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的走廊铺着暗红色的地毯,头顶上的亮灯投下璀璨辉煌的惨白色光芒,苏怜心走出昏暗的包厢,揉着发疼的脑袋朝卫生间走去。
行走在这细长的走廊里,路上没有侍者,她不知不觉的竟拐了好几道弯也没有找到目的地。
当嘈杂的声音渐渐趋于安静时,她这才发现自己迷失了方向。
又走了几步,前方传来了断断续续的钢琴声,使得她浑噩的脑袋得到了些许清醒。
循着音乐声,走到了长廊尽头,映入眼帘的,是一间设计雅致,四面由玻窗围成的透明房间。
房间不大,一应俱全。
小小的吧台上陈列着各式各样美酒,吧台前是四张高脚凳,正中摆放着一架白色三脚架钢琴,钢琴前坐着一个身着水蓝色礼服的女人,手指优美的舞动着,弹的是德彪西曲子——《月光》。
女人有着精致的轮廓妩媚的姿态,那娴熟的弹琴的姿势,只从侧面就能令人认出,这个正在弹琴的女人,是两年前曾红极一时后因感情问题而退出演艺圈的明星——璀璨。
再看去,看到钢琴的侧方摆放着黑色的真皮沙发。
沙发上坐着身着暗灰色西装的男人,昏暗灯光交叠,怜心看不清他的脸面。
男人一双修长的腿叠置着,身体以慵懒的姿态陷进沙发里,白皙的手指扣拿着透明的高脚玻璃杯,杯子随着韵律摇晃,细看去,杯中酒液为空。
忽明忽暗的灯光,让怜心想转身离开,却在脚步移动那一刹,看到玻璃酒杯被放下,他高大的身形缓缓立了起来,步步前行,朝向她的方向。
黑暗中,他的眸子如同看到猎物的野豹,光下渐渐覆上了一层兴味。
他盯着她,眸色漆黑如夜,淡漠而凉薄,深眸中带着显然昭彰的讥讽。
“别来无恙啊,对不起小姐。”
他说着,怜心胸口猛然一震,不自觉朝后退却,微讶的张开了唇,“是……你,方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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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灯初上,光鲜夺目的会场里乍眼的灯光连连闪烁,所有的焦点都聚集在了步入会场的一男一女身上。
难得与他一起享受这华光聚拢荣耀的白薇薇,拉拢起垂落的披肩,转头问身旁伟岸俊冷的男人,“司爵,真的不需要我回避吗?”
蓝司爵莞尔一笑,长臂穿过她的腰间,大手扣在她的腰肢上,大大方方朝会场中心走去——
蜂拥而至的记者,灯光,以及各式各样的问题,他都选择了一笑了之。
却在一位记者问出那样一句话时,做出了回答。
“前几天听闻蓝总您亲口说出与苏氏长女订婚的消息后又被人有意做了封杀,请问您现在又与炙手可热的当红明星白薇薇在一起,婚约已经取消了吗?如果没有取消,您的夫人苏小姐对您此刻的做法又会有什么看法呢?”
蓝司爵薄唇轻轻一抿,轻语回道:“她懂得自己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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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心胸口猛然一震,不自觉朝后退却,微讶的张开了唇,“是……你,方亦然。”
“看来你这次没有装疯卖傻,继续装作不认识我”,玻璃门被旋开,方亦然徐步走了出来,昂藏的身影立在她的面前,投下长长的影几乎将她整个人笼住,“我还以为误会你了,曾经自责了那么几分钟,现在看来,你这个女人颇有心计呢。”
怜心后退,他上前一步,长臂一伸挡住她的逃路,把她困在了墙角里。
“我迷路了”,自从上次方亦然轻薄的举动,怜心对他难免有些惧怕,在他靠的如此近之时,心中更是大敲警钟,“方先生,我只是迷路了不小心到了这里,如果打扰了你,我向你道歉。”
“迷路?”
方亦然嗤笑出声,像是听到了世间最可笑的话语,“这个时候了你还编?跟踪我、设计在台上的表演以及现在一脸迷路羔羊模样的说对不起,这些都是你的计划吧嗯?”
怜心全然听不懂,只是微蹙着眉看他,一双潋滟瞳眸中与灯相衬,波光淡撒,“方先生,我要离开,你挡我的路了,请拿开你的手臂。”
“你都亲自跑到我的VIP房里了还装什么矜持!”
方亦然拉着她的手臂,不顾她的反抗直接丢到了沙发上,开始扯领带,“要献身是吧,自己脱,待会儿我还有会要开。”
怜心吃痛轻呼一声,低头看,她的手腕处被他抓出了红肿的痕迹,眉头蹙的更深,语气也变得不善起来“方亦然,我只是想去洗手间迷路了而已!”
抓住沙发边缘想要起身,却在下一刹那身体被巨石般沉重压了下来——
那身体硬的像石头,把她压在了身下,压的她几乎喘不过气来了。
方亦然两手毫不客气的去摸她背脊衣服的拉链,嘴里是不耐烦的语气,“戏演足了就适当停止,要不是你歌声不错还有点儿潜能,你这样的身材我碰都懒得碰的!”
她仍然挣扎,尖叫,捶打着他的胸膛,怒声要告他强暴!
方亦然发誓,所遇过来献身的女人,她是最悍的!
“你很聪明,知道前两天我刚写了关于《killingmesoftlywithhissong》这首歌的乐评,今天就特意唱到是么?”
怜心从没这样被陌生男人骑在身下,无暇去故他的话语,一时怒火冲心,抬起手啪的一声甩在了他的脸上,高声怒喊,“流氓——!”
方亦然一愣。
流氓?
被誉为金牌制作人捧红数个国际巨星的方亦然被叫做流氓还是第一次!
他脸上浮起五个清晰的巴掌印,眸中渐渐的闪现出清晰怒火,“你这女人,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