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风吹过,扬起一地的花瓣,风卷着落叶和残花在空中打着旋缠缠绵绵的向远处飘落,地上还残留着,落雨半干的印记。
一个诺大的落地半式文窗户前,斜坐着靠在白绸软垫子上的半眯着眼睛的风凌宇,一袭红色的长袍,衬得皮肤如白玉一般,就像是绽开的一支海棠一样,魅力多娇。墨江一袭黑色的暗龙纹的锦绣红边的长袍端坐在踏上,靠着墙沿垂眼看着手里面的杯盏,轻轻吹了一口气,暖暖的热气氤氤氲氲的。秦丫丫一袭月白色湛青色的卷边的绣红梅的男子长袍,枕在墨江的腿侧,懒懒的闷着头。
“你该走了!”风凌宇郁闷半睁着眼睛斜了一眼那个坐在那里稳如山的男人,冰冷的说道。这人也不知道来了多长时间了,也不说回自己的府邸,整天住在隔壁,把自己这里当成了他的书房。
某人就好似没有听到一样,将茶杯放下,温柔的看着腿上就要昏昏欲睡的女子,就好似看一阵绝世珍宝一样。外面是有些萧瑟的花草,银灰的天际,斜束了阳光,一黑一白,男的俊朗挺拔就是使泼了的水墨,白的就是银色洒下的而用湛清勾画的边幅。就跟是上了釉质的水墨画一样,亮丽完美,让人忍不住打搅。
风凌宇微眯着的眼睛,看着这幅画面,想要转头,却像是定住一般是怎么也移不开,嗓子里面好像是干涸一般。她在他面前就像是一只小猫一样,温温顺顺的,可是和自己一起就跟一直炸了毛的老虎似地不好相与。心里苦涩,为什么会让自己遇到她,却偏偏已经成了他的人,从来没有见过他跟哪个女人一起,而且这么温柔,已经好多年不见了吧。这些年即使是见到自己都会摆出一张没有表情的面孔,那么现在是不是他尘封的心被打开了,风凌宇能感到自己心有了破裂的痕迹。
“好!”可能是因为丫丫的月白光亮的布料反照在墨江的脸上,眉目间显得有些清隽,冷硬的表情虽不是向客栈那样温柔却也是柔和了几分。
丫丫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天很是倦怠,是到了秋天开始秋乏么,只觉得睡不够觉。也没有睡熟,只是养着精神,因为没人说话懒洋洋的很适合睡觉。
“去哪?”丫丫闷声问道,囔囔的声音传出来,隔着布料,墨江都能感觉出散发的热气。
将丫丫揽起来一个公主抱,丫丫头一晕眩,一声惊呼,找到自己的处境之后,看着扯着嘴角眼睛流露出戏谑的的眸子,心里甜丝丝的,嘴上嗔道“也不打声招呼。”
风凌宇蹙眉身子前倾,全身绷紧,注视着墨江怀抱里的丫丫,生怕一个不慎。
墨江冲丫丫一笑安慰。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风凌宇,撇头道“我们出去看看今天的盛况。”大步走出去,风扬起了墨江衣袂一角,飘荡的青丝,剩下苦笑的风凌宇,闭上眼睛不去看那边黑色背影下,剩下挥舞着袖子的小手“”妖孽,走了。”咽下眼里的无奈。
出了屋子,灿烂的阳光照得丫丫眯眯眼,缩起身来,“我们去哪?”丫丫抱着墨江的脖子,蹭蹭问。又便宜不占王八蛋,何况这是自己的男人呢,被人抱着还省了自己走路。
感觉到丫丫的依赖,墨江不由自主的心情大好,踏着轻盈的步子向前走去,弯下腰闪过树枝。声音轻快“去外面看看,你把京城弄成了什么样子了。”
快到了门口,丫丫忙跳下来,俏皮的看着墨江,看到对方好像没有反应过来,瞪了一眼,厉声道“本少爷自己会走!”一甩头,貌似气愤的冷哼一声,大步跨出去。墨江摇摇头赶上去并肩而行。
外面停着一辆灰蓝的马车,车辕上坐着一个拿奇男子,翘着二郎腿,悠悠的靠在车门上抱着胳膊闭着眼睛,一脸的惬意轻松。
听见有人出来快速的睁开眼睛,凌厉的扫视一眼丫丫,看到墨江之后才扯着嘴角叫了一声“主子。”然后余光又瞥了一眼笑眯眯的男装打扮的丫丫,疑惑主子啥时候又认识一位这样俊秀的公子了,看样子关系还是不错的样子。不过这位公子看起来还是很正常的一位了。虽然长得有点跟自己的主子不分上下一点,但是有点柔弱感觉,没有爷们的那种爽朗,心里有了轻怠眼中也有些不重视了。丫丫自然看出来了,虽然自己没有很强大,但是红果果的被人家有些忽略,心了很不爽!
墨江看到之后一点头,示意丫丫上车。丫丫则站在那里,从怀里拿着出扇子,‘刷’的打开,咳嗽一下示意自己的存在,笑眯眯的对着那人点点头。空下的那只手跟墨江的肢体交流一番,嘴角蠕动,以微小的声音道“介绍一下。”
其实丫丫是感觉到刚刚这人对自己不善,后来看到墨江的颜色才和善了,感觉到这应该是墨江的近身之人,而且觉得很有意思。
虽然丫丫的声音小,但是三儿却是习武的,耳力自然不在话下,讶异的看着这个小男人竟然毫无顾忌的对着自己的主子一副商量却是定了的口气,然而主子却是无奈的表情。忙收起笑容抱拳道“我叫三儿,是主子的跟班,这位爷就叫我三儿就行。”丫丫看到人家行礼自己也抱拳恭谨说“三儿,我叫秦雅。”嘿嘿一笑“我一看你,就喜欢的不得了,你看你真是行事谨慎,警觉性高啊。”说着拿扇子骨‘梆梆’很友好的冲人家的胸上点了两下,跟人家哥俩好的打招呼。
三儿拿眼瞅了自己的主子一下,对方没有表示,正脸色笑着道“嘿嘿,这位爷哪里话,您是爷的朋友,我是爷的跟班,以后爷有什么事情就吩咐。”
丫丫撇撇嘴‘滑头,哼。’跟着墨江坐上了车子。丫丫一上去,三儿就龇牙咧嘴的,吼吼的低声叫着,手忙拂拂胸口揉揉,天啊,这位爷可真不是省油的灯!
“你对他做了什么?”墨江单腿盘坐,身子靠着车壁,示意丫丫上车靠着自己的腿,好奇的问。只看到丫丫的手胡乱的在身上点了两下他就那样了。莫不是她装了什么机关?
丫丫得意的咧着嘴,心里美滋滋的,非常大爷的样子的靠在人家的身上,心里嘀咕有免费的人肉垫子防震动的啊。
听见问话,随意的看着自己的指甲“没啥啊。就跟着我老爹的部下学的。”后来又想到什么似地绷直了身子,对着墨江讲到“我这是跟着洪七公学习的六脉神剑(丫丫捂脸,从指缝里看亲们弱弱的说声;原谅她对于某些东西的混乱,丢人啊!爬走~~)我跟你说啊,洪七公可是南帝北丐中神通里面做厉害的啊,就是有点邋遢,你知道不,他可是丐帮的帮主……..你学吗?我跟你说我可是没有收过徒弟的。”丫丫饶有兴趣的说道,眉飞凤舞的,亮晶晶的眼睛看着墨江解释道,完全不顾是不是驴唇不对马嘴。
也许刚开始墨江还有兴趣问问什么南帝北丐中神通,什么六脉神剑,可是听到丫丫问道‘你学吗?我教你’的时候,总觉的丫丫脸上有一股要诱拐的嫌疑,就像是对就像是教导小梅时候。墨江嘴角抽搐两下,干笑两声。一看那样丫丫就失去了兴趣,这么勉强,学起来肯定不好玩。
墨江将丫丫带到了一个酒楼里面,要了一个雅间吩咐三儿在门口守着。自己带着丫丫进去。
“这可是好大的阵仗啊,这是你安排的?”丫丫想到刚刚的情景都有些骇人,天哪这么多人,可以说摩肩擦踵,混乱不堪,但是却没有那种沸反盈天的声音,一切喧嚣中带着寂寥。
京城里面有大部分的人都带着白色的布条,满脸的悲痛,一看就是办丧事的章法。难道京城里面有这么多人同时死了,更加热闹的是丫丫撩着车帘偷偷地看到北江的大觉场上面跪着穿着孝服的一对列的人。
墨江一想到那些死去的将士,心里就不是滋味,面色有些阴沉,严肃的点点头。打开窗户,分吹起了墨江的头发,一丝一丝的。墨江背对着丫丫,一袭黑色衬得人僵直,外面紧张的气氛让屋里更显得压抑,底下传来一阵阵的喊声呼号“圣上以德察人…昭昭天理…乔家有子实阴险之辈….不孝不悌….祸害忠良,西护将士血洒疆场马革裹尸…举国悲痛,天下沉哀………”
丫丫一直以来见到墨江又害羞的有迷人的,有温柔的,悲伤的,可是从来没有这样沉重过,也许这样的才是平时的墨江,才是北江的左江王爷,而不是在自己面前那个人。
声音还在响起,这声音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含着悲怆的抑扬顿挫的声调,喝着丫丫不懂得拍子,见者流泪,闻者辛酸。
关上雅间的门,丫丫向前一步,从墨江的身侧看下去,下面正好就是刚刚经过的大觉场,大觉场坐北朝南,向北一直延伸到着皇宫的正门口,那边站立着一排排穿着黑甲铠甲衣服的军士,笔直的站立着,手拿着长矛,目无表情,一阵风刮起,插在地上的黑色红边的北江的军旗发出‘蹭蹭’的声音。
从上往下看黑压压的人头,头上蜷着白布,写着忠国烈士,英魂难安….等等词语,前面一排更是穿的全身白色一个个仰着头挺着身子。眼里竟是不屈,带头的是呼喊的是一个年轻男子穿着一袭黑衣胳膊上包着白布,铮着眼睛环视着四周身上的气势凛然,数落着乔家罪证。
丫丫叹了一口气。担心的看了一眼墨江关上窗户,将这些声音隔到外面。倒了一杯茶水给墨江,丫丫也知道这些事是墨江做的,可是没想到会有这么大的轰动,这些相当于现代的游行示威,这是犯法的,何况在古代还是皇权之上的社会,这是在挑战皇权的权威。
墨江喝了一杯茶水,稳定住自己的情绪,觉得自己刚刚失态了,实情是没有这么严重的,是自己为了扩大形势给乔匡一个教训根据丫丫的计策策划出来的,可是当自己站在这里看到那一个个面孔还是有些悲愤。
“没有想到你做的这么好。看那样子没有什么混乱,没有出现什么抢劫事件和打架斗殴,秩序井然。”
墨江扯着嘴角拿手指站着水杯里的水在桌子上图画起来“这里,这里都布下了探子,外面南营、左江王府的府卫队暗中的莫军团都在等候着,命令,只要有一丝变异就立地处决不留下一点危险。”
丫丫抬头看看这个男人,知道这是皇室里出生的孩子,经历的那些阴谋和战争何其多,又怎么会犯那么简单的错误,必然已经准备好了,没想到会这么狠厉!
“咦,怎么没有出现镇压啊。”这样的情况下,对乔匡很不利,为什么在刚开始的时候没有出现镇压现象,这样岂不是放纵了,难道对方还有什么隐藏的势力没有用?
墨江听着丫丫叽叽咕咕的说了一大堆,听到问这个问题冷哼一声眼里竟是嘲讽“怎么会不镇压,你以为他是吃素的?他调集了皇后的亲卫队和京城控制的北路大营了。可是,这次害的是边疆的将士们,他们怎么会蠢到为了这个跟着乔老贼为他的儿子跟这些人作对呢。”
说到这扬声叫了一声“三儿。”
门开,三儿端着一盘糕点进来了,眉眼间好残留着刚刚的幸灾乐祸,因为刚刚看到了樊纲,那家伙在前面慷慨陈词呢,没想到还真是那么回事。
墨江蜷着手指嘟嘟的敲着桌子,沉吟问道“你们有没有发现什么情况?”
三儿惯性的看了一眼这个不算的上熟人的人,正笑眯眯的看着自己,心里一个寒颤,忙回答“有一部分从宰相府里面出来的人都在顺东胡同里面解决了,而且有一些嫌疑的人看样子是打算用这回来生事,不过孟昶他们一直盯着呢,只要有异动,马上手刃。京城里的书生都集结在了意轩里面。”哎呀,偷偷擦擦汗,险啊!
“有什么情况?”墨江剑眉动动,面无表情,清秀俊挺的脸上泛着清冷全身散发着军人身上所有的刚毅和经历沙场过的那种气势。丫丫见过这样的气场,只是从老爹身上见过,每次老爹训练士兵的时候就会这样严肃。
“主子,听见查询的兄弟们说,意轩内好像开了辩题,是关于这次的情况的。就怕是乔匡会拿着这件事做渲染。毕竟乔匡可是天下读书人的表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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