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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赫连湛轻声一笑,那笑颜恍若来自冬季最温暖的阳光,炫目得让人移不开目光,“暖和的话,就拉紧了,兰儿,牵着我的手,不要再松开。”

越奴愣愣望去,望见赫连湛眸底闪耀的流光,一颗倔强的心仿佛被生生碾碎了一般,带来酸酸柔柔的疼……拉紧了,就可以这样走下去了吗?未来那样多的坎坷与艰难,真的可以牵着这双手一直一直地走下去吗……

赫连湛见越奴并不挣脱,唇角的笑意一点一点扩大,眼底的光芒也愈发透亮,指尖紧扣住越奴的十指,牵着她在窗前坐下,柔声道,“兰儿,我要带黎又容秘密出宫几日,这些天你好好留在芷兰宫里,不要出去。”

越奴一怔,想起今日夏如雪说的,心内陡然一凌,“为什么要带她去?”

赫连湛一怔,不知为何唇角带起一抹淡喜的笑意,“据消息所报,唐珏应该是昨夜才离开的栖霞城,周边的城镇不安分有些时日了,我得亲自去看看,黎又容的父亲是冬山县的县长,我带她去,只为一个妥当的离宫理由。”

越奴锁起眉心,“不要带她一起去。”

赫连湛唇角的笑意一点一点扩大,眼底流光闪烁,“为何?”

越奴启了启唇,终还是没有说出口,只低低道,“因为……我……想跟你去。”

赫连湛一怔,轻声笑起来,挑眉望着越奴,流光横溢的眼眸恍若澄澈见底,一分一毫尽是耐人寻味的喜悦,“兰儿想与我一起出宫?”

越奴点点头,望见赫连湛眼底的笑意,不知为何脸一红,“前些日子我一直闷在宫里,夕颜说我需要多走动走动才能好得快。”

赫连湛似想起什么,眸光一痛,长指端起越奴娇瘦的手轻轻搓揉着,半响,柔声低哑道,“好,我只带你一起去,”说着,眸底光芒更柔,“明日辰时我在宫门口等你,可好?”

越奴松了一口气,淡笑着点头应下,忽然又想起什么,蹙起眉心道,“你要出宫多日,那宫里怎么办?你不在宫里,恐怕会出乱子。”

赫连湛轻柔一笑,“有宿白在,不会有事。”

越奴一滞,垂下眼眸淡淡道,“你似乎很信任段丞相?”

赫连湛微微敛起凤目望着越奴,眼底掠起一道探索的光芒,“宿白是我老师的儿子,我与他自小便相识,怎么,你与他也是旧识?”

段宿白的父亲,段老爷,瞳仁迅速紧缩,越奴紧紧合了眸,片刻之后复睁开眼睛,仇恨的眼眸一复清明,“我怎会与他是旧识?只是身为国君,这样信任一位大臣总是不妥吧。”

长指没入越奴一头青丝,赫连湛轻声笑开,“兰儿是在为我担心吗?”

越奴一怔,苦涩一笑,转开话题,“你是担心唐珏会东山再起吗?”

赫连湛眼底闪过几许赞赏的流光,点头道,“唐珏为人狡黠狠厉,为达目的他可会不择手段。兰儿,可还记得我的四哥?”

越奴点点头,眸色变得凝重,“赫连玦,我自然记得,难道此事还与他有关?”

赫连湛挽唇一笑,虽是云淡风轻的笑,眼底的沉重和冷厉却拂之不去,“唐怡香的初衷本是嫁给最具才华的四哥,后来四哥发动政变,她才随了唐珏之意跟了我,如今唐家已然失事,唐珏逃离栖霞城,不难保证他不会投靠四哥。”

越奴敛眸听着,因为她,赫连湛才会把唐怡香贬为军妓,为唐家反叛提供了最有力的理由,百姓固然会认为唐怡香是咎由自取,但唐家接连受到打压,难免会让人心生疑虑,同情起唐家来,倘若唐珏向赫连玦倒戈,必会为赫连玦提供无法估计的利益和势力,念及此,越奴心底闷闷地痛,她一直都努力让自己去解决所有的事情,不愿成为赫连湛的拖累,然而此刻……

“兰儿,”眼前覆下一双大手,挡去了所有的光华,温柔的声音带着几分潮湿随即在耳畔响起,“兰儿,不要流露出这样的神色,我永远都不会怪你,何况,这不是你的错。”

越奴一怔,心底没由来得悸动,垂眸摇头,“不,我……”未说完的话语却被一双薄凉的唇化为无声,越奴怔怔睁着眼,大掌覆住了双眸,看不到分毫光华,唇上的那份温柔却仿佛带着春草的清香,小心而清浅地辗转在自己的唇上,轻轻浅浅,那样怜惜和珍爱,越奴心内一痛,压抑在心底许久的、无法言说的悲戚仿佛在这一刻化作无声而强顿的力量,沉淀在暗沉的心脏底下,指尖微微地一滞,终还是小心翼翼地环住赫连湛的脖颈,赫连湛浑身一震,大掌随之扣住越奴的后脑,灵巧的舌带着掠取的霸道和温柔的怜惜,迅速探入那一片芳华,越奴只觉胸腔内的呼吸仿佛都被赫连湛占有了,脑中白茫茫一片,再不能去思虑些什么……

由于还要安置出宫的事宜,赫连湛留了一会儿也便走了,越奴亦有些身心疲惫,璇玑的死恍若一根扎在心口的刺,辗转刺痛着沉闷的心脏,她想入睡,却始终被胸口那抹刺痛碾压得没有睡意。

身后突然传来细微的声响,越奴心里一惊,正要回过眸去,身上却是被什么轻轻一点,随即,身子仿佛被什么力量钳固了一般,竟是半分动弹不得了,越奴又惊又不甘,努力想要伸展自己的指尖,却是徒劳,指尖随即被一双苍凉的手捻起,越奴冷眸凝去,只见床榻前悠然坐着一个华服男子,墨发高束,只余下几缕青丝飞扬,玄色的锦袍将他原本高大的身躯拉得愈发修长,俊朗英挺的眉目与赫连湛有三分相似,却比赫连湛生生多了几分冷厉和疏狂,越奴一惊,咬牙低低道,“赫连玦,你怎么在这里!”

赫连玦慵懒一笑,捻起越奴的手放在自己的唇边轻轻吻了一下,磁性的声音带着三分魅惑轻柔道,“奴儿,我是特地来接你的。”

越奴冷冷一笑,“接我?我可没打算去哪儿。”

赫连玦挑起眉梢,英挺的眉宇之间尽显风流,“哦?怎么,难道你不是打算随七弟一起出宫去吗?”

越奴一怔,锁眸望着赫连玦,“你,在这里多久?”

赫连玦低低一笑,“唔,久得我都快记不清了。”

越奴咬咬牙,“放开我,我要叫人了!”

赫连玦闻言,却是笑得愈发疏狂,“你倒是叫叫看,看看还有谁听得见?”

越奴一惊,“你把她们怎么了?!”

赫连玦漫不经心端视着越奴的指尖,“放心,你刚刚失去了一个下手,我怎么忍心看到你再失去她们呢?”

越奴心底闷闷一痛,却也终究松了口气,心亦渐渐平复下来,“你来这里到底想要干什么?”

赫连玦垂眸望着越奴,唇角的笑意愈发动人,“奴儿,我说过了,我是来接你回家的。”

越奴冷冷笑道,“回家?你知道我的家在哪儿吗?早在三年前,我就已不是江家的女儿!”

赫连玦意味深长望着越奴,“我说的,可不是江家。”

越奴一怔,笑得愈发冷厉,“那我便没有家了。”

赫连玦凝眸望着越奴,眼底的冷厉带上几分戏谑,“如若仁帝知道你如此不念家,一定会很伤心的。”

越奴大惊,“你!”

赫连玦大掌扣住越奴的腰际,一把将她搂在怀中,垂眸望着她笑出声来,“奴儿,忘了七弟吧,你注定是赴不了约的。”

越奴一怔,脑中恍然出现赫连湛温柔而坚定的脸庞,“明日辰时,我在宫门口等你,”心内钝钝一痛,越奴狠狠抬眸望着赫连玦,“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赫连玦一滞,仿佛听了多好笑的笑话一般,凌厉的笑声疏狂而孤傲,“奴儿,你忘了吗,我的乐趣,就是看到七弟痛苦。”

越奴一怔,还想说什么,眼前却陡然一黑,紧接着身上一麻,耳畔回响起一个磁性戏谑的声音,“奴儿,就好好睡一会儿吧,再醒来的时候……”,再醒来的时候?越奴想要回眸挣扎,最后的印象却只有赫连玦唇角扬起的疏狂而邪佞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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