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葬礼结束了有几日了,原本沉闷的气氛也淡了许多。新帝登基要处理的事也差不多了,唯有后宫显得冷清,倒也是时候选几位妃嫔小主为皇上绵延子嗣了。
而原先潜邸的佳妍自然当上了皇后,皇上向来宠爱佳妍,便叫了内务总管选派了十几个手脚伶俐的,聪慧的宫女,太监安排在佳妍的承乾宫里,还将佳妍取名为泽昱,意在希望皇后水润光泽,能干聪慧。宓妍则因为前几日照顾太后周到,被封为贵妃,封号琳,住在储秀宫,宫中的人皆是潜邸原先服侍宓妍的宫女,为首宫女是紫苓。
嘉洛和尹袼都被封了妃。嘉洛是颖妃,尹袼是涵妃,两人分别住在翊坤宫和延禧宫。这两宫位置甚好,在御花园边,一面还临着太液池,冬暖夏凉,而且离御书房也极近,嘉洛和尹袼自然也是十分满意。
安顿好后宫的各位娘娘,选秀也要准备起来了。泽昱和宓妍贵为皇后和贵妃,当然是要为皇上安排选秀的事宜。皇上喜欢的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女子,宓妍心细,选的秀女大多有这些才艺。
选秀那天阳光明媚,宫内站满了十五六岁的秀女,穿红戴绿,脂粉香扑鼻,穿着那华贵的料子做成的衣服站在正殿周围谈笑,仿佛已经成为了这宫中的主人。
选秀当然隆重,正殿上到处都是琉璃瓦墙,金银碧饰,连盘龙大柱和房梁相接的地方都一尘不染。这些都是皇上身边的贴身奴才康泰和宓妍宫中的紫苓在几日前就开始打点的,康泰知道皇上爱干净,自然要尽力打扫。康泰是个聪明活络的太监,办事很是利索,才几个月就得到皇上重用成了太监总管。
选秀在早上辰时开始,只听一个康泰身边的小太监大声喊道:“宋欣兰,郦后婉,仰琦姣,韩舒影,曜雨霏。”话音刚落,就有五个眉眼清秀的女子走上前来。皇上左手转着佛珠,右手扶着龙椅,目光在曜雨霏身上停留了片刻,站在一旁的宓妍被皇上的目光吸引,也不由得看向曜雨霏。真是一个很清秀的女子,脸上略施粉黛,穿着撒花烟罗衫和百褶如意月裙,淡雅处却多了几分出尘气质。墨玉般的青丝,简单地绾个飞仙髻,其间点缀有五六颗饱满圆润的珍珠,让乌云般的秀发,更显柔亮润泽。美眸顾盼间华彩流溢,红唇间漾着清淡浅笑,虽然说不上容貌倾国倾城,但气质很是独特,让人被她吸引。
等到前四个秀女自报家门后,曜雨霏缓缓上前道:“给皇上,太后请安,愿皇上太后福泽深厚。”太后微微笑了笑,眼前这女子虽不艳丽,但温婉知礼,陪伴着皇上定是极好的,便问道:“你可会什么才艺?”“民女愚钝,只练过几年古琴。”皇上笑道:“朕这里正好有一架古琴,不如你给朕弹一曲。”“是。”雨霏走到古琴前坐下,悠悠弹了起来。皇上霎那间被琴声吸引,那声音毫无矫揉造作,圆润饱满,低沉却又柔和,一曲《玉妃引》被弹得情意绵绵。宓妍心想,虽不如泽昱的琴声华丽动听,但曲子选的巧妙,现在正是冬天,这《玉妃引》又名《梅花引》,让人想到了宫中的红梅,曲中的意境便又多了三分,真是个心思缜密的女子。“留用吧”太后笑道,这女孩选曲子细心,肯定照顾皇帝也周到,不错的人选。
曜雨霏谢了恩下去,又是一批新人迎了上来,分别是宛沉香、赫巧筠、柳亦萱、舞倾城、荀凤滢。宛沉香是宛裕文总都尉的长女,正是豆蔻年华,虽然容貌出众但无甚才艺。赫巧筠芳年十五,是赫成隽将军的二女儿,相貌平常也不讨皇上喜欢。柳亦萱家父仅是俊峰市的二总管,没有大家闺秀的风范。而舞倾城家父是今天刚平定抚安之乱的大将军舞武程,容貌甚是艳丽,而且据说人如其名,舞姿华美,裙角一扬身一转必惊整个韵香城。太后对此略有耳闻,让其舞了一段,似乎并不如传闻中那般动人但也很美,家室也好,便也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