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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我好累呀,你背我,好不好。”

“千雪乖,自己走。”

“不要,哥哥背,哥哥背。”她不依的拽着哥哥的衣服。

“哎,真拿你没办法,上来吧。”说着蹲下身子,背起她。

“还是哥哥最好了。”她笑的一脸开心。

“就你会说。”

“千雪,师傅昨天教的文章,你背会了吗?”

“嗯,我……忘了。”她低头偷偷看着哥哥无奈的脸,轻轻吐了吐舌头。

“那还不去背。”

“可我想吃李师傅做的千层糕,芝麻卷,脆脆酥……”

“好了,不要数了,哥答应就是。”说着摸着她的头:“现在还不快背,省着待会师傅训斥你。”

“谢谢哥。”上前给了香吻,很是幸福的背书。

“小馋猫。让你背书还要讨价还价。”语气是绝对的宠溺,完全的没办法。

“哥,你脸还疼吗?”她俯在他的背上,看着他脸上的淤青,很是小心的问。

“你说呢?”没好气的回道。

“哥,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出门了。再也不生事了。”

他放下她,转身正视她的眼,目色深深:“千雪,哥会保护你,无论对方有多少人,无论对方是谁,无论怎样,哥都会保护你,不让你受到伤害,所以哥会变强,强到有足够的力量保护你,哥向你保证。”

“哥……”她声音发紧。

“而你,答应哥,要学会保护你自己,不要让自己陷入危险当中,不要让我担心。如果我今天来晚一点,我真怕……”

“嗯,我答应。”她快速的回道,然后拉住他温暖的手:“哥我们回家吧。”

太多太多美好而快乐的时光,不停的在她脑海中回旋,哥哥背上温暖,依稀仿佛伸手就能摸到,她伸出双手,触摸到冰冷的棺木,尽达眼底的是孝服白衣。

“哥……”她猛然坐起,看着近在咫尺小云哀伤苍白的脸。

“我哥呢?”不等小云开口,她先问道。

“在正堂。”小云低声回道。

闻千雪飞快下床,直觉一阵晕眩,还好被小云扶住。

“小姐,你还在发高烧。”小云低呼。

“我没事。”说着从屏风上取过孝服,任由小云服侍穿戴整齐,自己大致对着铜镜将发髻高挽,看着铜镜中憔悴的容颜,却有恍如隔世之感。

她暗暗叹气,起身往正堂走去。

走过之处,皆能见到婢女小厮沉痛哀伤之色,她禁仰头看天,生怕眼泪再次流下。

正堂门口管家痛哭失声的跪在地上,音声颤颤:“小姐……”

“哭哭啼啼作甚,哥讨厌别人啼哭,你不知道吗?”闻千雪淡淡的的开口:“还不把眼泪收回去,省着哥哥见了心烦。”说着步入正堂。

此时闻千寻早已从棺木中抬出,放在长桌之上,身上已换上新衣,俞雅汶正轻柔的为他净脸。

只听雅汶低柔开口:“那些官军也真是粗心,千寻那般爱干净,怎能不为他换衣梳洗。”

她始终低着头,细细的看着闻千寻的容貌,生怕少看了一眼。

“雅汶……”闻千雪走进轻唤,却不知还能说些什么。

“千雪你看我为千寻做的衣服,好看吗?”雅汶低声问道,声音中带着无限的温柔爱恋。

“嗯,好看,很适合哥哥。”闻千雪哽咽低头,看着闻千寻那张仿如熟睡般安详的脸,跪倒在地,握住闻千寻冰冷的手,默默流泪,低声述说:“哥你来我梦中对我说,让我快乐,让我幸福,可是哥哥没有你我怎么快乐,怎么幸福呢?哥你怎么忍心留下我一个,就这么走了?”她将脸贴在他的手上:“哥我最近跟李师傅学做了不少点心,还等着你回来给你做着吃呢。还有前几日我在宫中拿回一坛上好的竹叶青酒,打算孝敬你。还有我跟教琴的师傅特意学会了弹《清平乐》,希望哥哥听了能欢喜。”

她低声痛哭:“你不是说等从边关回来,就把雅汶娶进门,生好多侄儿给我玩吗?你说你会保护我,不让我受到伤害……你怎么可以失信……”她再也说不下去,只能痛哭失声……

哥,知道吗,你的疼爱,已然留住我想要回去的心。

她无声地在心底述说。

她对闻千寻已然太过依赖,太过在乎……

“傻瓜,他只是累了,偷懒了,睡了而已。”俞雅汶轻轻的抚摸他的眉,眼中满是爱恋。

闻千雪缓缓抬头,看向俞雅汶:“雅汶,哭吧,哭出来会好受点。”她这样不哭也不闹反而会出事。

俞雅汶只是笑着摇头,语气一贯的柔软:“我可不想让他看见我哭的样子,我要微笑着送他,这样他才会安心……”流不出眼泪,她不想这样告别,她不告别,她相信他们还会再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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