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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破,回来,该换药了。”拿着手中刚磨好的药草,桑骨澜朝那站在不远处的闲逸身影说着,眼底有着眷恋。崖底两年的时间,桑骨澜见证了云破的蜕变,从身无半丝灵力的人到如今的绿色巅峰,虽然绿色巅峰在天域大陆上比比皆是,但是仅只花了两年的时间便成长到如此程度的桑骨澜还是第一次见,就连他与天域大陆的天才少女惊云破都无法比拟,这样惊人的成长速度只能用妖孽来形容。而云破这两年来容貌也脱落的越发绝色,只是双目上的那条纱布除了换药时一直都未取下过。

“阿澜,我都习惯了,真的没必要再浪费你的血和辛辛苦苦才栽种起来的药草…”云破转身,步伐熟稔的朝桑骨澜所在的方向走去,有些无奈的说着。若不是知道那些药材都是难得的要死和珍贵的要命的云破还以为那些都是不要钱的才让他在她身上这么浪费,而对于他的坚持她是从先前的感动到现在的无奈,却也是这样的坚持和这样的情意让她的心逐渐对他彻底打开。

两年的时间,桑骨澜天天坚持不懈的给她换药,偶尔还能从其中闻到淡淡的血腥味,再闻却是已没有,尽管这样,云破还是觉得不安,直到这不安日渐扩大再也忍不住,拒绝换药时云破才弄明白药中的血腥味不是她错觉,而是真的有,是他的血。桑骨澜知道被生生剜掉的眼睛就算怎么医治都不会再长出一双眼睛来,但他与别人不同,只要他的血加上一些需要的药材,医治一定的时间她的眼睛就能再长出来,只是耗费的精血绝对过多而已。而对于他这种自损自身的方法云破甚至连拒绝都不能有,因为她知道,若她拒绝他绝对会一次性放够足够的血给她医治,云破不敢想那样的结果是怎样,但她知道她冒不起这个险,尽管以后每次换药之时她心里就如被蚂蚁咬啃咬般难受。

“说什么呢?快了…”有些羸弱的身子拉过云破,桑骨澜说着,苍白的脸上带着一抹宠溺的浅笑,只是却避免不了给人一种病态的感觉,而那伸出去拉云破的手甚至可以看的出那一条条冒出来的青筋,触目的惊人。只是这一切,云破都看不到。

“阿澜,我已经认了,其实换个角度想想这样似乎也不错,至少可以永远记住自己所受过的一切。”云破站定让桑骨澜换着药,语气轻松的说着,但相处两年的桑骨澜又如何听不出里面的悲凉。换好药,桑骨澜心疼的把眼前的女子拥入怀中,说着:“我知道,但你可以换个方式去铭记。这样一直看不见,阿破你甘心么?”

云破在桑骨澜的怀里,想着被逼跳崖时的画面,甘心么?怎么会甘心?那些伤、那些痛、那被废掉的灵力、那被剜掉的双眼,她又怎么会甘心?她只是觉得心冷,十六年的感情还比不过一个相识不过一年的女子,多可笑。更可笑的是亲情他要、爱情他要、仅有真心相待的她,他不要!

“既然不甘心,那么且学着相信我如何?”感觉到云破气息的低沉,桑骨澜继续说着。

“好。”抛开那些沉痛的思绪,云破点头。

“我不介意当你的眼睛,但我却想让你能看到。因为只有这样的你,才是完整的你。”摸着云破的头,桑骨澜轻喃着。云破听着,没说话,却懂。

“前些日子家中传来消息,让我回去一趟。今日是最后一日用药,水盘我放在旁边,眼睛若觉得有痒意就把纱布解下来,用清水洗干净旁边的药渣就可。”沉默了片刻,桑骨澜还是开口说着。看着手上条条暴起的青筋,嘴角泛起一抹苦笑。这样的他怎么敢让她看到?若她看到以她的性子必定会愧疚难安,但他要的,不是这些。

“何时回来?”桑骨澜的话让云破惊讶的抬头,却没发觉她的语气里带着不舍。

“短时间内不会回来,不过两月后是曙光之城帝国学院的招生,以你的修为想进去很容易,我们到时帝国学院见可好?”宠溺的摸着云破的头,桑骨澜说着。待她眼睛好后她便不可能一直待在崖底,既然都要出去,那么帝国学院倒是一个不错的暂时好去处。

“好。”知道桑骨澜是为她考虑,云破点头。

“阿破,我们到时学院见。”忍不住在云破额头上落下个轻吻,在她呆愣的瞬间桑骨澜快速的转身离开,只是远去的身子怎么看都有落荒而逃的意味。

学院见。手抚摸着额头上刚刚那温柔的触感,云破在心里回答着。

忘了有多久,直到眼睛感到有些微痒,想起桑骨澜离开之时说的话,云破摸着旁边的水盘,尔后把手伸到眼睛上绑着的纱布后轻轻解下。把纱布和药渣都放到一边之后云破才把手伸到水盘里,捧起水,轻轻的清洗着眼睛上的药渣。对于眼睛是否能看见云破原本已没太大在意,只是在桑骨澜那句你甘心么之后她就急切的想要能看到,为她,也为他。他耗的两年功夫、流的两年血、不管是哪一样,她都不想辜负。

抱着祈求的心态,药渣洗干净后云破慢慢的睁开两年未曾有过动作的眼睛,本来紧张的心情在双目清晰的看到水盘里的那张久久未见恍若陌生的脸之后,一抹不敢置信和激动的泪就这么不及防的从眼睛里掉出来,不过在掉出之后云破才发现不对劲,那划过眼角低落的竟是一滴血泪。再看水盘,云破发现水中她眼睛的眸色,竟是血色,血瞳!不详之眸,妖孽之瞳!

不祥之眸,妖孽之瞳!云破讽刺的大笑,老天还真会玩人,给她希望之后又想硬生生的看它破碎。

起身,擦干眼角的泪,云破转身,走出洞口,看着生活了两年的地方。就算是不祥之眸,妖孽之瞳又怎样?人若杀她,她必杀人。天若亡她,她必逆天!

黑暗之森,天域大陆的三大险地之一。时逢曙光之城帝国学院三年一度的招生,作为必经之地的黑暗之森却是日日被不同的人踏足。比起黑暗之森的危险,相对的曙光之城的帝国学院对他们的诱惑力反而更大,大到不惜踏上这一片险地。而黑暗之森的险地之名,让众人不敢走散,只好三两群人的齐聚在一起,以防突如其来的危险。

整个人挂在树上,云破嘴唇抿着树叶,望着树下的二十余人,低头想,这是这一月来的第几批人。从崖底出来已有一月,本来她可以直接到曙光之城待帝国学院招生时再找桑骨澜的,但是却偏守在了这里。这里是到帝国学院的必经之路,若是好运,还能碰到他。不可否认,她想能早些看到他。

收起神思,云破看着在树下歇息的那批人,眉头不自觉的微皱,在扫到队伍最后面的那个黑衣少年时眼睛一顿,但还是不予理会的闭眼休息起来。不知过了多久,云破再醒来之时刚刚那批人已经不在,只余下最后面的那个黑衣少年。云破皱眉,一个人留在这里,难道他不知道很危险?

“大哥,看,他在那里。”云破还在皱眉,不远处却有五个中年人,其中一个个子矮小神情猥琐的指着云破树下的黑衣少年说着。

“走,快去把他给我抓住。”拍了下个子矮小的中年人,领头的中年人说着。

这一切,云破能听到的树下的黑衣少年自然也能听到。只见他淡然的坐在那里,右手轻轻的抚着被长袍盖住的左手背,低着的头让人看不清神色。

“臭小子,你不想活了?竟然敢逃。”矮小中年人一上来就一脚踢到黑衣少年的身上,少年顺势蹼倒,本被长袍遮住的左手背也漏了出来,一朵栩栩如生的白莲花在上面。天道者!云破神色震惊,竟然是天道者,可预未来窥天命的天道者!云破嘴角不自禁的漏出一抹嘲讽的笑,天道者可预未来窥天命又如何?不能修习灵力,在这强者为尊的世界,他们不过是那些强者的禁虏,终其一生以自己的性命为代价为那些人预算着他们的未来,让他们避着该有的灾难,自己却怎么都逃不掉,因为他们算不出自己的命运。而天道者在千年之前就已经全部消失,却没想到现在出现了一个。看着树下毫无反抗,被打的出血,神情死一般寂静的少年,那神情让云破不自禁的从树上跳下来,一脚踢开施打的矮小中年人,护在少年面前。

“你是什么人?我劝你最好还是别多管…多管闲事。”被踢开的矮小中年人指着云破怒骂着,却在看到她眼睛后表情害怕的收缩着躲在领头中年人的身后,就连话语都断了一截。

“多管闲事么?我可不觉得,千年以来唯一的一个天道者,你们舍得打死我可舍不得。”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云破眼睛微眯的说着,不介意让他们知道她知道的。

“谁…谁跟你说他是天道者了!”矮小中年人虽然恐惧,却还是跳出来说着,怎么都不承认。

“是么?既然如此,那这人让我带走如何?反正你们打也打了,而且他伤的也不轻。”指了指少年,云破无所谓的说着,可那表情里摆明着就是不信。

“那也要你有命带走。”领头的中年人狠戾的说着,他知道云破定是看到了少年左手背上的莲花,就算他们再怎么否认她都不会相信,毕竟那是属于天道者的标志。不过,她以为就凭她能打倒他们五个人,在他们眼皮底下把人带走么?

“我自然有命,没命的是你们。”眼底一抹凌厉的光一闪而过,话才落下绿色巅峰的灵力就已经幻化成一条长丝朝领头的中年人袭去,领头中年人本就不设防,被她这么一逼只能狼狈的滚身躲过。看着躲过的领头中年人,云破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她要对付的本来就不是他,而是他身后的矮小中年人!只见原本在领头中年人身后的矮小中年人,在领头中年人躲过之后痛感还没来得及有脖子就已经完全被那长丝切了下来,滚落在地上,眼睛大睁着,似是不相信自己就这么给死了,死不瞑目!

“啊,你找死…”看着云破嘴角的讽刺,再看到往日兄弟死不瞑目的头,领头中年男人忍不住的爆发。纯绿色的灵力在周身环绕着,慢慢的幻化成一把长刀。还在呆愣中的几个中年人被领头中年人这么一吼皆都回过神来,用灵力幻化成自己惯用的武器,然后把云破围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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