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寒羽起身,见尤儿顿住了开门的手,并掉头来看他,又道:“孤男寡女独处一室,而且还是在这样的夜晚,到时你的名声就毁了。”
突然醒悟这古代的迂腐,尤儿愕然愣着,当真不敢拉开那扇门了,可是来人好像已经进了院子。
屋中没有哪个地方是可以藏人的,尤儿张目瞧了几眼,正想叫南宫寒羽上屋梁做一回梁上君子,哪知那货竟然一闪身上了她的床,钻进了她的被子。
“你还不过来吗?”给尤儿留了位置,南宫寒羽像是召唤自己的爱妻一样,好整以暇地等着。
没有多余的时间思考,在来人连贯地来到她的门边,“咚咚咚”地敲门时,尤儿终于不情愿地上床,速度极快地拉起一边粉红的纱幔,勉强遮挡住南宫寒羽伟岸的身躯。
然而整理好被子,斜身坐靠到床头,说了一声“进来”,尤儿当场就郁闷了,她干嘛要做得这么鬼鬼祟祟的?好像她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似的。
粉红被褥中的南宫寒羽铁臂揽到尤儿腿上,十分依恋地贴了过来。与男人如此暧昧地接触,尤儿身子骤然僵住,貌似还有几许酥麻的感觉自那货手上传来,无法忍受这男人故意装作小白兔般的诱惑,她伸手进去就想把南宫寒羽的手臂拉开。
然而这目标还未达成,门就推开了。
“尤儿睡了吗?”
先进屋的是乔锦川的娘——吕秀清,身后还跟了两个丫鬟,尤儿昨日说了要帮她处理乔锦川赌债的事,果然就在今天令乔锦川安全的回来,所以她拉下了作为长辈的姿态,亲自过来给尤儿道谢。
这个一直跟乔尤儿的母亲争宠,并不怎么待见乔尤儿的三夫人终于在为儿一夜的担忧之中,找到了一点良知。
其实说到争宠的那些陷害事件,尤儿的记忆中还保留了一些,不过她似乎不恨三夫人,反而有些同情。对于这种几女共侍一夫的庞大家族,除非对她们的丈夫无爱无恨,否则如何能够容忍别的女人对自己爱的男人搂搂抱抱?
女人一旦吃醋,所做的事往往很疯狂,也很极端,即便是像尤儿这等性格淡漠的人,也不见得能够保证自己与别的女人共侍一夫时,还能淡漠到无动于衷。
外表或许看不出来,当真正置于那种环境中时,恐怕吕秀清等人这辈子的所作所为都只是小儿科。
至于那些男人总是厌恶地说自己的几房姬妾又开始斗了,还为此怒不可遏,那是他们未感受过其中滋味。若是调换位置,让他们也来试试几男共宠一妻的日子,那他们大概就知道那等痛心的日子是如何的难熬了。
真爱面前,谁能做到真正的有容乃大?
为了表现出感激的真诚,两个丫鬟手中提了不少礼物,进屋都一一放到了桌上。
乔锦川跟在吕秀清的后面,诡谲地看着尤儿,一言不发,偶尔被吕秀清教训几句,也是乖乖听着,一副孝顺儿子的模样。
口中应承着好不容易以眼光送走了吕秀清和她的丫鬟,尤儿还未来得及喘上一口气,乔锦川就一下拉了一张椅子坐过来,兴趣浓浓地压低声音道:“尤儿,你给二哥老实交代,昨晚在金龙赌场,你是不是出老千了?”
尤儿被褥中藏了南宫寒羽,正巴不得他离开,他偏还来这一曲。
掖了掖被角,尤儿苦恼地尽量侧起些身子掩饰住南宫寒羽那边供起来的高度,道:“二哥,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你昨夜倒是睡了一觉,我是一夜没睡,很困的。”
为了表示她其困无比,她还连连打了两个哈欠,当然她也的确困得有些睁不开眼了。
“你就告诉二哥嘛。”非但不走,乔锦川还将椅子又往尤儿这边拉近了一些。
“你觉得我如何出老千呢?赵一伦手中的色子我是一次也没碰过啊!”尤儿无奈,只得跟他探讨一下这个问题。
“尤儿说的也是,可是二哥怎么觉得……”
“二哥,你以后别赌了,你玩不过赵一伦的,他那几颗色子全都灌了水银。”
“水银是什么?对了,尤儿……”乔锦川忽地睁大眼,惊道:“你怎么能穿透赌桌和赵一伦呢?”当时没问原因,现在想起来,还觉得奇怪。
“二哥,有空我再告诉你,行不?”尤儿算是败给乔锦川了。
“尤儿,色子的点数如何控制呢?”乔锦川的问题问不完了。
“我对赌钱不是很在行的。”对于这个不耻下问的二哥,尤儿苦恼得想撵人,她的确很少赌钱,就是耳力不错而已。
“不是很在行还能赢得那么爽,若是很在行,那得成什么样?”
“你就给二哥说说嘛,让二哥也长长见识,省得二哥还吃亏……”
……
尤儿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向来淡定的她这会也淡定不来了,以前在报纸上看到过有小孩被拐卖,半道上因问题太多听得人烦而被扔下车的,现在终于相信那样的事情是真的会发生。
“尤儿,你一定要教教二哥,二哥可不想让赵一伦那孙子小瞧了。”滔滔不绝地说了半响,乔锦川眼睛发光,像是终于找到了救命稻草一样把希望寄托到尤儿身上来。
“呃。”尤儿应付着,偏偏这会南宫寒羽还不太安分,怕被乔锦川看出来,她把被子使劲的往上拉了拉。
一步错,步步错,之前进入被子为南宫寒羽掩藏做错了,这会就只得一错到底,否则被乔锦川看到她被子里藏了个男人,她该如何面对乔锦川的询问?
“尤儿,你怎么啦?这么热的天盖被子,你不难受吗?”乔锦川终于发现了一个与现今气候相当不吻合的现象。
“二哥,你快出去吧,我身体不太舒服,就是……就是……”故意遮遮掩掩的,尤儿就是要让乔锦川误认为她女儿家的月事到了,不方便见人。
乔锦川略有疑惑地看看尤儿的被子,终于不情不愿地出门去。
看到房门关上,尤儿长长地舒了口气,原来做虚心事是这么的让人难受。想起在乔锦川面前的表现,她不由自嘲,貌似她当真把乔锦川当作二哥,在他面前都有些小女生的味道了。
发现盖着被子的确很热,她当下掀开被子透气,低头看时,却是见躺在她旁边的南宫寒羽竟然没有丝毫出汗的迹象。
他不热吗?
心中冒出了这个想法,她仔细地朝南宫寒羽看去,男子呼吸均匀,双眸紧闭,俨然一副睡着了的模样。
“哎,醒醒。”尤儿看得皱眉,这人怎的像是赖着她了?
近距离观望时,不得不说男子的唇真的很好看,是那种薄得性感的唇瓣,还带了些樱花般的粉红,基本上多看上两眼,就会让人忍不住地想俯上去亲上一口,最好来点猛烈的……蹂躏。
陡然醒悟自己的想法是多么的见不得人,尤儿懊恼地一拍脑袋,别开眼眸暗自腹诽:难道是自己太久没男人了吗?怎的连这种欺上身的想法都冒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