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芊雅笑着看着二人打情骂俏,用手捂住眼睛:“拜托,你们恩爱也要回家再恩爱好不好,你们不知道会影响我女儿的身心健康吗?”
‘噗嗤’一声,林千雪很不给面子的笑了出来,见龙芊雅瞪过来的眼眸,忙做投降状:“好好好,我们走了,你好好保重千万别生气,生气对我干儿子不好……”说着吐了吐舌头,拉着凌熙朗快步走了。
龙芊雅笑着摇头,从小云手里接过缝了一半的小衣服,手抚着肚子,儿子吗?她倒是希望能是个女儿,定比儿子来的贴心。而生于皇家,女儿身总比男子好一些,起码不用争权逐利,应该会安稳一生吧。
孩子突然动了动,她笑意更深了几分,也许腹中的骨肉也是这样想的吧。
突然想起那干净的不带半点尘烟的身影,他应该也期待千雪腹中能孕育他的骨血吧。
还好他们二人还有一个是幸福的。
想着倦意袭来,抱着小衣,躺在软榻上,近来孕吐没了,反而嗜睡起来,笑着闭眼任由坠入梦乡,那抹慈爱的笑一直挂着嘴角处。
当凌恒宇进来时,就是看见这样的画面,驻足跟前,久久没有动作。
第一次觉得怀孕的女子,那么美好,也是第一次见到她如此恬和地入睡,没有微微蹙起的眉头,而是带着笑意。
是孩子吗?让她的生活重新有了意义。
他蹲下身子,将手小小地放在她的肚子上,六个月了,听说她更希望是个女孩儿,他也是这么希望的,希望孩子更想她多一些,这么美的容貌,这么倔地性情,长大了,还不知道要迷死多少人呢。
想着不由地笑了下,忽然她肚子动了下,他讶异地睁大了眼睛,孩子在向他打招呼吗?他笑意加深,有点明白林千雪怪异举动。
他来时外边下起了小雪,她这个样子睡,会着凉吧。
行动永远快于想法,他已起身,弯腰打横将她抱起,打算把她放到床上,然后走人。
不知是不是睡在床榻上,不安稳,还是他的动作过大,惊扰了她。
她低呼出声,努力地眨了眨眼,以为自己还在睡梦不曾清醒。
凌恒宇轻快地笑声,在她耳边响起,一惊之下,终于晓得不是做梦,他真的在。
见她疑惑地盯着他,他将他放在床上,坐了上去,很自然地将她搂进怀里,望着她绝美的容颜,盯着她的眼眸:“怎么?”
“皇上。”龙芊雅真的清醒过来,挣扎着起身,虽然不知道这个男人在消失了三个月之久,又突然出现,是为了什么,不过应有地礼数还是要有的。
圈住她的手臂又紧了紧,语气不免沉了沉:“不用施礼了。”她一定要这么见外吗?他怎么不知道她对林千雪也这样多礼过,还是只是对他这样?
“可是……这不合……”她的话还没说完,凌恒宇的唇在第一时间堵住了她的唇。
直闯而入的舌尖与她纠缠,发泄着闷气,也发泄着这三个月来的思念,他想她,在见到她那一瞬间,他才明白他对她有多么思念,才明白明明遏制的脚步为何会不由自主地走到她这里来。
明明想用冷落来保护她的,但他却还是来了。
明明想看一眼,见她安好,他就无声无息地离开,不去打扰。
但进了房,却怎么也挪动不了步伐离开。
他叹息着,离开她的唇,眼中带着被她轻易挑起的欲望,手掌放在她浑圆的肚子上,俯身再次吻了吻她的唇,告诉自己她怀孕在身,不可造次,以免伤了孩子。
什么都无法做,却还是想抱着她,也顺着心不曾放开手,起身离开。
“怎么进补了三个月,不见长肉呢?”他低头窥视她:“我命人送来的吃食,你有吃吗?”见她点头,轻舒一口气,又皱了皱眉头,盯着她浑圆的肚子:“只见它大了,你怎么还是这样?”不知道是自言自语还是问她。
龙芊雅装作不懂,低头盯着始终放在她肚子上面的手掌,心中想着他为何而来?
不知不觉竟然就顺口问出:“你,为何而来?”话刚说开,她就愣住了,有些尴尬地轻咬唇瓣,她在说什么呀?
凌恒宇闻言一愣,随即呵呵笑了起来,搂着她细致地吻了吻她的脸颊,语气甚是愉悦:“原来你也有困惑的时候。”见她偏过头去,打算不在理他。
他笑的更是畅快了几分,完全没有恼怒地迹象:“别扭的性格,这么倔强,让我拿你怎么办才好。”怎么样才能找回自己的失落在她身上的心,还是根本不想找回。
从她睁开眼见到他那一瞬间起,他就知道,他坚持了三个月,算是白坚持了,他再也挪不动步伐,就这么撇下他们母子,就这么走了。
“我想你了……”他这样对她说,然后毫无顾虑地吻住她的唇,温柔而细致,甚至带了几分歉意。
他吻得忘情,而她却被他的那句‘我想你了’轰的不知所措,连心跳都漏了几拍。
他吻着她,良久,在还没忘乎所以时,打住,喘息着,与她拉开些距离,生怕一个不小心将她吃干抹净。
尚喜的声音是时候在门口响起:“皇上该用晚膳了。”他估计皇上今晚是不会离开凤依阁了。皇上爷对屋内的龙美人太过在意了,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哎,他在心底叹气。
他清了清嗓子:“那就传膳吧。”
尚喜一愣,看样子皇上爷是不打算挪地方,打算在卧室里吃了。快速地应了一声,马上吩咐命人传膳布菜。
凌恒宇搂着龙芊雅的肩膀,扶她起身:“来,陪我用膳。”
她有些诧异地瞄了他一眼,他居然在她面前用了‘我’,他今天怎么了?
走到桌子前,他弯腰替她拉出椅子,扶着她坐下,然后才拉出她身旁的椅子,自己落座。
龙芊雅看在眼里,惊讶在心。
他如此自降身份为她办事,说不感动,那是骗人的,但感动了之后呢?
菜已布上,由不得她往下想,他已经夹着菜,放进她的碗里:“多吃点,别总是风一吹就倒。”她这样瘦,他担忧她生产会很吃力。
她笑了下,拿起筷子夹起碗里地菜,他的好意她接下了。
见她细细地咀嚼,他的目光慢慢变软,这时候心里居然升起一种满足的感觉,这样平静安宁地进餐,他已经好多年不曾体会了。
当碗上堆积的菜,如小山一样高的时候,龙芊雅不得不谢绝他的好意,顺口说了句:“你也吃,不用管我。”见他眼中迸发的神采,真想要掉自己的舌头。
但一个灵光一闪,不自觉地瞄了他一眼,他对她到底有着什么样的感情,真的只是为了孩子吗?还是他动了真心?她笑了下,低头夹着菜,有些食不知味,应该不是对她动心吧。
将凌恒宇放下筷子掩口咳嗽,她抬头放开筷子,轻拍他的背:“你还好吧。”她倒是忘了,他的咳疾很重,尤其到了冬天会犯病。
他偏过头,对她摆摆手,闷咳了几声,放下手时,嘴角有些发白:“没事放心。”他这么说。随即问道:“吃完了吗?”见她点头,接过宫女的汤,递给她:“喝点,暖暖身子,让后跟我出去看雪。”
……
再回神时,她已经被他包的密不透风,严严实的,被他搂着一步一个脚印地踩着雪。
她盯着凌恒宇地侧脸,他的脸上洋溢着明媚的光辉,爽朗而明亮,与往日高高在上威严尊贵的帝王不同,这时的他,反而更让人亲近。
她不自禁地想,这是真实的他吗?暂时抛下包袱的他吗?
脚下一个不稳,险些就要摔倒,一个有力地手臂在第一时间将她圈住:“当心些,走路时不要想别的东西。”
她闻言对他笑了笑,他声音发紧,她听出来了,是吓到了吧,她想。
凌恒宇尴尬地咳了咳,搂着肩的手,不自觉地搂住了她的腰身:“冷不了。”
她摇头,凌羽的冬天向来被金龙温暖,而她被裹得这样严实,怎么还会冷:“你呢?有没有不舒服?”她下意识地问出,气候变幻他都会咳嗽,这冷冷地寒气,他不会犯病吧。
他的目光又柔了几分,她对他不是全然的无情吧。
拉着她走进一所独处的小院,房舍幽静雅致,院中几棵梅树,梅花盛开,暗香袭来。
树中间架着一座秋千,他不知哪来的兴致,抱着她坐了上去,她不得不搂住他的脖子:“我好重,你荡不起来的。”
“谁说的。”说着秋千荡起:“搂住我。”他叮咛道。
那晚,他们玩了好久,她笑的很开怀,仿佛回到了无忧无虑的儿时,第一次和凌恒宇在一起,没有负担。
他们好像彼此重新认识了一番。
那晚,他搂着她入眠,纯粹地搂着,不带欲望,手掌不是抚摸她浑圆的肚子,在她耳边低语:“给我生个女儿吧。希望像你。”语意深情款款,不想做戏。
她第一次在他怀里睡的如此安稳,第一次不排斥他的胸膛。
迷迷糊糊中,仿佛听到他问:“做一辈子夫妻好不好……”
看样子真是困了,出现幻觉,他怎么可能会说夫妻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