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内的清泉,千百年源源不断,水质清澈而冰凉,正好给运功带来防护。
慕容俊哲先将诗雨安置在一岩石旁,他迅速脱下自己的衣裳,结实的肌肉失却衣服的包裹,大刺刺暴露在空气中。
他扶起诗雨,为她轻解衣衫。
“俊哥……”她突然抓住他的手臂,微弱的呼唤,特别无助。
“雨儿,是我。不怕啊。我会救你!”紧抓的手慢慢松懈下来,任由他为自己宽衣解带。
慕容俊哲抱起诗雨,两人的身体都没入水中,只留头在水面上。
诗雨抖颤了一下,再加上她浑身没有一点力气,慕容俊哲只能一手稳固她的身子,单手运功传输他的能量。
待她终于适应这种温度后,慕容俊哲才正式开始动作。首先采用霹雳拳护卫周遭内脏损伤,然后,他将体内的真气聚集起来,缓缓引导真气进入诗雨的体内。
“八脉之中尤任、督二脉最为重要。运功时你要切记:心不外驰,一意归中。上通泥丸,下达涌泉,真气集散,周流一身,气合自然,待到水中火发,即可得矣。”
想起白笑生的忠告,慕容俊哲微闭双眼,收心守神,一点也不敢含糊。
随着真气回升,两人体内开始燥热难挡。
诗雨难受得紧皱眉头,开始大汗淋漓。脸色更加苍白无力,嘴唇也开始泛紫,浑身开始抖颤起来。
察觉到诗雨的异样,慕容俊哲马上睁开眼睛。
“雨儿,雨儿,你要支持住!你一定要支持住!熬过此刻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了!雨儿,坚持住!”
像是能够听到慕容俊哲的话一样,诗雨慢慢平复下来。
在真气的作用下,两人开始在水中慢慢回旋。然后加快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他们开始上升,借由真气回旋徐徐上升。
突然,慕容俊哲的脑中开始闪现断断续续的画面。
“飞儿,剑儿,快……快跑……”
“把这里清理干净,绝对不能留下一个活口!”
“因为,她是我的女人!”
“俊哥,我爱你!”她双手环住他的脖子,轻轻闭上双眼,准备承受死亡的袭击。
“我愿意!”
他甩甩头,阻止自己继续想下去。现在是关键时刻,他不能分心。
“我会保护你!”
“给我杀!给我杀!不能留下一个活口!杀!”
“一定要把雷家这仅有的血脉……好好……抚养成人。”
慕容俊哲感觉自己的头快炸裂了,停止!停止!停止!他在心中不断的呐喊。
他徒地喷出一口鲜血,胸口疼痛难忍,但他仍不敢有丝毫松懈。感觉她的身体仿若空心的球体,轻盈地令人害怕。
当最后一波真气散尽后,诗雨突然从空中降落。像一枚飘飞的叶子,没有方向感。
“雨儿。”慕容俊哲顺势接过她柔软的身子,下落到地面上。
还未站定,思绪又开始盘旋起来。他努力阻止脑中的波动,怎奈胸口又一阵紧窒,他又吐出一口鲜血。
紧接着两人都跌落在地上。
许久后……
眼皮子轻微得动了动,然后是手指微弹了下,诗雨慢慢睁开双眼。
由于不是很适应洞内的光线,她皱了皱眉,眼睛紧闭后再次睁开。目光巡视了四周一圈,没有熟悉的焦点。
感觉到腰间有丝别样的温暖,她吃力地起身,顺着腰间的手,目光徐徐往上移。
终于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庞,坚毅刚强的脸,此刻有些苍白。她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抚摸他的脸,目光不小心触及他衣襟上的血痕。她担忧地睁大眼睛。
“俊哥,俊哥。俊哥你怎么了?”她用力摇晃他的身子,眼泪都吓出来了。“俊哥,你醒醒,你不要吓雨儿啊!俊哥……”
大概是听到了她的呼唤,慕容俊哲也开始慢慢醒转。
他眉头微皱了一下,然后睁开眼睛……
诗雨满心期待地看着他的眼眸慢慢舒展开来……
眼神中突兀的冷漠与仇恨,惊慌了诗雨。她跌坐在地上。
待看清了是诗雨后,眼神中的冰冷迅速转变为温柔。他知道,他吓到她了!
“雨儿。”他扶起她,“你还好吗?”
“俊哥,你。”诗雨木讷地看着他,总觉得哪里有不一样。
“还头晕吗?”一瞬的默然已消失不见。
诗雨摇摇头。
“你是不是……已经……恢复记忆了?”声音很轻,诗雨小心地问出心中的疑问。
“恩。”慕容俊哲点了点头。
虽然从他的神色中已经猜到,失忆后的慕容俊哲不可能有那么复杂的眼神。但是从他口中证实自己的想法,感觉还是有那么点突然。
她低下头。
慕容俊哲没有放过她的意思,他又重新托起她的脸。四目对视,千般言语尽化于两线之间。
“为什么?”他问。
“什么?”诗雨不明白他问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看着她的眼睛,他又问了一句。
诗雨别开眼,心虚地再次低下头。“因为,因为不想让你继续复杂和仇恨,因为想让你单纯地快乐,因为……”她重新凝视他的眼睛,“因为想要和你一直在一起,不分开。”
“对不起。我不该对失忆的你有所保留。”
“我问的不是这个。”他依然深情地凝望着她的眼睛,“我问的是,为什么要替我挡那一掌?为什么那么义无反顾?为什么?”
“啥?这个啊!”诗雨有些懵了,“因为,因为我甘愿啊!”
“好一句我甘愿!哈哈……”慕容俊哲朗声大笑,他无比珍惜得揽诗雨进怀,紧紧的拥抱著她。
“在林诗雨的字典里:要爱,就要爱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