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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之天澋曜——五瓣樱花

“樱花儿,你这花瓣为何是粉色的?”

“这表示,花儿爱上了人,心中羞涩,泛在瓣上。”

“樱花儿,做花是不是很快活?”

“纵使物是人非,花艳依旧,自然是快活的。只是花开一季又一季,离开的人却再也回不来,又是惆怅的。”

“咦?樱花儿,你有挂念的人吗?”

“……”

“说嘛,说嘛!樱花儿对沧溟最好啦!”

“你等的人来了。”

“呀……这么快!樱花儿,你看看我头发乱不乱?这个簪子歪了吗?脸上有没有灰土?”

“……”

“樱花儿,我要嫁人了。怎么办,我不喜欢那个人……”

“把你的头发剪下一撮给我。”

“什么嘛!人家和你说正事,你提什么头发!”

“用头发做法,大婚当日,我扮成你,你跟着玄武,逃走吧……”

“樱花儿……不成,不成啊!那个火凤是四大护法之一,朱雀神君。你又打不过他,这样是去送死啦!”

“你……担心我?”

“废话!你这傻樱花,你是我沧溟最好的朋友,不是吗?”

“呵……我知道了。把头发给我吧。”

“你……”

“想不想知道,我来世有什么愿望?”

“笨蛋,笨蛋!樱花儿长命百岁,是仙树,才没什么来世不来世的!”

“我想……先一步,遇见你。”

*

我天澋曜,是天泽第六皇子,是天泽现在独一无二的王。君临天下,却孑然一身的王。

“开棺!”沉闷一声,发自丹田,在荒凉的墓地上回响,惊起飞鸟,久久不散。

“皇上……这里是云族腹地,不是天泽……为了皇上的安全,请皇上随臣回宫。”龙风吟一身戎装,长风扬起他的发,坚毅的脸上满是严肃。

天泽和云族的战争,从那新婚之夜开始,便擂起战鼓。两族人间的战乱,从未停歇。登基初始,百废待兴之时,本不该征战,更不该让这黎民受苦,边境百姓流离失所。

然而,我却御驾亲征,誓踏平云族。朝中盛传,新皇心高气傲,年少轻狂。

其实……

我放不下的,也只有这踩在脚下的……方寸之地。

“朕说——开棺!”

“皇上,龙漓澈的死已成定局,何必再打扰死人安宁……如今战斗尚在继续,云族的兵马随时可能攻来。请皇上顾全大局,迅速撤回天泽。”

“开棺——”怒颜厉色,我猛然转眸,死死盯着龙风吟的眼睛,唇线绷起:“再有谏言者,杀无赦!”

声音方落,木棺出土,迷离视线的尘雾,将一切事物隔离开来,只剩下占满视线的棺材,缓缓开启。好似扯开心头尘封的枷锁,生疼。

棺盖之下,渐渐露出一张异常熟稔的面庞,莹白如玉,宛如睡莲一朵。

她……死了。

天泽唯一的皇后……死了。

“龙漓澈听旨——朕封你为孝仁皇后,入墓皇陵。传旨史官黄允,朕要要他为皇后撰写本纪,让他把孝仁皇后的孝行、德操、坚贞传之后世。十三年了,澈儿,我们相识足足十三年了……生不同时,死也同穴。朕要与你,万古长随……”

音随风逝,哪里的樱花瓣零落,打落肩头,旋即落入棺木中。

樱花飞逝,风卷残阳。所谓伊人,何去……何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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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瓣——若如初见

*

何为故乡?何为家?

也许从我离开天泽,成为政治的一个牺牲品开始,就分辨不清了。辽远草场,猎猎长风,那个风景如织的陌生国度,叫做楚池。

而自从我踏入那个人情淡薄的疆土的那一刻,我,已不是垂髫小儿,而是——未来坐拥天下的王。

“殿下,天朝右相李斯来接您了。”仆从欠身一拜,我悠然起身,随着他离开宫殿,走入那看似明亮的世界。

作为质子的屈辱,终于走向了终结。尽管,这个李斯,也不过是利用我做一个傀儡而已。

这很正常,也很公平。人与人之间本就没有真情,不过是相互利用罢了!

忽而,滚滚黄沙间,一匹健硕大马飞驰而过,马上一个英姿勃发的身影,异常挺拔,所到之处,尽是欢呼与尖叫。

微微扬起唇角:“那——是何人?”

“回殿下,是楚池王的义子,授封苍陵王。”

眉峰抖了抖,唇角勾得更深。

就是那个十岁便纵横沙场,万夫不当的苍陵王?就是那个不可一世,自认一身傲骨桀骜男子?就是那个……第一面便不正眼相看,只是冷冷一句嘲讽的狂傲皇族!

“原是那个天泽质子!”清冷的不屑,翻飞的衣角,冷傲的背影。缓缓地,在脑海中盘旋起来。

原来,他就是苍陵王!

我天澋曜从不记仇,只是恰好你站在我利益的筹码上,那么干脆所有的账,一并清还了吧!

这楚池,这天泽,这天下,终将是我的。

车辙卷起尘埃,隆隆马蹄似在告别,又似在宣告——

一切,就要开始。

*

这时候,她出现在我的生命里——第一个敢拿尖刀戳着我咽喉的女人。

一切,都是从一个契约开始的。

我救她的性命,她做我的替身。看似公平的不平等条约,她却没有拒绝的权利。

那一日,颠簸的马车上,我看到她静美的睡颜。浅浅噙着一抹满足的笑意,温暖而熟悉。眼前似乎浮现出那个记忆深处温柔的影子,轻轻抚摸着我的脸颊,柔情唤着:“曜儿……曜儿……”

今日,似乎是她的忌日。

胸口闷得发疼,一股甜腥涌上喉头,又被我强行压下。

那躲在宫殿里不吃不喝留下的病根,又要发作了么?

原来,有些记忆,留下的伤痕,永远也无法愈合。

遥望窗外,炽烈的木棉开得正旺,脑海中盈起淡淡的话语——凌儿,你一个人,在天泽,可好?

*

我的字叫做重樱,是三月里开得最胜的花朵。也注定我的一生,便如这春花般灿烂,繁盛。

凄清月色,又是樱花烂漫的季节。

静立在漫天飞舞的樱瓣中,我陷入一场迷蒙的梦境。梦里,我似乎也是其中的一瓣,随风旋舞,飘摇,找不到归宿与尽头。

心中,只有一个淡淡的念头。

我要变强大,我要保护一个人,这个人不在这端,便在彼端,不在当下,便在未来。总之,会有这样一个人,让我为了守护她,而不惜一切,强大起来。

风盈起粉瓣,和着幽幽笛声舞蹈。催命笛子断肠箫,心中的伤口在这寥寥夜色下,再一次裂开,血液流出来,再被这裹挟着花香的夜风风干。

转眸,失神的视线里,突兀闯入一个不速之客。斜倚轩窗,纤弱矮小的身子,瘦削的脸颊,却挡不住那沉如秋水的眸子,芳若绽放的月华,盈起无人能错目的风采。

她,也是一个早熟的孩子。

好似找到了同病相怜的依偎一般,我走到那床前,倚靠在凉墙上,静静地说出我的名字:“澋曜。”

殊不知,话语一出,便昭示着分离。

那一夜,我被李斯所逼,连夜出逃。而她永远的消失在我的视线里,却是更加长久了留在牵魂的梦境中。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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