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苏怜心和卫叔一起到了苏园门口,走下车双双站在门前,卫叔走上前,输入了一连串令她陌生的号码。
怜心看着他的背影只觉得这种感觉这么的别扭,而踏入门中那一刻,心中一句声音在清清楚楚提醒自己,这里,已不是她的家。
草坪快一周没有修剪,喷水池早已停滞,家里养的小犬被华叔送到了亲戚家赡养,就连客厅高门,都积上了一层尘土。
怜心进屋简单的拿了苏天威的遗物后,准备到书房去拿几本自己以前爱看的书,推开书房门,看到了墙上常年摆放爸爸的油画不见了,忽觉那突兀发白的墙壁,单调的令她心情抑郁。
拿了书走出苏园,坐上了车。
车子不远处站着三三两两身着西装对苏园指指点点探看的人,怜心心有奇怪:“卫叔,怎么会这么多人在苏园门口?”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不然我下去打听一下?”
包里电话响了,是殡仪馆打来的。
怜心想了想,摇头说:“算了,苏家出事后就变成了众矢之地,也许只是来消遣的。我们先到殡仪馆去询问葬礼的事,我想最后为爸办场隆重的葬礼。”
——
葬礼举办的隆重,除了邀请了亲朋好友,还有许多得到消息的媒体相继赶来。
苏怜心出席葬礼时在脸上戴了层黑纱,站在离闪光灯很远很远的地方。
闪烁的灯光拍到了她的侧面和独自站立的背影,却没有问到关于蓝司爵与白薇薇绯闻这位准夫人的任何看法,也没有拍到——蓝司爵的身影。
怜心拿掉面纱坐上车离开时,看着屏幕里简短的几个字,静默了。
临时有事,无法去葬礼,苏苏,节哀。
蓝家里,还是一副欣欣向荣的景象,苏怜心从葬礼回来,穿着黑色连衣裙,独自一人落寞的走回了屋。
她换了身家居衣裳,走下了楼,挽起袖子走进厨房,淘米洗菜,脸上是淡淡的表情,看不清喜怒。
“少夫人,少爷电话打不通,公司里安丰说少爷现在不再,可能在处理其他业务,也许今天会晚点回来吧。”
可能,也许……这些字眼没有让怜心停止动作。
她做了几样平时自己喜欢的菜,研究着菜谱,做了很久才终于弄成了满桌的饭菜,摆上了桌。
落地钟摆摇动,时间不知不觉过了一个多小时,满桌饭菜已成冷食,怜心坐在桌前没动筷,只是静静的等。
凌晨十二点,大门有了动静,有车子行驶和车库开启声。
怜心起身走到门前等他。
蓝司爵锁了车,迈着大步朝主别墅走去,在走到门前时,看到透过灯影打下来的长长身影,停驻了脚步。
“还没睡呢?”
“嗯,在等你回来一起吃晚饭。”
整整一桌的饭菜呈现在面前时,蓝司爵微顿了一下,“其实你不用等我,先吃就好。”
怜心没说话,递上了筷子,“听到你进门时就放进去热了下,菜温应该是刚好,赶紧吃吧。”
“我已经……”吃过了。
他突然注意到她身上还系着围裙,右手中指明显贴着止血贴,莫名的,最后三个字滞在喉中,卡住了。
“这些全都是你做的?”
蓝司爵颇为讶异的挑起眉头,接住了她递来的筷子坐了下去,“我记得三年前,你连蛋都煎不好的。”
“人总是会长大的。”
她淡淡接声,坐在了他的对面,默默吃起饭菜来。
蓝司爵尝了两口菜式在口中,眉头下意识轻蹙了起来,口味一般,甚至说是有些难以下咽的,和白薇薇的手艺简直是天上与地下。
对食物极其挑剔的他,平日里一定极为坚决的吐出来。
但这次,看到她神情隐有失落,便选择了沉默,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