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餐厅里,为了潘薇薇,周云霄又再一次将家里的佣人全部聚集到一起。潘薇薇紧挨着周云霄坐着,狐假虎威得意洋洋地冷眼旁观。
“陈妈。”周云霄叫道。
“是,先生。”陈妈向前迈出一步。
“跟潘小姐道歉。”周云霄命令。
陈妈非常意外,甚是委屈,“先生,请问我做错了什么事情,为什么要向潘小姐道歉。”
“哼,你还明知故问,”周云霄突然翻脸,大声喝道,“你刚才在少爷的房间里对潘小姐说了什么,难道你忘了吗?还有,潘小姐是我们家的贵客,你跟她说话时用的是什么态度?”
“先生,我没有说错啊,潘小姐让我倒掉少爷的粥,我说我只是按照紫藤小姐的吩咐做的,难道这也有错吗?”
“好,那我现在就告诉你,还有你们,”周云霄指着陈妈身后的佣人,“都给我听好了,以后少爷的事情全部交给潘小姐打理,你们必须全部听她的。我也不瞒你们,潘小姐很快就会成为我们家一份子,所以你们必须像对我一样对待她,如果再有人对她不敬,我不管她在周家呆了多长时间,照样会叫她打包走人。”
周云霄说完,甩手离去,潘薇薇也紧跟着离开,经过陈妈身边时,冷“哼”一声,“老不死的。”
陈妈愣在原地,老泪纵横,她不敢相信,方才的事情是真的,周云霄竟然如此对待她。她是周家工龄最长的佣人,在周家这十几年,周云霄从来不曾对她黑过脸,一直十分敬重她,也正因此,她才会一直留在周家。她儿子曾三番两次劝说她回家享福,她却怎么都不肯回去,说是要在周家干到做不动的那天再离开。
“陈妈,”厨娘和一干佣人都围上来,“先生这是怎么了?怎么会为了那个女人这样对你啊?太过分了。”
“先生自从潘薇薇来后就变了,”另一位佣人说,“我还看到他为了潘小姐跟太太吵架呢。”
“天啊,先生不会是想讨那个女人当小老婆吧。”
“厨娘,别瞎说,先生是想给少爷讨老婆呢,那女的老是以少奶奶自居。”
“不管是谁的老婆,都很讨厌,我看今天小禾那事肯定也是这女的搞的鬼,小禾怎么可能去偷她的东西呢。”
“哎,说起这个,我今天看到过小禾从潘小姐房间出来,眼睛红红的,脸也红红的呢。”
“你别瞎说啊,小心先生听到,那你就别想在这干下去了。”
佣人们七嘴八舌议论纷纷,都十分担心以后的日子怎么过,最担心的莫过于陈妈,周云霄今天不分青红皂白的指责令她十分难过,她知道,周云霄将周穆野生活起居的事情全部交给潘薇薇去负责,以后肯定还会出更多的乱子。而以潘薇薇的个性,她肯定会经常向周云霄打小报告,佣人们的日子肯定不会好过了。
所以,对于周家,陈妈已经没有留恋了,留下也只是因为在这做事很开心,她们家并不缺她这份工钱养家,打定了主意之后,陈妈便回屋收拾自己的私人物品,想等夏美霞一回来就去向她辞职。
夏美霞和紫藤回到周家时,已经错过了晚餐时间,所以紫藤将夏美霞带到厨房,亲自下厨给她做晚饭,两人一起在厨房用餐。
这是夏美霞第一次在厨房用餐,和紫藤围在一张小圆桌上,感觉特别温暖,胃口也好很多。这让她想起了在老家时,与哥哥嫂嫂一起围在小桌子上吃饭的情景。一想到哥哥嫂嫂,她就充满了感激,对眼前这个不能相认的女儿又多了分歉疚。
她原本是想借着紫藤住在周家的这些日子,好好补偿,可是,到现在为止,补偿一点也没有,反倒是让给周穆野当护理的紫藤受了不少苦和委屈。现在又有一个潘薇薇跑来插一脚,事情变得更麻烦了,所以夏美霞在心里暗下决心,如果潘薇薇找紫藤的麻烦,她肯定不会袖手旁观,她绝对不会让任何人欺负女儿的。
“太太,紫藤小姐,你们回来了?”见厨房灯亮着,厨娘便过来查看。看到正在用餐的夏美霞和紫藤时,大吃一惊,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夏美霞在厨房用餐,“太太,您怎么不叫我们一声,我们好给您准备晚餐啊。”
“是紫藤说要给我露一手,所以我就给她机会表现一下。”夏美霞笑着说。
“紫藤小姐的手艺真的很不错,比我做的还要好吃呢。”厨娘对紫藤不吝赞美之词。
“厨娘阿姨,您就别折煞我了,我哪能跟您比啊。”紫藤说。
“呵呵,紫藤小姐这是害羞了。对了,小禾那孩子怎样了?真是太可怜了。”一提到小禾,厨娘不由得唉声叹气起来。
“放心吧,没有生命危险,不过要休息一阵子。”夏美霞说。
“哎,太太,您是不知道啊,你们去医院后,那个潘小姐又找事了。”
“哦?怎么回事?”夏美霞和紫藤都很意外,这个潘薇薇还不消停了?
“潘小姐到先生那去告状,说我们对她的态度不好,结果先生把我们全叫到餐厅去了,还特别批评了陈妈,让陈妈跟潘小姐道歉。太太,您是知道的,陈妈是在周家干的时间最长了,先生居然一点都不给陈妈留面子,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骂陈妈,把陈妈都说哭了。还说,以后少爷的事情全部交给潘小姐处理,让我们都听潘小姐的安排,真的是太气人了。”
不只是厨娘心里觉得憋气,夏美霞也气得发抖,听着厨娘的陈述,她完全不敢相信丈夫居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陈妈和小禾不同,夏美霞来周家时,陈妈就已经在周家工作,所以就连夏美霞都要敬她三分。
现在周云霄居然让陈妈向潘薇薇道歉,还要注意态度,把潘薇薇当成了女王一般供奉,比她夏美霞的地位还要高。这还没嫁入周家呢,要是嫁过来了那还了得,岂不是要把所有人都踩在脚下了。
“陈妈现在在哪?”夏美霞心想当务之急是要先安慰陈妈,她害怕陈妈也像小禾一样想不开。
她的猜测并没有错,陈妈已经收拾完行李,听说夏美霞回来了,便出来寻夏美霞,向她辞职。
“陈妈,看在我的面子上,这次的事情,您老就大人有大量,忘了吧,不要随随便便就说辞职。”夏美霞紧紧握住陈妈的手,哀声相求。
“太太,如果不是因为感激您这些年来待我不薄,我想无论如何也要等您回来,亲自向您辞职,不然这会我早就回到我家去了。”陈妈说着,又忍不住落下泪来。
“这都是造的什么孽啊,这云霄肯定是鬼迷心窍了,陈妈,你先别走,我这就去找云霄,让他把潘薇薇赶走,这来了才不到两天,就把家里弄得鸡飞狗跳的,再呆下去,那还了得啊?”
“太太,”陈妈拉住夏美霞,不让她走,“您不能为了我跟先生吵架,您嫁过来那么多年,跟先生一直很和睦,可千万别为了我这把老骨头跟先生吵架啊。”
“陈妈,你说哪里去了,这并不是因为你,我可是为了周家好。那个潘薇薇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她没来之前,我们周家上上下下都很和气,她一来就把家里弄得乌烟瘴气的,自杀的自杀,辞职的辞职,再这样下去,估计连我也要跟着遭殃了。”
“太太……”夏美霞说得有道理,陈妈也不想见到周家变成那样。
“陈妈,你先回房好好休息,我这就回去跟云霄好好谈谈,如果他不赶走潘薇薇,我就跟他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