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星期了……我又被关了一个星期,粗粗算来,离三个月的期限还剩下三周不到,可是,我的眉头再次纠结起来:三周之后我真的能顺利的离开这里吗?或许…像易墨天警告的那样“除非我说停,不然就算是把你玩到死,你也要奉陪到底……”这句话从脑海中轻轻跳过,我的心被撕开了一个小小的口子,我迷惑了,我究竟在做些什么,究竟为了什么将自己置于现在这种半死不活的境地?这种感觉就是——刚刚退出了战局却陷入另一个陷阱。
我缓缓的挨着阳台的玻璃窗站起身,外面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从阳台看出去,到处湿漉漉的,空荡荡的…空荡荡的?我突然发现,院子里没有一个人,也许是因为雨的关系吧,可是管它的呢,也许,这是我的机会,一个逃跑的机会…只要从这里离开,我可以带着父亲离开这所城市,离开这一切的纷纷扰扰,随便找一个小乡村生活。
我猛地拉开窗,往下看着两层楼的高度,心里有些发怵,转头,我环视着房间一圈,将所有可以用来打结的布料、床单全部打上结,一头固定在房间的柱子上,一头扔下阳台的窗,我拖住拴在柱子上的那端试了试,双手死死的抓住床单,身子慢慢的游离出玻璃窗,我闭上眼睛,手缓缓的往下移动着,雨点打在我的脸上,很凉…
终于,当我的脚稳稳的落在地上,我伸出手抹去脸上的雨水,无限向往的看着近在咫尺的院门,不顾一切的朝那扇夺去我自由的铁门奔了过去,我拼命的跑着,跑着,直到我的手触到那扇铁门,心前所未有的轻松,可是…身后此时却传来了保全们的叫喊声,糟糕!我被发现了……我使劲全身的力气,拉开铁门,沿着小区的公路一直往前跑着,雨似乎越下越大了,打在我的身上却一点感觉也没有,谁在乎呢?这样的空气,这样的雨水,这样宽阔的马路对已一个失去自由的人而言无疑是充满诱惑的,因为这所有的一切才能提醒着我——我还活着,还好好的活着。
可是,我却快要跑不动了…我的眼前阵阵发黑,我的眼泪肆意的飞舞着,混合着雨水,难道…我又要失去自由了吗?
“嘎…”随着一声刺刹车声,我的眼前出现了一片大红色,抬眼,一辆红色的保时捷此刻就停在我的面前,前挡风玻璃上的雨刮还在左右摇摆着,那玻璃后面我似乎看到自己一张脸,一张混合着愤怒与吃惊的脸。
“你怎么回事?”直到车窗玻璃慢慢摇下,一个女人的声音硬生生的传了过来,我才突然回过神来,原来是她!
“救救我…”虽然只见过两次,虽然我知道她对我有极深的敌意,虽然一切也许都只是徒劳,可是我还是将手伸进车窗,在他厌恶的表情中抓住她的手臂央求着。
她不明所以的看着我的莽撞举动,又看了看远处越来越近的黑色西装们,没有表态……
“帮帮我,我不想再呆在这里,帮帮我…就当是帮你自己…”我继续央求着,她一直不为所动直到我说出最后一句话。
她明亮的眼眸突然朝我射出一束奇异的光芒“上来吧”她朝我指指身边的位置,我快速的绕过车头,钻进她的副驾驶室。
黑衣保全们此刻正站在车前,气喘吁吁,不安地看着我钻进她的车,带着疑虑的眼神互相看了看,终于有一个走上来,毕恭毕敬的敲了敲她那边的玻璃窗。
玻璃船徐徐降下…
“对不起,冯小姐,她是…”黑衣保全看了我一眼。
“我不管她是谁?告诉墨天,这个人我要了,如果他要人让他来找我…”她倨傲的看了眼窗外的保全,发动车子准备离去。
“抱歉,冯小姐,这样我们没法向先生交代…”保全说着就要绕到我这边来打开车门。
我紧张的看着她,看得出来,她的脸上也有一丝紧张的神态,趁那个保全的手还没有触及车门,她猛地一脚踩上油门踏板,车…像箭一样的消失在无边无际的细雨中,身后是越来越模糊的黑色身影和渐渐消失的叫嚣声。
我重重的呼出一口气,转过头看着她的侧脸“谢谢你…”
她转过头认真的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车以更加快的速度朝前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