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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请问这里的负责人在吗?”

“我就是!有什么事?”一个留有一撮花胡子的中年人冷漠地回答。

“我是余兵的‘表哥’,他委托我来是为了退学费的事。”

“他本人呢?”

“他昨天前往日本,到那上学去了。”

“是这样的,按规定这报到的学费是不退的,基于他的情况特殊,学校可以考虑,但必须要他本人或直系亲属来,你来我不能办理。”

“我没有替他办理退学手续的意思。”

“那你的意思是?”

“我想顶替他上学,你看行不?”

“顶替他?”他看了看夏季风,问:“你?”

“是!我高中毕业,想借此机会深造,望成全!”

“不行!没这个先例。”

“没先例总得有个例是不是,余兵的学费我出,我很想读书,希望给个机会。”

“功课你能赶得上吗?”

“没关系,我多用点功。”

“好吧,这个机会我给,你明天跟余兵的家人来一下,当面把手续办了。”

“行,我明天跟他妈一起来,请问一下,学费一共多少钱?我明天也好带来”

“七千六。”

“好的,那就这样,再见!”

“再见!”

第二天,夏季风把当事人的妈妈带到学校把手续办了。就这样,夏季风阴差阳错地加入了武汉大学管理学院国际贸易专业的学习。

学校离姐姐住的地方不远,从武大门口乘519公汽,三站就到家,所以夏季风没有在校住宿,他每天上完课便直接乘车回家。晚上,他又赶到姐姐给他安排在同济医科大学外语培训基地德语班的学习。

一天,夏季风上完课走在回家的途中,到韩国参加国际交流会的姐姐留给他的BB机响了,一看来电显示,是武汉市的号码。夏季风匆匆向公用电话亭奔去,刚走到电话机旁,他遇见玄!夏季风惊喜地靠近她,她见了冲他直笑。

“你什么时候到的武汉?”

“刚到,一下车就打你的传呼。”

“是你打的传呼?我正是为了复机来的!”

“呵,没想到是我吧?!”

“没想到!对了,你来武汉干什么?”

“我找我表哥买点东西,他在湖北药检专科学院读书,我爸妈叫我去找他,我不熟悉路线,所以一下车就和你联系。”

“哦,那你是先到你表哥那里去,还是先到我的宿舍去?”

“你住的地方离这远吗?”

“不远,就这对面。”

“好吧,到你那坐会儿再去我表哥那里。”说着,夏季风带玄一起来到出租屋。

“你姐呢?”

“她到韩国去了,要过段时间回来。”夏季风边说边给玄上茶,“来,喝点水,坐车累了吧?”

“还行。”玄接过夏季风手中的茶水问“最近学习忙不?”

“忙!白天上课,晚上还要赶到同济医科大学学德语。”

“星期六和星期天也上课?”

“不!”夏季风感觉她的话里有话。

“你该明白我的意思,最近你一直没到我的学校去,给我的信还是用红笔写,你知道用红笔写信代表什么吗?”

“代表什么?我不知道!”

“代表分手。”

“那你看完信又有怎样的感想?”

“还用说,当然难过!我还以为你对我变心了呢。”

“呵,我不是有意的,那天写信刚好黑笔没水,便随手拿了一只,没多考虑,所以……”

“算了,我来不是兴师问罪!好了,我该去找我表哥了,不然,我爸妈跟我表哥联系上,知道我还没到他那里,会担心的。”

“行,我带你去。”说着,夏季风带玄坐车向他表哥所在的学校赶去,找到她表哥把事情办完后,夏季风又折回自己的住处。

第二天,夏季风把玄带到他所在的大学转了一圈,并在学校风景优美的地方合影留恋。

第三天,玄归校了。

一九九四年七月,玄大学毕业,被分配到山东青岛一家医院,由于她爸妈不喜欢自己的女儿离开太远,便要求重新分配,最后她留在本地一家医院。同年九月,夏季风开始了新一学年的学习。这一年,他住进学校的学生宿舍。

一个周末,室友约好一起到舞厅去跳舞,晚饭后,夏季风随大家一起走进了学校的舞厅。

“你好,能跳一曲吗?”夏季风看见一个很养眼的漂亮女生,便上前发出邀请。她用浓眉大眼看了夏季风一眼,没有跳的意思,夏季风见她没动静,便发出第二次邀请,这次,她移动了身子,随夏季风一起步入了舞池。

“你是哪个系的?”

“外语系”她简单地答。

“什么语种?”

“德语”

“Deutsch?”夏季风用德语反问了她一句。

她看了夏季风一眼“你会德语?”

“Ja,IchsprecheDeutschPunkt。”

“你是哪个系?”

“国际贸易”

“你怎么会讲德语?”

“学的!”

刚说完,舞曲终了,他们很友好地散开。夏季风没有走远,在她身边站着,他想和她再跳一曲。没多久,孟庭苇《风中有朵雨做的云》响了起来,夏季风很急切地对她发出了邀请,他怕别人抢先把她请了去,所以邀请行为显得有点过。她对他一笑,答应了夏季风的邀请,夏季风知道她刚才的笑是看出了他刚才的心思。她很敏感。接下来,夏季风只跳舞,不说话。

“怎么不说话?”她问。

“不知说什么好,索性就不开口。”

“你经常到舞厅来吗?”

“不!偶尔!”

“你的舞跳得不错,给人感觉很舒服。”

“是吗?谢谢夸奖!”

“你的舞伴呢?”

“舞伴?你指男的还是女的?要是指女的,没有,男的倒有几个。”

“呵~”她笑着。

“你叫什么?哪里人?”夏季风主动问她。

“杨澜,河南郑州,你呢?”

“夏季风,湖北人!”

……

舞会散了,他们各自散去。

转眼又一个周末,夏季风同寝室的几个室友又走进舞厅,在舞厅里,夏季风又碰见扬谰。

“你好!”夏季风上前向她打招呼。

“好!”她答。

此时,一曲熟悉的旋律响了起来。

“我们跳一曲吧!”她邀请他。

“行!”说着,夏季风随她走入了舞池。

“明天你有时间吗?”她问。

“有呀,怎么,有事?”

“没什么,这几天心情不好,想找个人说说话。”

“呵,我值得信任吗?”

“不知道!姑且信任你一回。”

“谢谢!”

“你怎么不问我的心情为什么不好?”

“哦,那你为什么呀?”

“算了,不说!”

“不说算了。”

“讨厌!”她说着用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指轻轻按了他一下。

“我没惹你生气吧!”

“惹了!你要为我疗伤!”

“好啊,怎么疗?”

“明天要你陪我!”

“呵呵!乐意奉陪!”

……

第二天,她和夏季风一起走上武大珞珈山。

“你很象我生活中的一个人!”她说。

“是吗?象谁?”

“我的男朋友。”

“男朋友?不会吧~你是不是太想你男朋友才有这种错觉!”

“也许!”

“对了,你还没告诉我这几天为什么心情不好呢。”

“没什么,我和我男朋友吵架了。”

“吵架?为什么吵?”

“不为什么,总之,一言难尽!对了,你有女朋友吗?”

“有!”

“她呢?是本校的吗?”

“不!她刚大学毕业,参加工作了。”

“呵~你们关系一定不错吧!”

“过得去!”

……

说着说着,他们渐渐有了好感。

一天,夏季风把她带回了家。

“这是你的家?”她好奇地问。

“不,是租的。”

“这个女的是谁?”她看到桌上玻璃下亢着的照片问。

“我姐,她在国旅上班”

“难怪有气质!她的外语一定很好吧?”

“她会五国语言:英、法、德、日、世界语。”

“世界语是什么语言,我怎么没听说过?”

“它是柴门霍夫独创的一门语言,全世界都有很多人加入这门语言的学习,每年6、7月份轮流在世界各国举行一次世界语大会,它的意义在于推广世界的和平、世界语言的统一”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我也在学,所以有所了解。”

“你学的德语也是在你姐影响下学的吗?”

“是,她对我很严,再说,我也想多学点东西。”

“呵~,你真了不起!”

“有什么了不起,是迫不得已,不多学点东西不行!”

“呵呵~”

夏季风看着她那美丽的身段,不自觉地靠近了她。

“我能亲亲你吗?”

“不能!”

“为什么?”

“不为什么!我有男朋友,好了,我该走了。”

“不!”说着,夏季风上前抱住了她“给我机会,好吗?”

“不!给你机会就给了我以后痛苦的回忆,请放开我!”

“我想跟你恋爱!”

“不可以!”

“能说说理由吗?”

“我没你想象的那么好,你不了解我,等你了解了我,你会后悔的。”

“是吗?我倒想知道你有什么不好?”

“我~我不是处女。”

听她这么一说,夏季风本能地松开了她“对不起!”

“不,对不起应该是我!”说着,她又反问了夏季风一句:“我想问一下,你很在乎一个女孩的第一次吗?”

他看了她一眼,不知如何回答是好“也许吧!”

“为什么?是不是每个男人都看重一个女骇的第一次?”

“也许!不过,也不是千篇一律!你是先相信一个人还是先相信一个人的爱情?”

“那你是先相信一个人的爱情还是先相信一个人的下半身?”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先相信爱情,再相信他这个人!你呢,先相信什么?”

“我先相信一个人的下半身!”

“为什么?”

“按照‘费洛蒙’(Pheromone)理论,所有的爱都源于一个人的感觉,而感觉来自人的意识和思想,有了这些而后才有了爱的火花,千百年来的时间早已证明,一个人的思想最先腐朽于一个人的下半身,自亚当夏娃降世起,每个年代、每个历史频道都在上演同样的游戏,从‘偷吃禁果’到现在的‘一夜情’‘二奶’‘小三’,从古到今,只是思想上换换马甲而已,事实上,到头来都是一个货色!要爱情就是要‘下半身’!当一个人的‘下半身’得到满足,他才觉得爱情的快乐与幸福!当一个人的下半身出现问题,一个人的思想接着出现问题,当思想出现问题,爱情也紧接着出现问题,这是不可推否的定义。没有人有那么好的思想觉悟,乐意接受自己心爱的人和别的人去‘偷吃禁果’!上帝没原谅亚当夏娃,更何况我们普通的人类。再翻开中国的史迹,无论是《诗经》、唐诗、宋词、还是元曲、明清小说、话本、正传和野史,那些令人恻隐的爱情都泛着一种轻浮亵玩的味道。在这不生产柏拉图的国度里就不要用乌托邦式的故事去教化这个社会的子民,那写‘曾经沧海难为水’的人,可能就是一个糜烂绮丽的好色之徒!无论在哪个社会、哪个朝代,总是存在‘桃花依旧笑春风’的亵渎,那些呤着‘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的深情男人,我没发现,倒看到都是吃软饭的贱骨头,翻开女人那一页,有愤怒者如杜十娘,她为了自己的下半身,奋身投入烈涛中,有暴烈者,如《明外史。烈女传》里的柴氏,被男人吃了一下豆腐,就硬生生把被侵犯过的地方搞了下来,这都说明什么?说明古代那些贞妇的‘官人,我要’就等同于今天的‘Babyonemoretime’的宣言,这一切都在说明,一个人先有了下半身的纯洁而后才有贞操的爱情。”

“你的高谈阔论我不懂,我只想知道你是如何看待一个女骇的第一次。”

“完美最好!”

“我明白你的意思,好了,我要回校了!”

“我送你!”

“不用,我自己会走。”说着,她走出了家门。

一个周末,夏季风在舞厅里又碰见了她——扬澜。

“好久没见,好吗?”夏季风靠近她。

“好!”

……

“我找你几次,都没找到你,你到底在学校住还是在家住啊?”

“两个地方都住,怎么,找我有事?”

“没有,只是想找你聊聊天!”

“哦~!”此时一首耳熟的音乐《风中有朵雨做的云》响了起来,“来,我请你跳一曲。”他发出邀请,她随他步入舞池。

“我的男朋友明天要到武汉来看我!”她对他说。

“好啊,你可要好好陪他,别让他失望。”他很平静。

“你……?”她用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按了他一下。

“不好意思,那天我……”

“没什么,其实我……”

“好了,不说这些,我们跳舞。”

“恩!”说着,他们抱紧了彼此。

“跳完舞,我们走走,好吗?”她说。

“好!”

舞曲终了,他们一起走出了舞厅。

“今晚你不回出租屋?”

“不!明天我们系有个集体活动,组织郊游,要起早离开学校。”

“哦!”她缓和了一下情绪说:“那,我们就找个安静的地方坐坐吧。”

“行,人文馆那个地方不错,不如我们到那去坐坐!”

“恩!”说着他们一起来到了人文馆。

“你好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说吧,我听着!”夏季风和她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坐了下来。

“那天我拒绝了你,你生我的气吗?”

“没,我怎么可能去生你的气呢,再说,那天我的行为也有点过,还好,没发生什么,不然你会恨死我的。”

“我没生你的气,如果我要生气的话,今天就不会跟你一起了!”

“谢谢!对了,你不是说你的男朋友明天要到武汉吗,他什么时候到?”

“明天下午。”

“他从哪里赶来?”

“北京!”

“他从北京赶过来看你,不容易,你可要好好待他。”

“他是到武汉实习的,顺便来看我。”

“你们关系一定不错吧?!”

“一般般!我爸对他印象不是很好。”

“为什么?”

“我爸原是他的高中老师,他考上大学后我爸就反对我送他,我很固执,便偷偷跟他一起到了北京,回到家后,我爸很生气,便将我关在房间里,让我面壁思过,后来我爸将对我的怨气转移到他的身上,就这样,师生关系也没了,全都因为我。”

“呵,你也是,送就送吧,干吗还要跟他……”

“我也不愿意,在寝室他硬要……所以就……”

“好了,过去的事就不要提了,反正你们的关系还在,就好好珍惜吧。”

“珍惜什么呀,他到武汉来实习,我爸知道了,今天我爸给我电话,叫我别见他。”

“有这事?”

“当然,我爸有几个学生在北京读书,消息可灵通,你说,我该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见,干吗不见!见了还可以解你思念之苦。”

“你……我跟你说正经的,你老往歪处想。”

“呵,跟你开玩笑的,好了,别为这烦恼了,开心点。”

“我有什么不开心的,反正也这样了,听天由命,对了,有个秘密没告诉你,其实你跟他长得很象,记得第一次你请我跳舞,我看见你以为是他来了,当时把我吓蒙了。”

“原来你是蒙了,我还以为你不想跟我跳呢。”

“哪有不跟你跳,再说,在舞厅里只要有人请,我几乎都跳,不拒绝人,不伤人自尊,反正也就是跳跳舞,也没什么的。”

“是吗?我看不一定,你跟我跳舞不就跳出问题来了吗?那天在出租屋里,我差点把你……”

“你跟别人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不都是舞者吗”

“不一样就不一样,因为你跟他太象了。”

“你是把我作为他的替身?”

“不,我没那么想过,我只是觉得你我象认识了很久似的,所以没把你当陌生人。对了,上次在出租屋内,你侃侃而谈‘爱情与下半身’的世俗观,我就想,你是不是在潜移默化地讨厌着我,老实说,你有吗?”

“哪有!好了,不谈这些,那都是迂腐的思想,只是拿在嘴边说说而已,别放在心上”

“其实说的还是有道理,现实也是那样的。”

“好了,我看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回吧,明天我还要早起。”

“行!”说着,他们起身离开了人文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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