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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泉醒来的时候,是在马车里。华丽的内饰,宽敞的车厢,她躺在软塌上,身上盖着薄被子,那斯文俊美的青年也在车内,冲着她微微一笑:“醒了?可有不适?”

她没有回答他,慢慢坐起了身子,伸出手掐了自己的脸颊,好疼。

难道不在梦里了,这些触感太过于真实。

他见她掐自己的脸,扑哧一笑,问:“姑娘这是为何?”

她似乎更发愁了,哀怨道:“不是做梦。”这是肯定句,她的梦中可不会有这么鲜明的人物,也从来不会有这么清晰的面容,她现在可以将他看的分明。

秦靖安依然温和的微笑,说:“自然不是做梦。”又问:“姑娘何以单身在荒郊?”

甄泉摇摇头表示不知道,又抬起头,看着他,眼中是迷茫可是清澈,她并没有撒谎,她很疑惑明明在家中睡觉,梦到了恍若仙境的山林,可怎么就真身到了山林了?

“我以为我做梦来着,我怎么就在这了?”

言语中带着疑惑,也带着一丝恐惧,这个莫名其妙的际遇。

“姑娘莫怕!可记得家在何处?”

“不知道。”这该怎么说呢?她还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这是哪儿?”她有点儿弱弱的问着。

“清宁山脚,往都城去的官道上。”秦靖安解释着。

“没听过的地方,哪一个都城?”她又问。

不知道清宁山?这女子难不成处于深闺甚至不问世事?他说:

“是宁国的都城,宁州。”

见她又是迷茫,而后恐惧更甚,他问:“姑娘何方人士?”

她不知道宁国是什么国,自己学过的历史中也没有宁国的印象,还是坦白的说:

“我是中国人,汉族,闽籍。”

换成秦靖安皱眉头了,中国?汉族?闽籍?清宁大陆上只有三个国家,宁国、新国与芙蓉国。未曾听闻中国。

这女子莫非来自海外他国?可观其面貌,发黑肤白眼瞳墨,虽非常漂亮,却是本国人士不假。她亦不似说假话。

实在不忍见她一脸的苦恼,秦靖安说:

“姑娘若无去处,便暂时与我回府,秦某必护姑娘周全。”

甄泉听闻,见他真诚,人生地不熟的,是要找个地主靠靠先,再寻他法,可还是有些顾忌的,她说:“请恕我直言。敢问公子府中可有妻小?我来历不明的,就这么跟你回去,会不会给你带来不便?”

秦靖安温和的笑,说:“秦某府中仅三房妾侍,尚无子女,秦某行事无人敢问,姑娘客居身份入府。无需多虑。”

三房妾侍,还用‘仅’字。这哪里的古时候都是一样的,看他架势,必是有权高官,三妻四妾少不得吧。

管他呢,与自己无关,不惹麻烦就好。她认真的对秦靖安一点头表示感谢,又正色道:

“多谢公子援助。我说话不好听,请别介意。”见他依然温和,她继续说:“我到贵府是借助,我会想办法赚钱,不会白吃白住。但有一点,我不做妾,不会伺候你。”她向来骄傲自己的长相,也知道无论何时的男人都是好色的。

秦靖安一听,微愣,她是担心自己见她貌美,打她主意吗?可知他堂堂宁国当朝宰相,何须至此?但不可否认,她的容颜,确实是他前所未见之美。

片刻后他淡笑说:“姑娘果真多虑了。秦某无此心。”

甄泉听他语气真诚,便也稍微放了心,露出一笑,不料此嫣然一笑却迷了他的眼,如此佳人!

她说:“我叫做甄泉。左西土,右瓦的甄,泉水的泉。”

“甄姑娘,”他点头示意,道:“在下秦靖安,宁国宰相。”

虽不精通历史,但还是知道宰相意味着什么。

她由衷言道:“公子这般年轻便身居高位,非凡人。”

“甄姑娘过奖了,是圣上厚爱。”秦靖安自小在褒奖中长大,早就对美言淡然,不骄不傲的,向来有谦逊的美名。但甄泉的夸奖仍然受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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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宁州,到了宰相府,古色的园林建筑,楼台亭榭林立,假山流水遍布,府邸占地甚大,古时王侯生活之奢华确实令人眼红。

秦靖安唤来管家,令其将甄泉安置到‘枫红苑’,配备齐全婢女粗使,不得怠慢。

此时的管家入府得到主人家信任便会赐予主人的姓氏,众人都唤‘秦管家’。

甄泉随着秦管家到了‘枫红苑’。这是府中最好的女眷院落,秦靖安的嫡亲妹子尚未入宫为妃时,曾居住在此,数年来虽然空置,却一直有人打扫。

南北朝向,东西各十二间厢房,主人间有寝室、耳房、净房、花厅、大堂,另有洗衣房、小厨房等,苑内有独立枫树林区,每逢深秋,枫红似火,美景十分。

四个粗使的婆子,四个粗使丫鬟,八个小丫头,四个大丫头在苑中屈膝行礼:“见过秦管家,见过甄姑娘。”

“都起来吧,往后都好生伺候着甄姑娘。”秦管家是四十来岁的精明汉子,中等的身材,利落的身手,回身恭敬的对甄泉说:

“甄姑娘有何吩咐,尽管使唤她们,不周到的地方只管与老奴说。”

“秦管家客气了,客随主便,代我谢过宰相大人。”甄泉不知如何见礼,便只是站着,亲切温和又真诚的向着秦管家说话。在众人眼中这便是出身世家的大家闺秀之风度、落落大方。

“老奴不敢。甄姑娘梳洗用餐歇息皆请自便。一个时辰后成衣坊便将衣裳送到,请甄姑娘随意挑选。”

“好,有劳管家了。”

“老奴不敢。甄姑娘请,老奴告退。”

“秦管家请。”

甄泉实在是饿了,便先吃了点东西,而后沐浴。

这世的吃食甚是精致,非是正餐时间,便弄了些午后点心,精肉馄饨,几碟小菜,另有桂花糕、杏仁饼、核桃酥、菊花茶等甜点。

沐浴虽有些不习惯,却也接受了,以前甄泉去蒸桑拿的时候也是享受着各式服务的,且在此,没有洗发水没有沐浴露,就是皂角、瓜瓤之类的东西,她不知道该如何使用。

彻底洗了洗,一身的清爽,着红色浴袍,衬得冰肌赛雪,脱俗的容颜更盛,一眸一笑甚是动人心魄,几个大丫鬟都不由得看了呆去。

甄泉一声嗤笑,甜甜的问着:“怎么,没见过美人?”这话问的毫不谦虚,因容貌一向是她的骄傲,她深知众人眼中的自己长相如何。

一个大丫鬟回神的最快,她叫做晚霞,道:“回姑娘话,奴婢们也是见过美人的,就是不曾见姑娘这样的仙人。”

另几个大丫鬟朝露,春兰,秋菊,也都迎合着:“就是就是,姑娘真乃天仙下凡。”

“瞧你们几个嘴甜的。”哪个姑娘不爱被人夸着呢?

晚霞等人见甄泉是个不摆架子,好说话的主,便也放松了些,道:

“姑娘仙人之姿,也就宰相这般人物匹配的了。”

甄泉收敛了笑,却不生气,她知道她们误会了,早就料到会有此情形。她温和的笑着说:“以后这话儿不可说了,不是你们所想的那样。我呀只是借住一段时间的。”

“晓得了。”丫鬟们笑笑,她们是不知这甄姑娘究竟何身份,身为丫鬟她们也不敢过问,但宰相大人让她住在‘枫红苑’,那是极大的恩宠,伺候好这个主,准没错儿。

甄泉见她们不当回事,却也没辙,只是又加了一句:“真不可说了,免得让人听了笑话。”

“是,奴婢遵命。”

几个丫鬟虽仍带着笑意,却也是认真的应着。甄泉便由着她们了。

刚进了卧室,便有小丫头在门外报着:“晚霞姐姐,成衣坊的苏麽麽求见姑娘。”

是秦管家说过的送衣裳的。甄泉点了个头,晚霞便说:“晓得了,先在花厅看茶侯着,姑娘不刻便出去。”

“是。”小丫头便退了出去。

甄泉此时并无替换的衣服,晚霞等人也是无奈,她说:“便这样吧,都是女人家家的,我便这么出去吧,也好试试衣裳。”

“是。”几人没辙,也只能如此,好在确实都是女人家家的,又不出苑,仅在花厅。

几人到了花厅,一中年富态妇女忙从座上起身,低眉顺眼的看了一眼,惊叹绝艳之色,毕竟是见过世面的,快快的回神,恭敬屈膝行礼,道:“见过姑娘。”

“苏麽麽是吗?不必多礼。”

“多谢姑娘。”

便挑起了衣服,苏麽麽早先便从秦管家处打听了甄泉身段样貌,挑选的都是时兴的上等成衣附带首饰。甄泉在丫鬟的伺候下试了几套,都令人惊艳。

苏麽麽道:“姑娘姿容绝世,任何服饰都掩盖不了。倒是这些衣裳衬不上姑娘了。”

又道:“姑娘且留下几套换洗,令挑些料子,待老奴为姑娘量了身,多做几套。”

甄泉虽觉得无此必要,但目前身在宰相府,入乡随俗、客随主便的,若是不挑了,反倒是抹了主人家的脸面,便道:

“那就有劳麽麽了。”

“老奴不敢,姑娘吩咐便是。”

甄泉肤白貌美,倒是不怕颜色,便选了白、黄、蓝、粉、青几个自己比较喜欢的料子。又让苏麽麽量了身材。

“姑娘身姿绝佳。”苏麽麽由衷而道。

纤细匀称又不是圆润,婀娜有致,无处不美。

甄泉咯咯的笑了起来,道:“麽麽尽管夸,姑娘我承下便是了。”几个大丫鬟和苏麽麽都禁不住跟着笑了起来,甄泉又道:“麽麽的衣裳做得好,真是让人爱不释手。”

苏麽麽高兴的回着:“承姑娘吉言。”

随后,甄泉便去休息了,睡了一个多时辰,已是傍晚。

朝露在门外轻声问道:“姑娘可是醒了。”

“醒了。”甄泉回着。朝露便与晚霞进了屋子,带着梳洗的物品。

朝露道:“姑娘,方才秦管家传了话,请姑娘醒后到正屋用膳。”

“为何?”甄泉并不想接触太多的人。

“回姑娘话,是大人的意思,为姑娘接风洗尘。”

既然是秦靖安的好意相邀,她便不得推辞,毕竟他帮了她,她也要当面致谢。

“知道了,那就去吧。”

起身梳洗了,换了一身嫩黄衣裳,娇艳盛花,晚霞给她梳了个姑娘家流行的发髻,配了简单的珍珠头面;朝露向来善妆,看着甄泉的脸,却无从下手,轻叹一声:“姑娘这般容貌,无处添彩。”

甄泉笑了,道:“你这丫头,一天要夸我多少次呢?就这样吧,我也不爱涂抹这些的,唇上抹点儿红就好。”

朝露笑笑的应了声“是。”

到了正屋,包括秦管家在内的一干奴仆都看傻了眼,忘了行礼。甄泉自己照过镜子,一面人高的全身铜镜,虽不甚清晰,却也看的明白,古装确实比现代装更适合她,确实有一股仙气,连自己都十分惊讶。

且在现代,整形技术先进,各个部位都可以做得完美,所谓美人便是满大街都是,而在天然的古代,她的容貌怕也算是数十年难得一见的级别。

这时候秦靖安进了门,甄泉站着并不行礼,因她还不知道怎么行礼,只是微笑着点头道:“公子好。”她仍是按着刚认识他时候的称呼。

众人在那一声中回神,行礼道:“见过大人。”

秦靖安无反应,他知她美貌过人,却不知梳洗后换了衣裳梳了发髻,竟是美得这般不可方物,美得让人……让人不禁心生贪念,想把她禁锢在自己身边,不容他人窥视。

甄泉看他神情,心中暗叫一声不好,麻烦来了。他的眼神她很清楚,那是一种沉迷和一种占有欲,他似乎要将她当成他的专属。

她在他眼中,怕已是金丝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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