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夜,电闪雷鸣,狂风怒吼,算是过去了。可是天刚刚亮晴,就听村子里的人在嚷嚷,“昨天那个几个都死了,、”这个人们口中传来的。徐魏良听着外面的闹闻,也探究个怎么回事,不听还好,听了凉意,从脚底瞬间窜到头皮。都在说舒家是灾星,煞了村子的风气。几个抬棺的人,全都死了。
人们都赶到衡家,那四个人的尸体被排列得很整齐。这种无缘无故死了几个人人,官家就会插手这件事,给穷人一个简单的埋葬。围观的人很多,舒家的人都来了,人群熙熙攘攘,对于这种有钱的人家,又不敢直言评论,背后议议就好。
几具尸体,都有中毒的现象,而且死的模样跟舒媛死后的模样一样。甚至有人说这是舒家的小姐在作怪。可是官家却定义为,这是一场策划性的下毒。而且舒家被列为最大的嫌疑。
徐魏良看见了那个衡南,如果不是他,卿陌不会死。如果不是因为他,自己不会杀了卿陌,所以他恨的是衡南,却又无理由报复,自己终究斗不过人家。衡老爷让人把几个人葬了之后,就说事后会调查此事,便于安抚人心。可大家都清楚,这事后调查,便不会出什么结果来了。
衡南还是一如往日,卿陌死了,日子还得照样过,衡老爷让他娶叶家的千金,他也应了,他知道卿陌是回不来了,只有忘记才能让自己不痛苦,他并不是不爱卿陌,而是努力压抑自己对卿陌的思念,不让自己那般痛苦。叶家的千金叫叶平平,是个漂亮可爱温柔大方的女孩儿,让一见了一眼就会喜欢上的那种,对衡家可畏是百依百顺,与衡南相敬如宾。
自从她进了衡家,他也听说了衡家新婚死了媳妇,她也知道衡南的心,可是她清楚自己该怎么做。安安份份做好自己分内的事,不要去过问多余的,以免自己心伤。衡南也能体会叶平平带给他的温暖,但是要让他做到完全接纳,的确太困难,那样对于他自己来说,真是花心于忘义。当初对卿陌的死心塌地不是说忘就可以忘的。但是在徐魏良眼中,他早成了忘恩负义之徒。
那天,舒家并没有安静。村子里死了人,舒家成了人们人人口中的灾星,能离多远是多远。陈阿兰现在是又气又伤,她这叫偷鸡不成蚀把米,自己亲自害死了自己的女儿,但是这笔帐,她一定会跟徐魏良算。大伯父也对徐魏良恨得咬牙切齿。徐魏良在舒家又一次被冷眼相待了。包括舒月也不再怎么搭理他。只有红姨对他依然好。红姨跟他说过:“我相信孩子你的本性不会坏。”这是徐魏良听过最温暖的话,他也相信红姨是个好人。就算她将来得到舒家的财产,他也不会给红姨一口饭吃,这是他自己的想法。
听完这一切,舒月像是明白了什么,“这么说,这粥是打算给你或者我爹的?”“恩,可以这么说。”“可她为什么这么做?”舒月百思不得其解。“舒月,我承认我贪图你们家财产,这个你清楚,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大伯母难道就不会贪图你家财产,或者又说,你表姐会一直甘愿做个陪衬?”徐魏良想彻底摆脱跟舒媛的死,同时也想让陈阿兰就此罢休。舒月似乎也明白了一个理,突然她才觉得人心可畏啊。
这个夜,又很沉,徐魏良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眠,他不能理解的是那四个人的死,和棺材里的卿陌。他感觉这件事很诡异,可是他不相信鬼怪,他认为这中间肯定有什么蹊跷。
那夜,舒月做了一个梦。梦里是表姐活着的模样,还冲着她笑,可是她清楚地记得表姐已经死了,那么这个又是谁。她的喉咙被卡住了,说不出任何话,只见表姐慢慢地靠近自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已经快要贴到自己的脸上了,她的嘴型喊了声表姐,那个人才离远了一点,但还是站在她面前,她的表情有些扭曲,“小月,你怎么了?”那个女孩冲着她微笑,温柔地问着,不论舒月怎么挣扎,还是动不了。舒月看着舒媛的脸由刚出现的粉红渐渐变成了淤青,越变越黑,到最后,脸上出现了两条很深很深的刀口,肉都翻了出来,泛着白泡,还在往下滴,刀口里的蛆虫在里面不断蠕动,像是在挣扎,嘴唇变成了火红,变得异常诡异。“啊…”舒月被猛地吓醒,声音从喉咙里出来了,身边的徐魏良被惊醒,忙问:“怎么了。”“没事,做噩梦了。”舒月摇遥头,心里堵得慌,徐魏良不知道他梦见了什么,他知道最近她心里也压抑着不少事情,突然有点心疼这个女子,却又无奈笑笑,突然嘲笑自己的多情。舒月注定了这一夜难眠,躺在床上深思舒月的死。脑海里不断浮现那个梦,梦里的场景却很清晰,像是就在身边。像是现实中真的刚刚发生过的事,喉咙还在疼,像是在告诉,就在刚才真的发生过,表姐真的回来了。而且表姐就在这个房间离去,想想都恐怖。
窗外的风呼呼吹过,舒月和徐魏良皆没有入睡。从徐魏良回来就发生这样的事,舒月怎么很难理解。徐魏良面对最近频出现的卿陌也是不解,虽然不相信会真的是卿陌,但还是在心里默默念着“卿陌,你这是对我的报复吗?你这是恨我吗?”他心里也很痛,想想卿陌倾城的容颜,此时此刻正躺在冰冷的底下,而自己再也看不见了,真的很痛。
衡南躺在床上,想着舒家小姐的死,紧随其后又是四个人的死。就这样死了很多人,跟卿陌一样没有任何原因地死了,连凶手都找不到。想想卿陌一袭红装倾城的模样,想想与卿陌的点滴,更是无法呼吸。他恨自己无能,可是看看身旁熟睡的叶平平,无奈地叹了口气,手从她的脸上划过,这要是卿陌该多好啊。可是他在叶平平的脸上,摸到了凸出来的东西,像是两道疤,他猛地起身,看见叶平平脸上两到卿陌死的时候的两道疤,他不惊吓了一跳,失声的喊了句“卿陌。”感觉后脊,都在发寒。叶平平睁开惺忪的眼睛,问了句“怎么了?”衡南看清楚了,这是叶平平,脸上没有疤,不是卿陌。可是叶平平却问了一句“你刚喊卿陌了。是想她了吗?”衡南不语,独自睡去。叶平平在心里叹了口气,也不愿再多说,对谁不都不好,她知道这是他的痛,不提方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