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滩上最高的建筑,这个城市最有名的酒店。顶层的总统套房里聚集着几名优秀顶尖的男人。
毫无疑问的,他们身上迸发出来的强烈的存在感,再再诉说着:我不是普通人,我不是一般人。(哈哈~~突然觉得很搞笑~~自己汗一个。)
黑色的玻璃阻隔了视线,祈绍原站在落地窗前,半眯的眼睛蕴满风雨,
“银,那边什么情况?”
一脸刚毅的男子,眼睛黑炯有神,仿佛暗夜里的星辰。坚硬的脸庞是在摸爬滚打数年的成熟。淡淡的气息,仿佛随时可以忽视却又不敢掉以轻心。
他是祈绍原的私人保镖。在美国,因缘际遇下祈绍原救他一命。从此银誓死效忠他,他并非救人索报之人,也未曾想会让银跟在他的身后。
只是,后来的事情,让他不得不借助外力。想在一个关系复杂的企业落脚,并非易事,想要取他性命的人比比皆是。
“南部的几个大帮派也在蠢蠢欲动,王浩有意与他们联合。”黑道自然有黑道的生存法则,商场的竞争太容易带到不光彩的背后。
“常辰,看来你让他触底了。”低冷的声音自薄唇中吐出,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不,我已经手下留情了。”温文儒雅的面孔笑意盈然,放佛在说着一件无足轻重的事情。
他确实手下留情了,狗急了也会跳墙,他们不需要更多的麻烦。只要事情顺着他们的方向走就可以了。
“银,你亲自去一趟,阻止他们,我倒要看看这之后还有什么招数。”紧紧眯起的眼睛里是嗜血的阴狠,他会让他们瞧瞧祈绍原的能力。
既然玩,那就赌大一点。输不起的人注定被淘汰。
汤成业闲闲的坐在一旁,听着他们惊心动魄的计划,没事人般哈欠连连。看着银走出房间,整个空间里仅剩下他们三人。
“说吧。”祈绍原看向懒懒坐在一边的汤成业,百无聊赖的表情。
眉毛一挑,妖艳的脸孔略带深意的看向祈绍原。
“芳旋让我带句话给你,”一双桃花眼深情的望向站立的英俊男人,故意将话讲到一半,细细的观察反应。
“程千是她的学妹。”宣告主权,意思是别亏待了她的学妹。
“哦?这算是威胁吗!”兴味的挑起眼睛。
“你可以尝试一下。她的想法非常丰富。”而他,深受其害。
汤成业笑嘻嘻的看着眼前的同伴,他们可以一起出生入死,唯有这件事他不想参与。非常同情这个男人,招惹上赵家小姐不是可以顺利脱身。
“我听说上次的宴会很热闹。”镜片下的眼睛闪着好奇,秋小姐兴致勃勃的向他打听程千的事情,让他愈发的感兴趣了。
而他,居然还未见过这个传说中的女人,与邱燕妮面容相似的女人。单单听秋晏童的描述就让他好奇不已。
“对于一个想取我性命的女人,你们的表情似乎不太适合。”
祈绍原冷冷的扫过一室闲人,宛如寒冬的眼神冻不到这两个皮厚的恶党。
心里烦躁异常,相当不悦这种被窥探的感觉,他倒是不知他和他的女人之间有何必要让他们介入。
突的一怔,他的女人?眉头狠狠的拧了拧。
哼,他疯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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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朗风清,最是相思无眠。
窗外的空气带着秋的凉意窜上阳台,悠长的发丝飞扬,白净的素颜在月光下愈显朦胧,清冷的眸子在无人的夜色里卸下了装备。幽静,脆弱,绝望。遥远的一如墨黑幕布上的星辰,散着光,却不知道照亮了谁。
几个空了易拉罐歪斜的躺在脚边。程千盘腿坐在地板上,倚靠着背后的墙面。从什么时候起,自己开始习惯了这个姿势。打坐的姿势。
安定,沉稳。
酒精的热度在身体里泛滥,染红了略显苍白的脸。微长的发丝轻轻的散落脸颊,飘荡着落在肩膀上。手指轻轻的绕进发丝里盘旋。
原来她的发已经这般长了。
轻轻的喟叹滑过唇畔,消失在低低的笑声里。
老人常说,心闲发长。她是不是过于心闲了呢,心闲到可以想入非非。
长久以来一直不爱长发,她不喜自己一副长发飘飘的柔弱模样。她喜爱半长的发,垂下脸的时候发丝会荡在脸庞,彻底的阻隔外界的视线。她有太多不想让人窥探的东西,似乎遮掩成了唯一的途径。
眼睛微眯,看来她需要把头发续长了,为了更相似。
自上次宴会之后,祈绍原不曾询问过半句关于她失常的举动,只是用莫测难辨的眼神望着她。墨黑的眼睛里是她难以解读的情绪。
不想也不愿解读,害怕读懂了会心伤。
那个男人晦涩的如一潭不见底的深潭,陷进去就是溺水般的毁灭。
晃了晃手里的易拉罐,浅浅的酒水声荡击起柔柔的音乐,竟然也这般迷人。
昂首,饮尽。涩涩的味道顺着喉咙缓缓的下滑,停在腹腔里。一直不太喜欢这样的饮品,却又一直欲罢不能。
她的酒量一向不错,曾经必须依靠酒精让自己入眠。
将头靠着墙壁,闭起眼睛。这里安静无声。
有一些事情即便不说,她也清晰的感觉到了。祈绍原定是知晓她的身份,所以才会让她这般与他贴近。她知道他身边有人,而且身手相当好。
况且,仅仅祈绍原一人的身手,她便对付不了。而祈绍原,定是对此相当笃定。
他对她不信任呵。
轻轻漾起的笑颜带着一股悲伤绝望的刺目。她知道他不信任她,而她,却在他的身边难得寻觅到沉静。
静静的开门声在夜里显得格外的清晰,程千倏地坐直了身子,长久以来的生活让她即便回到普通的生活环境里亦忘不掉骨子里的警惕。
沉稳的脚步声在客厅里响起。
他回来了。
缓缓的放松身体,程千依旧倚着墙坐着。从她来到这个公寓,其实他们的交集相当小,能够重合的时间仅仅是早餐时间。
入目的黑暗让祈少原有片刻的怔愣,房间里安静的向时没有人的存在。他让程千进入这里,没有特别的照顾,只是将她放入到这个环境里。他的工作向来没有固定的时间。
这段时间虽然未曾有过刻意的约定,但是程千总是将客厅的灯亮着。他不知道她是否已经入睡,还是刻意的等待。只是每次回来亮起的灯光让他感受到片刻的温暖。
一如大海上的指明灯,不会特别的耀眼光亮却散发着淡黄色的温暖。
淡淡的啤酒气息从阳台传来,起步踱了过去。
“我倒不知你有此雅兴。”
斜倚在门边,高挺俊美的男人居高临下的俯视盘坐在地上的女人。
“你回来了。”妖娆一笑,程千淡淡的询问,低哑的嗓音透着一股疲惫。
沉默。
似乎双方都找不到交谈的话题,沉默便成了唯一交流的途径。寂静在两个人之间泛滥。
摇晃着站起身子,这样沉默压抑的气氛她可享受不了,等到他回来了,她可以睡了。
突然一阵晕眩,眼前一黑,本能的张开手臂扶住墙壁,她坐在地上太久了,才会在猛然起身后出现这样的反应。
看到他摇晃的身子,祈绍原迅速的移身过去,扶住程千的身体。
感觉到靠近自己的温暖胸膛,程千有一刻的怔仲,抬眸看向紧贴着自己的男人,嘴唇蠕动了一下,始终什么也没说。
谢谢吗?似乎不妥。
祈绍原凝眉,看向地上数个易拉罐,不悦的开口:“到底喝了多少?”
“还不足够我醉倒。”俏皮的眨眨眼,程千轻松的说。
心里如有暖流穿过,她知道这个男人爱恨分明,对于自己不在乎的人,他不会付出任何的关心。即便是女人,即便是貌美的女人亦然。
但是现在,她是不是可以想他至少有一点点在乎她。
迈步往外走,头嗡嗡的响,看来今夜一定好眠了。
呀——
倏然腾空的身子惊跑了全身的瞌睡虫,回眸,正对上一双邪魅的眼睛。
真是漂亮的眼睛,漂亮到不想让任何人这么近距离的看到。
低低喟叹,程千温顺的将脑袋靠向他的肩膀,让她沉溺一会吧,就当做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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