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段宿白怔然,越奴心底冷笑,侧身倚入赫连湛的怀抱,柔声道,“我刚才听到有鸟叫的声音,是什么?”
赫连湛轻笑一声,“是宿白在来的路上猎到了一只海东青,浑身玄黑,十分罕见,我想你正受伤,这老鹰正好可以给你补补身子。”
“哦?”越奴转眸望向段宿白,“不知那老鹰现在何处呢?”
段宿白垂下眼眸,谦谦答道,“我将它关在后堂的笼子里。”
越奴心头一紧,蝠儿是她和莫以尘在外游逛的时候发现的,那时候它还是一只小雏鸟,翅膀受了伤,无法飞上天去,是越奴夜夜照料着它,后来蝠儿的伤愈合了,却也不愿再离去,莫以尘便把它训练了一番,也作传递书信之用,蝠儿性子孤傲,除了她和莫以尘,任何人都接近不得,如果段宿白能抓住蝠儿,只能说明……
越奴心中一痛,挣开赫连湛的手,直直往后堂奔去,片刻之后,一个铁制的牢笼映入眼眸,笼中挣扎着一只黑色的海东青,宽大的翅膀上隐隐带着血迹,见越奴到来,蝠儿停止了挣扎,垂下了头,低低叫唤着,竟像一个孩子一般,委屈地望着越奴哭泣。
越奴心底滞痛,伸手去抚蝠儿受伤的翅膀,指尖触及蝠儿的脚,摸到细碎的纸条,微微一怔,转手将纸条藏于袖中,下一刻,赫连湛从身后揽起她,“兰儿,怎么了?”
越奴回眸望着赫连湛,低低道,“我不要用它来补身子,放了它吧……”
赫连湛一怔,眸色倏地深沉,静默片刻后,唇角绽开一抹深邃的笑意,“宿白,我家兰儿心软,你还是把它放了吧。”
段宿白应声跑过来,俯下身打开了牢笼,蝠儿挣扎一下,迅速地冲上天际,转眼就没了身影。
越奴抬眸望着苍穹,忽然感觉腰间紧致的一热,耳畔响起赫连湛潮湿而戏谑的声音,“我又帮了你一个忙,你该怎么报答我?”
越奴回眸睨他一眼,淡淡道,“陪你演戏,就是我最好的报答。”
赫连湛牵扯下嘴角,低低道,“无情的女人。”忽然又想起什么,低哑的声音里染上一层恼怒,“好大的胆子啊,竟敢穿成这样就跑出来了!”
越奴回头瞪他一眼,“夕颜为了不让我出门,一件衣服都没留给我,难道你要我穿着亵衣出来不成?”
赫连湛睨了一眼越奴身上的锦袍,不知为何眉眼染上一丝孩子般的喜色,“不过,我的衣服,你穿着也合适,以后就这么穿了吧,省得你到处乱跑。”
越奴冷冷睨他一眼,“可笑,你以为这样就能困住我了?”
赫连湛转手一抄,拦腰抱起越奴,“困不住你的心,先困住你的人。”说着竟不顾越奴反驳,直直穿过厅堂,只淡淡丢下了一句,“我先送她回去,你们留在这里。”
众人面面厮觑,一片死寂后,青岩先轻笑出声来,“皇上当真疼兰儿啊,在宫里何曾见过他这样抱一个女子的?”
众人闻言,忆起在宫里赫连湛看到女人时眼里的厌烦和不耐,却偏偏要做出温柔多情的模样,都是忍俊不禁,笑出声来。
赫连昭笑罢,目光触及沉郁着的段宿白,不由一怔,笑问道,“宿白,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样难看?”
段宿白一怔,勉强一笑,“没什么。”
赫连昭好奇道,“刚才看到兰儿的时候你的神色就不对,难道那兰儿是你的旧识?”
段宿白微微苦笑,“不,只是与我认识的一个人有些相似罢了。”
青岩眸光一亮,桃花眼里掠过几道狡黠的流光,“兰儿那样的姿色,世间都少见,如果你那旧识与兰儿相似,倒也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何不介绍给我们认识认识?”
段宿白摇了摇头,“自三年前那夜之后,她就不见了,我到处都找不到她,直到如今都是音讯全无……”
赫连昭凝眸望着段宿白,“看你神色,那旧识似乎与你很有渊源?”
段宿白微微一怔,眸底涌起一片深沉的温柔和痛意,“她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江越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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