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亲们!”
“女士们,先生们!”
“砰砰砰……砰砰砰……”
“女士们,先生们!来来来,史无前例的表演啊,绝对保证让你们大饱眼福!”
一个穿着朴素的姑娘在街上拱手行礼,一男子则在旁敲锣打鼓,吸引众人的注意,把大家的眼球固定在一个小小的场地里。
眼看聚集的人差不多了,男子停下打鼓,拱手作揖:
“乡亲们,我和小妹自小父母双亡,初来贵地,本想投靠在京城的姑姑,不想半路遇到劫匪,抢光了我们的盘缠。”男子还作势抹了抹没有眼泪的眼角,“眼下我们兄妹俩无亲无故,常听闻在家靠亲友,出外靠朋友。希望乡亲们能够帮帮忙!”
“我们也知道无功不受禄之说,如果我们的表演大家满意的话,就请大家给我们一点鼓励,给我们活下去的勇气,小女子在此先谢谢大家了!”
一大片的掌声。
“好,那现在先由小妹为大家唱一曲。”
这两兄妹正是诗雨和木木,他们想了想,老是靠“卖身葬兄”也不是长久之计。不可能每次都那么幸运不出事,万一真的出现什么他们无法预想的意外,到时就晚了。对这一点木木非常坚持。主要是经过了那次群殴事件,两人都惴惴的,都不想再过这种形是“过街老鼠”的日子,乞丐的分布实在太广了,哪里都是他们的势力范围。要想过安稳的日子,不是他们择业,就是他们被他们折磨至死。思前虑后,诗雨决定改行。
苦思冥想了一整晚,还是没有发现自己有何特别的长处,唱歌?不会,调跑的比马跑步还快!跳舞?不行,那骨头硬的,一扭就吱呀吱呀了!充其量只有健美操还勉强算可以。挥剑?怎么可能?真剑都没握过,明显要出丑。抚琴?哈哈!那就叫丢脸了,手指短就不说了,根本就没那个概念!唉,怎么想都想不到自己有什么长处。极度郁闷!诗雨拿出包包里的MP4,想听首歌缓和下情绪。MP4?突然间豁然开朗。BINGO!
“在唱前,先请大家看看小女子手中的琴。”说着诗雨把琴展示在众人面前。
“大家请看,这把琴外表看起来跟普通的琴没有什么区别,唯一的区别就是它发不出一点声音。不信,大家可以随便拨一下,试试音。”说完,诗雨把琴展示给众人看。然后请最近的一个女子试音,果然,一点声音也没有。诗雨再找了两个人试音,结果都是一样。
然后,诗雨转身走到场地中间,“现在,小女子就用这把琴抚出音律。”
“这怎么可能?”
“不会吧,那么强!”
“开玩笑的吧,小妹妹!”
围观的群众都不相信真有这等本事。
原来,这把琴是木木随身所有的。本来还打算去附近的垃圾堆碰碰运气什么的,没准可以捡到人家丢弃不要的旧琴呢。没想到木木竟然藏有古琴,真是天助她也。只是这个琴弦发不出任何声音,但这对诗雨而言,却是最好不过的琴弦了,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至于他为什么会有这把琴,她才懒得去追究呢!
诗雨看了众人一眼,“只不过由于小女子力道有限,等会儿音量有点点低,如果可以,恳请大家尽量保持安静哦!”诗雨甜甜得对大家一笑,尽量装作柔情似水的模样,娇滴滴的。
“好……”木木一拍掌,“现在表演开始!”
诗雨故意在琴上抚了抚,像是在调音。然后,趁众人目光都聚焦在琴弦上,悄悄打开MP4的开关。
随着音律的扬起,诗雨装腔作势的抚起琴来。一首许茹芸的《如果云知道》,如云似雾的旋律开始倾斜而出。自己只要随便动动嘴角,音乐就倾泻而出:
爱一旦结冰一切都好平静泪水它一旦流尽只剩决心放逐自己在黑夜的边境任由黎明一步一步向我逼近想你的心化成灰烬真的有点累了没什么力气有太多太多的回忆哽住呼吸爱你的心我无处投递如果可以飞檐走壁找到你爱的委屈不必澄清只要你将我抱紧如果云知道想你的夜慢慢熬每个思念过一秒每次呼喊过一秒只觉得生命不停燃烧如果云知道逃不开纠缠的牢每当心痛过一秒每回哭醒过一秒只剩下心在乞讨你不会知道……
一曲终了,诗雨有些诧异:怎么MP4到了古代,音质会变得那么好?虽然大家尽量保持安静了,但这毕竟是大街上啊,怎么可能会有如此清晰而雅致的声音?音量怎么可能放到那么高呢?
不过,疑问归疑问,现在可不是想事情的时候。
她轻轻放下琴弦,不抬头还好,一抬头她愣了愣,怎么都当机掉了?难道许如芸的歌在古代不畅销?还是接受不了这么新潮的音律?怎么都没半点反映?起码来点掌声嘛!太打击人了吧!
“木木,木木……”诗雨小声地唤他,谁知道他一点反应也没有。
不是吧,一首歌就把大家搞傻掉了,这太亏了!我的目的是赚钱,不要这么多当机户!早知道就不要唱歌了。
“木木……”诗雨再三推他,他才回过神来。“唱的不好吗?”诗雨有点失落。
“不是好,是太好了!我从来没有听过那么动听的歌!真的好好听啊!”木木有些激动。
“真的啊!”诗雨情难自禁得抓住他的手臂,用力摇晃着。“真的吗?真的吗?我们成功了是不?”
“是是是,比我想像中更美!”木木还有些意犹未尽。
“那你还愣着干嘛?鼓掌啊,傻瓜!”
“哦……对!对!对!”木木回过神来,小雨哭声那么难听,歌声竟然如此优美!实在太美了!他忙鼓起掌来。
如果小雨知道在木木的心目中,自己的声音像鬼哭狼嚎,绝对会把肺也气飞掉。
听到木木的掌声,众人总算回过神来,先是一个人鼓掌,然后两个三个,最后不约而同的都鼓起掌来!那个阵容啊,用排山倒海形容也不为过阿。这样的掌声大大满足了诗雨小小的虚荣心,尽管不是自己的歌喉里哼出来的,至少掌声是在她面前鼓励的,众人眼中奇迹女子也是她林诗雨,在场的又有谁知道,其实唱歌的另有其人呢。为了能够达到演出时实打实的效果,她连木木都隐瞒了。太佩服自己的聪明才智了!我可是免费帮许茹芸宣传呢,其实,她应该付我广告劳力费及原创金点子费的呢!
“我……我出5两请姑娘再歌一曲。”人群中一个貌似家境还不错的公子哥儿仍沉浸在刚刚的歌声中,他爱死了这么轻盈,云雾般的音调,太赏心悦目了,感觉轻飘飘的,好有感触啊。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阿!姑娘唱得---好啊!”又有一人出来赞赏,“我出10两请姑娘再歌一曲。”
“我也出10两。”
“一百两!”
群众的反映大大出乎诗雨意料,没想到她的歌那么畅销阿。她真想说,“有没有比一百两更高的阿?”嘿嘿……这话只能在心里说说,现在可不是拍卖会,不好乱来。
“好,既然大家那么盛情相邀,小女子就献丑了。”
诗雨因为小时候家里境况不好,所以听得歌曲少之又少。高中毕业了,还唱不出几首完整的歌曲来。直到上了大学,用自己家教赚的钱买了部MP4,才对歌曲稍有涉足。一次偶然,听到许如芸的歌,非常的飘然,她就喜欢这种柔柔的味道。所以,在大家大肆热衷流行前卫歌曲的时候,诗雨却对“芸式唱腔”情有独钟。当然,流行歌曲她也不会落下拉,只不过仅限于熟悉,都不会唱而已。
“小女子就给大家献上一首《独角戏》。希望大家能够喜欢。”
行礼后,诗雨又开始“唱”起来。
是谁导演这场戏在这孤单角色里对白总是自言自语对手都是回忆看不出什么结局自始至终全是你让我投入太彻底故事如果注定悲剧何苦给我美丽演出相聚和别离没有星星的夜里我用泪光吸引你既然爱你不能言语只能微笑哭泣让我从此忘了你没有星星的夜里我把往事留给你如果一切只是演戏要你好好看戏心碎只是我自己……
二曲终了,众人久久陶醉在这种清新的音律里。醉乡阁的花魁牡丹算什么?万花楼的玫瑰又怎样,根本无法跟她相比阿,简直人间绝唱啊!
诗雨推了推木木,示意他去收银子。
他这才回过神来,盘算着以后要小雨多给他唱唱,太动听了,好喜欢听啊。
“谢谢,谢谢阿!”看着木木盘中的银两越来越多,诗雨开心极了!
以后啊可以和木木开家小店,小日子就有的我们过了,哈哈!真好。
摆个摊也不错,卖鱿鱼吧?特喜欢吃鱿鱼。
“来,小雨!看我烤的鱿鱼,炸得很好吃哦!来来来,尝尝!”木木围着块围裙,做个烧烤老板倒也有模有样啊!
“不要,太嫩了,我要焦焦的那种嘛。”
“好好好,你要怎样就怎样?”
“这个怎么样?”
“恩恩恩……好吃!”嘿嘿!
而木木则在幻想着自己和诗雨可以有个家。
“相公,你回来了!来给你宽衣。”
“累坏了吧,娘子为你垂垂背。”
“饿坏了吧?我准备了你最爱吃的土豆牛肉哦!来,尝尝!”
每天诗雨都会在家等他回去,而他在外做生意养家糊口。可以天天吃到诗雨亲手为他准备的餐食,可以和她一起散步,一起生活,他们会有属于他们孩子,一家人甜甜蜜蜜的生活着。
诗雨和木木顾自沉浸在他们编织的美好想象里,殊不知危险已越来越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