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人不说暗话,小姑娘,你被卖到了我们歌舞厅里,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不管做什么事,必须经过我的同意!要知道,你可是我花3万块高价买下的啊!要不是看在你这么水嫩嫩的份上,我会舍得出这么大价钱吗?真是要我的命啊,你赶紧休息两天。好好接客,不然妈妈那钱就付之东流了啊!”
层层的云雾终于透出一个缝隙,心里面那个黑洞却在无限制的扩大着,沙菲努力控制住身体的颤抖,掀开衣服朝自己身上看去,眼泪喷涌而出,完了,一切都完了!莎菲抱住自己的头痛哭起来,身体上密密麻麻的红色吻痕像是蜿蜒爬行的红色蛇身,丝丝吐着信子。原来昨天晚上的那些都是真的,而不仅仅是一个噩梦。就在昨天晚上,自己被那三个禽兽轮奸了,从少女到女人的完成仪式是如此残忍,身体还残留的痛却仿佛也在讥笑着自己,这是真的,这是真的,她脏了,不再是从前那个沙菲了,不是慕若晨的专属沙菲了!
“别看了,你还是个清白的姑娘,昨天那些人骂骂咧咧的,好像是你来了例假,不过,到了我这里,可是没那么幸运了哦!”
突然想起什么来似的,沙菲也不知道突然哪来的劲儿,从床上爬起来就往外冲。胖女人起初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就大声喊人,不知道哪里跑出来两个年轻男人,一前一后抱住了沙菲,把她往屋子里拖。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我要赶飞机!9点的飞机!就要来不及了,我跟若晨说好的,你们怎么可以这样,放开,快放开!就要来不及了,若晨等不到我会着急死的,他会伤心的!我要去,放开我!你们放开我!”
胖妇女瞪大了眼睛,她见过那么多的女孩子,被经手卖到这里的也不计其数,但从没遇到过这样疯狂的一个。踢咬哭叫,眼前的人好像突然被魔鬼附身了,完全不要命的要往外冲。只是,在她人称铁娘子铁妈妈手下,谅你插翅也难飞,这样想着,铁春花命人拿绳索捆绑住眼前的女孩子,一是怕她逃跑,二是怕她自杀,自己的钱就打水漂了。
全身都被束缚住,甚至由于自己的喊叫,连嘴都被堵上了,沙菲睁大眼睛呆呆看着墙上的时针滴滴答答走过数字9,眼泪顺着脸颊流进嘴里,似乎不甘心般,她拼命甩动自己的身子,“扑通”一声却是跌到了床下。顾不得身上的痛,她慢慢向前,一寸寸移动着,像蚯蚓一样。到了,马上就接进门了,莎菲用力咬紧塞在嘴里的布,身上也不知是泪是汗,随着爬行在地下落下深深的一道湿印。
终于还是到了,沙菲使上全身力气,向门撞去,“咚咚,咚咚……”
机场里,慕若晨还在焦急的四处张望着,妈妈在一边已经不难烦了,不停催促着他登机。可是慕若晨还是不甘心,莎菲昨天明明那么信誓旦旦的答应好了自己的,他要等,他一定要,他当然要!
他知道自己对沙菲的感情,从见到她的第一眼,就已经一不小心动了心,他第一次看到她那双用不屑掩饰,却依然有浓浓期待透出来,像泉水一样的眼睛的时候,就知道,她不仅仅是他们口中的不良少女。
在后来的接触中,他知道了她的所有喜好,知道她的固执,也懂的她那些心口上的伤。他知道,她并不如表面上表现的那样,她只是害怕接触爱,她不敢相信爱。
而他花费了那么大的力气,让她也同样爱上自己,让她放下所有防备,相信自己。他知道,她是需要自己的。
广播里波音小姐又在一遍遍催促着登机了,他的妈妈也被他彻底惹火了,甩下一句话后急急忙忙自己登上了飞机。
他还是相信沙菲,也相信自己,沙菲肯定是有什么中的是给耽搁下了!他一定要再等等她,不然她来了,找不到自己,肯定又无措的只知道哭了。
只是,母亲的话还是深深刺痛着脑神经,尽管他拼命抵制那句话在脑海里的回荡。
“真正爱你在乎你的女孩会让你这样一直焦灼的等吗?孩子,你醒醒吧,我看人是不会来了,能有什么大事是比登机还大的呢?”
心里面那一丝怀疑跟不信,随着时间的流逝在悄悄扩散,慕若晨脸上不再淡定的神色也似乎显示着他的焦灼。
在这场爱情里面,一直以来,处于主动地位的都是自己,在这场追逐里面,费尽心机、撕心裂肺的那一个也一直是自己。而沙菲不过是被动的跟着自己的情感走,心里面那些所谓的轰轰烈烈,那些信誓旦旦、死生契阔,会不会也只是自己一个人的一厢情愿呢?沙菲她是不是并不爱自己,只是随便敷衍自己玩玩的呢?就是他们最亲近的时候,沙菲也从没主动向自己示好,说一些缱绻情话。他一直自以为是的认为,那只是由于性格原因,沙菲不是那种会说绵绵情话的女孩。可是一切真如自己想象的那样吗?
今天是他们一起离开,一起到另一个属于他俩的地方,开始新生活的日子。沙菲会不会丢下自己,逃走了呢?而从头到尾,他不过是她的一个所谓玩物?
心里一旦出现这个念头,慕若晨开始变得极度不安起来。甩下行李,朝莎菲家里狂奔去,一定不是这样,一定不是的,他拼命在跟自己这样说。
敲门,家里锁着门。马上转道,学校,便利店,小公园,喷水池,甚至一起去的那个小竹林。慕若晨不敢相信,他还在脑海里搜索这一切可能的地方,沙菲一定在跟自己玩捉迷藏呢,她一定在某个地方等着自己。她肯定不是抛弃自己,一个人逃走了。
只是,沙菲,沙菲,你到底在哪里啊?
夜幕降临了,风开始猛烈的刮起来,天空中闪过阵阵闷雷。
慕若晨蹲在学校的湖畔旁,用手抱住头,想哭的感觉慢慢扩大,“为什么,沙菲,这到底是为什么?你竟真的这么狠心丢下我自己逃跑!沙菲,你怎么舍得!”慕若晨心底里最后一道防线终于崩溃了,对着湖畔大喊起来。回答他的却只有夏日里的知了叫声和随之而来的倾盆大雨。
无力感扩散,慕若晨第一次有一种全身的劲被人抽干的感觉。
“啊!”慕若晨终于控制不住,大叫着晕倒在雨中的湖畔边上。
眼前朦朦胧胧,似乎闪现着一个像往常一样跳跃的身影,“沙菲,你真是个狠心的小姑娘!”这个念头闪过,世界陷入完全的混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