“诗诗…”
听到后方的声音,白天辰立刻就把车停到了路过。车刚一停下,周然就慌张的跳了下来,然后速度很快的往后面跑。
白天辰眉尖沉了沉,也紧跟着下车跑了过去。
周然红着眼,使劲往前跑,心底一片空白,祈祷着苏佳诗千万别出事…
赵云清与杨忆也在听到那声巨响后,下车跟了过来,片刻,几人终于跑到了事发地点。
现场一片狼藉,大卡车撞断马路右边的护栏撞到了大树上,满地的玻璃碎片,而苏佳诗开的那辆宾利则不知怎么回事,撞到了左边的山壁上,车子侧翻在地,四轮朝天。
周然目光一紧,无视满地的玻璃碎渣,急忙跑到已经被撞变形的宾利车前。
“诗诗…你听得到我说话吗?你快回我一声啊!”周然红着眼歇斯底里的呐喊。双手用力的拉扯着车门,想要打开车门把苏佳诗救出来。
白天辰看了眼现场情况后,来到周到身边,把她拉到身后,然后自己上前拉车门。
“然然,我没事,只是被卡里面,爬不出来。”听到周然带着哭音的呼唤,苏佳诗在车内出声安抚。声音听上去仍旧中气十足,看来应该没什么大碍。
听到她的声音,周然提着的心终于松了松,但仍旧不放心,毕竟这车子变形太厉害了,很难相信她没事。
赵云清看了眼周然与白天辰,然后掉头对杨忆说:“打电话报警。”说完,拖掉外套也跑过来帮忙。
至于大卡车里的人,几人似乎都把他突略掉了,心思全在小车这一边。
两个男人的力气都很大,但无耐车门被撞得陷进了里面,两人费了一翻功夫,还是没把车门弄开,手上又没有工具,救人计划顿时陷入僵局。
“喂,你们两个别忙活前面的车门,我在后排坐。”苏佳诗看着忙活半天,不得其入的两人,出声提醒。
这一段约五十米左右的路段,只有两盏路灯,光线很暗,两个人和那道车门奋斗了小半会儿,硬是没发现弄错了地方。
“靠!妈的,怎么跑到后排坐去了。”白天辰抹了一把汗水,咒骂。
“老娘要是不跑到了后坐,现在就和这车一起报废了。”
苏佳诗确实没受伤,当她发现那逆行而来的大卡车跑到了右边的行驶道上,看那样子还是故意冲着她这辆车来的时,她就知道要出事,踩刹车是不可以能,就算她刹了车,大卡车同样会撞上她,于是她一咬牙,心一横,打动方向盘往左边道上甩去。
但还是慢了一步,被大卡车的头冲撞了一下侧面,直接把车撞飞到了山壁上,冲力太大,车子顿时翻了过来。
“诗诗,你到底有没有受伤。”
听到她还有力气叫‘老娘’,周然松了一口气,语气也随着平复下来。
“没事,就是腿被卡到坐垫里面,拉不出来。”
听她这么一说,周然的心终于放回了胸口,没事就好,刚才吓死她了,她真怕她有个什么三长两短。
因为没有工具,白天辰与赵云清两个人捣鼓了半天,依旧没有把苏诗佳弄出来,白天辰呸了口气,忿忿说:“妈的,打不开。即然你没什么大事,就等警察过来弄吧。老子倒要看看是谁那么不长眼,敢来撞我的车。”
说完,一甩手,还真就不动了,赵云清也停了下来,伸手扶了一把脸,喘着气,咧嘴:“妈的,真费劲。”
白天辰转过头,看向那辆撞到大树的大卡车,目光一狠,就往大卡车走去。
“喂,姓白的你先别去,我有事给你说。”苏佳诗喊住他。
白天辰剑眉紧了紧,停下脚步,朝着赵云清冷声道:“你去看看大卡车里的人是死是活。”
赵云清应了一声,便往大卡车走去,杨忆看了看,抬起脚也跟了过去。
苏佳诗整个人憋火在动了动身子,整个缩在狭小的空间里,身子难受得她想骂娘。
“喂,白天辰,那车是故意的。”苏佳诗声音冷沉,仔细听,就能听出她语气里的怒火。
白天辰一听,黑瞳顿时紧缩,沉声低嘀:“故意的?”
“恩,他一转道到我们行的这条道上后,就加了速。”苏佳诗严肃的说。
周然也紧紧了眉头,附和:“我在后视镜里有看到,他刚一转道速度就便快了起来。”
“你们说,那卡车是不是冲着我来的?”苏佳诗疑惑的问出心中的问题。
她话一出口,几人同时沉默了,白天辰刀削般的脸孔黑沉无绪,垂头思考着她们两人的话。
周然则水眸微张,拧眉暗想,小半会儿,张嘴狐疑的问:“谁会知道你在那辆车里?”
如果说大卡车是冲着苏佳诗去的,周然有些不相信。毕竟,让苏佳诗开那辆车是他们临时决定的,而且今晚回市区也是她临时起的意。
看大卡车错过他们前现两辆车,就直接转了道,那开车的人肯定是知道,他的目标在最后面。
周然好像想到什么,瞳孔突然放大,抬头往赵云清的方向望去…
想了一会,觉得不大可以是他,从赌局完了后赵云清就一直和他们在一起,而且时间仓促,他不可能有时间来预备这起车祸,而且他没有理由找上苏佳诗,就算他心里不服,或是有恨,那也是冲着自己或白天辰来才对。
白天辰听到她的话,撇头,似乎想到什么,然后肯定的说:“他不冲苏佳诗来的,而是冲我来。”
说完后,白天辰掏出手机,走到一旁给邵良打了个电话,把车祸的事告诉了邵良,让他去查那大卡车的来历。
这场车祸明显是人为,而且目标是还是他,苏佳诗只是不小心受了牵连。那卡车的目标一开始就是他的宾利。
他的坐骑在这京都可是独一无二的,认识他的人几乎都知道那是他的车子,所以,他敢肯定这起车祸是冲他而来。
“啊…”女子的惊呼打断了几人的思绪,几人抬头望去,只见赵云清拉着杨忆急急忙忙朝他们跑了过来。
尖叫声是杨忆发出的,只见她惨白着脸,一脸后怕的样子,手心捏得死紧,整个人还在不停的颤抖。
“怎么回事?”两人见一跑到,白天辰就出声问。
“那辆车里的人死了。”赵云清沉着脸,脸色同样好不到哪里去。他稳了稳心绪,抬眸一脸凝重的说:“那人应该不是死于车祸,他脸色发青,死前卡着脖子,应该是中毒。”
“中毒?”白天辰眼睛一凛,一股寒意从他眼底散发出来。看来还真被他猜对了,这起车祸不简单,但到底是谁想要他的命?
哼!以为线索断了他就没办法查出吗?那也太小看他了?
“妈的,死了也活,要是还活着,老娘叫生不如死!”苏佳诗听到车外几人的谈问,气愤的咆哮一声。
而周然在听到那人中毒死了,脸色倏得一下变白,冷不防的打了个哆嗦。
白天辰见状,上前把周然抱到怀里,大手拍了拍她的后背,轻轻安抚。
周然咽了咽喉咙,水眸里冲满了恐慌,颤着声问,“怎么办?”
“没事,这事我会处理,别怕。”白天辰知道她在害怕,毕竟,这种事情她是第一次遇见,现在还能站得住脚就不错了。看看那边杨忆,已经整个人挂到了赵云清的身子,一副软爬爬的样子。
三个女人里,只有苏佳诗在听到那人中毒死后皱了下眉头,就开始咧骂起来,并没有过多的害怕与紧张。成长环境不一样,表现出来的反应也大大的不同。
知道那个肇事司机是中毒而死,几人都沉默了,气氛很诡异,周然现在脑海里一片空白,如果这次事故真的是有人在背后操控,那白天辰且不是很危险。
警车来得很快,从市区到这里足有半个小时的车程,而警车也只用了半个小时就到了,应该是一接到报警就立马敢了过来,跟在他们身后的还有一辆医院的救护车。
想来应该是杨忆在报警的同时,也打了医院的电话,找来了救护车。
专业人士就是不一样,那道让两个男人忙活了十来分钟的变型车门,在警察来后几分钟就被分解开来,苏佳诗终于被抬了出来。
待把她弄出车后,大伙都吃惊不已,全都像看怪物似的看着她,连白天辰都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这人也太幸运了,那车已经被撞得完全看不出形状,可里面的人竟然一点事都没,连被卡在里面的双腿,也因为是卡在坐垫里,而一点擦痕都没有。
这不得这不让人凌乱,暗暗猜想,这人肯定信佛的,要不然,怎么会一点事都没呢。
苏佳诗出了车后,在担架上休息了几分钟就活蹦乱跳的站了起来。
至于另一边的大卡车与死人,在赵云清报上家门后,警察们就把他忘到了一边,全都围到了毁容的小车前,全力抢救车里的那个幸运儿去了。
白天辰从警察来后,就没在出声,冷沉着脸站在一旁边,不知在沉思什么。赵云清确实很会做事,这种情况,不用白天辰开口,他就自动的上前与那些警察攀谈,并且语气强硬的让他们立案调查。
赵家虽然比不上白家,但也同样是站在权利高峰上的人,如今赵大公子的朋友被车撞了,警察们哪还敢说什么,那个小队长更是一脸真诚的保证,马上立案调查,绝对会给赵大公子一个满意的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