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了压脑袋上的帽子,丫丫抬着眼睛,缩缩脖子看着周围一溜小跑正在忙活的人们,赶上趟整齐的排在刚刚那一对的后面,进去,随着大流到了前院集合。
有人递上了燃烧着的火把,照的大家的脸上红彤彤的。
从人缝里面看着紫杉一身黑衣站在莫情的旁边。
百十号子人,不多一会子就快速,但是从容的排好了顺序,没有多余邋遢的杂音,一片整齐安静,一看就是训练好的,不禁皱起了眉头!
少时,一个锐利的眼深从头顶闪过,虽然明知道没有破绽,但是丫丫还是心虚的微微低下头,匆匆垂下眼帘,不一会儿这瘆人的压力减少。
“情况有变!紫杉带着一路人马去通知淳先生,张一道吩咐暗部的人去万春门!”冷硬的声音吩咐的井井有条,看着周围的人一副明白的样子,可是自己这一个假货却是云里雾里。
只是,万春门?这好像是皇宫的北门吧,自己在偷听的时候还没有注意,这回才恍然。
这,莫情到底是什么身份!疑惑更起!
只听见莫情还在下达命令,一条一条的安排下去,只听到最后“剩下的人留在这里待命。”
“得令”霎时一个院子里的声音响起,如钢铁锤炼一般,铿锵坚定。
夜渐渐已经浓了,乌云将隐隐幽幽的月光半遮着,露出一角银白,好似在窥视着这个世界眼睛,响亮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诡异非常。
队伍收到命令之后,整齐迅速,有条理的分开,如水蛇般向后退去。丫丫暗自欣喜自己可以借这个机会逃走,免得自己没有机会了。可是紧张的等待了一会儿发现,竟然自己这一队伍人竟然没有任何反应,纹丝不动。
这时才后觉得不会自己这一队正好是留下的那一队吧,是的,一看自己的头上戴着一个帽子与其他人的衣服也是不同的。
不大的一会儿,院子里面仅剩下了丫丫这一队十五六个人。
一阵风吹过,火星四溅,丫丫擎着火把的手僵硬了一下,手臂抖动,火星登时晃了一晃,黑乎乎的脸上一片火光,厉如锋的眼神划过,丫丫缩缩身子,抿着嘴,谨慎的不动。仅剩的十几个人当中,里面不管是谁的动作在外面都会显得很明显。
掺在这这些人群中,一阵迷茫,自己这是招谁惹谁了,无缘无故将惹上了这些麻烦。
可是在这无依无靠的古代里面,自己需得谨慎行事!
突然几声了狗吠叫响了天际,只是一会儿就没有个声音。
莫情穿着深蓝色的衣服像是融入这这黑色的夜一般,静静地掩藏着,一片火光晃动着打在脸上,眸子如古波一般的沉静,面色如常,仔细看会发现鼻翼轻轻地动了动,嘴角牵起一丝诡异貌似嘲讽的笑,身子稳稳不动,背负着双手,衣角随着夜里的风小小的飘动,就像是一直隐藏在暗处的黑豹子,蓄势待发。
寂静……
干爽的风混杂着烧着的木料和杂油的味道让人逼得喘不过起来。
萨特看着自己的主子,低下头,静默一般,怀疑刚刚那一幕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今天过得很怪异,主子身上的气场一直很低,但是不知道到底在为什么。自己是主子的心腹之人,当主子不没有告诉的时候,当然要去猜测。
而自己不是紫杉,没有紫杉的那个千回百绕的心思。自己在这方面做得真是差劲,可是紫杉说了主子看重的就是这个,这是自己的福气。
主子一直都没有因为自己犯过的错误惩罚过自己,虽然自己也没有机会犯过多大的错误,因为自己职责是保护公子。
而紫杉却是自自己见识以来,没有犯过一丝错误。可以说她的计划推算,她的行动预测都与真正的事实差异不大。
所以在柱子这一段时间出奇的沉默的时候,自己偷偷的问紫杉,主子这一阵到底是怎么了?
紫杉挑眉用一种俏皮的语气说,也许咱们的府里面空的太久,没有人气了。
但是萨特很郁闷,因为紫杉净喜欢跟自己说一些自己听不懂并且很有道理的话,,迷茫的想想继续追问这和公子心情不好有什么关系,只是紫杉有时像往常一样,无奈的看着自己笑着离开,萨特有一种感觉,他觉得自己傻!
其实萨特觉得自己不傻,只是不如他们聪明而已。
在这样压抑的气氛下,底下的人自然不能说话,萨特踌躇着,撇撇嘴,下定决心,走上前去,弄出一点声音,
院子里面很明显!
莫情敏锐的洞察力已经察觉,微微闭上眼睛,再睁开
萨特粗犷的脸映入一片红色,就像是一片血一样,随着挪动,渐渐地引下去。
“主子,我们留下来是为了要去追么?”在萨特看来,那位姑娘跑了,并且是光明正大的不见了,这已经挑衅到了主子的威严,自己的主子对那位姑娘那么好,那位姑娘还跑,完全已经愤怒到极点,理所当然应该去追的,而且自己的主子是什么身份,怎么能够被这样一个人折辱呢,完全不可以。
“为什么?”
“那个女人知道了我们的秘密,而且还不知好歹!当然应该惩戒一下。你能就这么算了,我们的计划万一因为他泡汤了,那可不行。北蛮之地不是白来了?”萨特有理有据的分析道,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莫情好像很喜欢跟萨特聊天,缓和了一下表情,勾勾嘴角。
院子的气场一下子变得有些松动,丫丫能够感觉到有人暗暗松了一口气。不禁心中好笑,同时无意识的摩挲着自己的手指,支愣着耳朵静静地听下去
莫情好笑的看着这个傻乎乎的萨特,人有一股子蛮劲,有着无比的忠诚,对着武术有着单纯的执着,所以心思简单的人,学起武术来就是容易,而且再加上其本性的有毅力,所以功夫学习的最好。这样的性格在自己身边正好可以为自己的生活调剂一下,人总是需要不同的东西填充生活,就像是那个女人一样,总是那里有些不同的。
“那么萨特知道她在哪里?”说着话的时候眼睛在这无尽的黑夜里环视了一圈。语气轻快,整个院子里面好像就只有两个人一样,带着些轻松,一问一答,一个傻傻的耿直的说着,一个带着些游戏的语气。
丫丫撇撇嘴,真看不上这个男子,明明是危险犀利的豹子,可是现在却装得像是一些循循善诱的长者一样!还有还这个看起来有些傻地上脑袋去的儿子!不爽!
其实事实上,秦丫丫对于这个莫情还真是不怕的,从内心里倒是真的不怕。因为他喜欢这样有挑战性的人,在现代她一定毫不犹豫的去招惹他。
可是现在,在不同的情境背景下,只会做出不同的反应而已。
人总是在不同的社会角色面前扮演着不同的主角或者配角,有时候对某些人你是温柔的对另一些人你是敌人你是残暴的,,但是归根到底这是根据现实情况来判断的,在这种现实情况下,自己前提已经是墨江那里的人,而莫情显然是那边的对手,自己是否应该从一而终?
在这种战斗里面丫丫总觉得自己是一个外人,她不属于这里。
历史长河里面,这些不管是朝廷的争斗还是江湖的恩怨,这些矛盾是为了推动历史的发展的,这是必然的。那么在历史面前自己是否要做一个推动历史的小小的助力,还是做一个帮助朋友的人,这个很难抉择。
突然脑子里想起了那一袭淡蓝的身影,自己和他之间是否应该是有着一丝联系的,丫丫不是一个爱情至上的人,在现代不是,在古代更不会是了,现代她的生活里面有着责任,所以一旦父母不喜欢对方那么他可以毫不犹豫的将那人推走,因为他相信自己的老爹。爱情,丫丫是相信的,可是爱情的基础丫丫还是需要的,没有人的爱情一直保持在最初的新鲜状态,需要去维护,有着很多的外在因素的。
“当然是放出咱们的猎狗了!”萨特嘴里面理所当然的道。
丫丫心里一个寒颤!猎狗?是否能够比得上军犬?
可是在这个时候,天上突然爆出一个紫色的彩烟,没有人注意到,但是以丫丫敏感的警觉。看到了,莫情眼睛转动也看到了。
突然院子里面一整噗噗的声音,一个的管家模样的人匆忙的跑过来,带着慌张失措一般,气息不稳,有些紧张的看着面前的众人。
自诩自己也是见过大阵仗的人,可是太子爷的这群朋友,自己果真是不敢得罪,战战兢兢的说道“这位公子,外面有人带着一群人硬闯,老奴特来禀报。”
萨特无声无息的已经隐入莫情的身后。
莫情丝毫无所动作,只是淡淡的问“你们太子是怎么吩咐的。”
“太子说一切听从公子的命令。”
游戏才刚刚开始!棋子已经快要到位了,这样北江的局势才会越来越好玩。
丫丫在听到‘太子’这两个字的时候,一愣,真是好大的官啊!
原来莫情是为皇后党效力,哼!自己已经揣摩到了不是?可是太子也真是大胆啊,先不说他们单单只掌握着朝廷三分之一的权利,有没有那个实力。但看将这群人刺杀墨江的人藏在自己的府邸里这一招,就有些说不过去,这不明摆着祸水往自己身上拉吗?要是这次计谋失败了,那么最后他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太子来访吗?莫情在打什么鬼主意丫丫不知道,但是光看着莫情这样,纹丝不动的跟萨特讨论这些无聊的问题,就知道,人家不紧张!他有准备。
等等,自己好像忘了什么,紫杉他们已经走了,去通知淳先生,那么淳先生,万春门,?!这些有什么联系呢,难道最终的目的不是墨江?而是皇宫。难倒要谋朝篡位?这个太子做得可真是不耐烦了,等不及了,再加上,宰相的儿子死了,狗急跳墙,打算一步到位。
天哪,可真是野心啊!难道今天在这里自己也能观看一出洪武门事变,只是这应该成为万春门事变吧。
随着剩下的几位站在空空旷的的边沿上,举着火把,丫丫感觉自己就是一个会移动的雕像一般的。
一会儿只看到无边的黑夜里面走出一群穿着白衣的人,在这样黑色的布景板下甚是耀眼,白色的布料下泛着火光,一人一把照的通天的豁亮。
丫丫眼冒精光,咋舌,砸吧砸吧嘴,真是好大的排场啊,都是白色的,真是太过煽。
丫丫感觉上不喜欢,觉得这样很虚伪,滑稽,就像是游戏里面天山上下来的那些什么天山老人的弟子一样,自诩名门正派穿着一身白衣为标志,作者猪狗不如的事情,好吧!丫丫是有点受了电视的祸害。
真是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原来丫丫几个女孩子有一段时间立志要穿的稀奇古怪,吸引各种眼球,可是效果还真是有点伤心,非主流的打扮是吸引别人的眼光,但是夹着稀奇古怪的意思,现在才知道原来应该四个人弄一样的衣服这样的白色的古装站在一起,才拉风!
那边带着火把更加亮,将这边独剩的几根火把的亮光比了下。
一步步的接近,丫丫站在不显眼的地方瞄着这边的情况,找准时机,开溜。
还没来得及发挥自己土拨鼠的凿地精神,丫丫震惊了!
站在最前面的人一袭白色的长袍,松松垮垮的套在身上,穿出了不羁妖冶的感觉,黑的如丝绸一样的头发映在红色的火光下,反射出红光。不时的小风将身上的衣料轻轻吹气!桃花眼里面泛着晶亮的光芒,一除往日懒洋洋欠扁的表情。
丫丫无语,咽了咽口水,风凌宇这丫什么时候都这么,骚包!
风凌宇自然不知道自己要救的人,已经在心里将自己嘲笑了一番。现在他的心里很是担心那个丑丫头的,明白她的功夫适合近身搏斗和单打独斗。如果真在放在一群高手里面,真的讨不到好处的,何况还是受了伤被捉了来。
所以急急忙忙赶过来,原以为很简单的一件事情。可是竟然没有想到,在这里能够见到冷面刀客——莫情。
可是江湖上都知道冷清刀客的作风,根本就是一个小人,而且嗜杀成性,不管是什么样的人上至官员大族,下至流氓强盗,只要他愿意,他就会杀,没有什么章法。
“再见到凤阁主可真是莫某三生有幸啊!”莫情从阴影下走出来,带着一股强大的不可言喻的气势,淡淡的笑着。“难道这次风公子又是来找你的夫人的?呵,真是不好意思,凤阁主的夫人,我这里真是已经没有了。”带着淡淡的讽刺,上回救丫丫时,风凌宇说这是自己的夫人,这次再提就是为了告诉他你一个男人连自己的夫人都守不住!
风凌宇毫不在意,听见这么回答,又恢复了平时的样子,眉角一挑,嘴上邪笑,心里却打起了精神。
“既然我已经到这里了,莫情,我们就明人不说暗话,人在哪里?”
莫情也不愿意跟风凌宇这一个人唠叨,因为其根本目标不在这。“人自然在我这里,可是秦姑娘是自己真心实意的愿意来我这里做客的,怎么?风公子还要管这个不成?”
风凌宇一听,就知道丫丫还活着,算是松了一口气。
不理莫情绕弯子,风凌宇直白的问“自己的夫人当然自己要管了,既然莫公子救了她,我风某感激不尽,且等你讲人情来,我自然会当面道谢”
莫情嗤笑一声。
丫丫听着稀里糊涂的,好像是在说自己吧,但是怎么又成了风凌宇的夫人了。难道他真是已经成亲了?
丫丫疑惑的看了一眼,突然一个穿着白衣的男子上前对着风凌宇耳语几句。风凌宇大怒!
“莫情,你最好还是将人交出来吧!在这京城地界,即使有着太子的庇护,你还不能蹦跶了多久。”刚刚志泽已经告诉自己没有找到人,不知道莫情将人怎么样了?以为光凭着太子那个懦弱无能的人能成得了什么气候?
风雪阁的男男女女将剑亮出,一个个杀气腾腾!炫亮的剑柄闪着森森的白光。
“凤阁主认为我莫情是那般不识好歹这人么,既然我已经在这里等着你了,那么你认为我会没有准备么?”莫情丝毫不在意风凌宇的威胁,云淡风轻的说笑一样,将现在的局势分析清楚。
风凌宇当然也不是吃素之人,来之前已经将这些事情安排妥当,要不然怎么会当上风雪阁的主子的。
“秦姑娘还真的是在这里,不过既然你来找他那么,你不怕我会那这她做一些事情吗?那些你不喜欢的事情。”
“你!”
“我自然不会让你找到了,相信你也听说过冷清刀客的作风,我自出道以来,一直都没有仁慈过,你认为我会因为你而改变吗?”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怎么样?!不用用什么假话来骗我,我莫情不是傻子,这秦丫丫是墨江的女人,怎么?你跑过来是为了那般?叫你们的左江王过来啊!我自有一笔账要和他算!”
丫丫这才注意到原来墨江还一直没有来,难道有什么布置么?
从内心里面是期望墨江来的,作为来到古代第一个所认识的人,心里还是有所依赖的,这一段日子里面,和墨江相处也是很和谐的,就像是已经熟识的和很多年似地,自然一直将自己划为他那一类,就像是刚出生的雏鸟一般会认为自己破壳第一眼看到的妈妈,丫丫就是有一种这样的情绪在这里面。可是就是这样的动物本性,让丫丫后来吃尽了苦头。
丫丫咬着嘴角,计算着自己这样出去是不是会成功,莫情真是冲着墨江来的,如果自己出去的话,应该就不会有要挟的筹码了,自己身边有两个黑衣人,从自己到风凌宇那里还有着莫情在中间。自己向前一步一定会引起重视,那么想跑就难了。只能向后走了!
一只脚刚刚探出去,全身就僵住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萨特已经到了自己的身后,感受着身后一阵冰凉瘆人的气息。
眼不自主的看向莫情,正好他转头眼神对上自己的,总感觉看自己眼神闪过戏谑,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无声地张口‘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心底的怒火蹭蹭的往升,感觉自己就跟是一个小丑一样,费尽心机的逃走原来他一直都知道,只是陪着自己玩,一旦自己有超过的迹象,马上警告!手指上的指甲狠狠地掐进肉里,死死的咬着嘴唇!狠狠地瞪着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