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一下午,江小小脑海里都在回想着,秦飞昀说的我们结婚吧。
幸亏另外一个老师看病回来了,看江小小脸色不大好,就代了她的课,她只要负责在一边照看孩子们就行。
有人说过,如果婚姻是坟墓的话,能有坟墓入,总比暴尸街头要强。
江小小不是个思想前卫的人,她觉得人这一生,就该按部就班,一步步的慢慢来,结婚是恋爱过后,水到渠成的一种表现。
时间朝前推半年多,在那家小饭店里她拒绝了秦飞昀。
而秦飞昀并没把他的拒绝放在心上,如他说的那般,不试一下,怎么知道合适不合适呢。
作为一家上市公司的开创者,掌门人,毫无疑问,秦飞昀是说话算话的。
他不顾江小小的反对,开始了尝试。
那段时间,他雷打不动的到幼儿园门口接江小小下班,到最后,整个幼儿园的老师都知道在幼儿园一帮幼师中,相貌并不怎么算出众,家境更是一般到不能再一般的江小小,在被一个英俊非凡,开着黑色卡宴的年轻男子追求。
最后,身为江小小同学、同事皆闺蜜的何雪实在看不下去了,她觉得和江小小有着三种关系的她,再也不能坐视不理。
金龟不常有,像秦飞昀这样的金龟更是错过了就没有了,偏偏江小小这倒霉孩子,也太不知道抓紧机会了。
又一次,江小小淡淡的拒绝秦飞昀邀请一起吃晚餐的请求,站在江小小身边的她,忽然就捂着肚子,蹲到地上。
江小小非常着急,弯下去搀扶何雪,“小雪,你怎么了?”
何雪脸色红润,眉头却紧蹙着,“小小,我肚子痛,估计是急发性盲肠炎。”
真不愧是有个谈了一年半,同居一年的医生男朋友,何雪说起和病有关的事,都是一套又一套。
江小小吓坏了,“你坚持住,我这就带你去医院。”
她们下班的时间刚好是下班高峰,非常难打车,秦飞昀自告奋勇当起了车夫。
江小小还在犹豫,何雪哎呦一声,吊着江小小的手重新蹲到地上。
江小小咬牙,“秦先生,真是麻烦你了。”
这次是她欠了他人情,找机会偿还就是了,她在心里默默的安慰自己。
秦飞昀笑得温柔而得体,“不麻烦。”
何雪上了车反而不叫着肚子痛了,就当江小小怀疑她是不是故意的,何雪抓住她的手,脸色依旧红润,却说:“小小,我晕车,想吐。”
江小小怔了怔,这么好的车也能晕车,何雪这是……
何雪敲敲秦飞昀的座椅后背,“秦先生,我晕车,麻烦你靠边停一下,我下去吐一下。”
江小小不放心何雪,要跟着一起下车,何雪拒绝了。
她说:“小小,你在车上等我,我吐好了就来。”
看江小小还要下车,她板下脸,“难道你要通过我吐的是什么,判断我中午吃的什么?”
江小小愕然,中午同样是在幼儿园食堂吃的,她又不是不知道何雪吃的什么。
哪里想到何雪一本正经,“算了,我还是告诉你吧,今天小刘给我打饭时故意在我饭底下藏了只鸡腿。”
小刘是幼儿园食堂的大厨,对何雪有意思,偏偏,他认识何雪时,她身边已经有了一个年轻有为的医生男朋友,只能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了。
江小小再次愕然,秦飞昀则忍不住嘴角抽搐。
何雪终究是一个人下车去吐了,不过,她却没有像她说的那样,吐完就回车上来。
她给江小小发了条消息,然后就溜之大吉了,什么阑尾炎,什么坐着上百万的卡宴,还想吐,那都是骗人的。
那天,江小小还是和秦飞昀一起吃晚餐了。
这次的晚餐地点是秦飞昀选的,B市最高档的西餐厅,平时都要至少提前两周预约,秦飞昀却是随到随吃,而且看到他来,是餐厅经理,一个蓝眼黄发的外国人亲自接待的。
江小小虽说也有着本科学历,英语只是过四级的水平,除了一开始的打招呼,后面涉及到点餐的,除了偶尔有几个单词是听懂的,其他的基本处于听不懂状态。
秦飞昀的确体贴,把餐单上的英文翻译成中文读给江小小听。
江小小听着了几道菜名,忍不住就笑了。
秦飞昀把视线从菜单挪到她身上,虽然没开口,从他的眼睛里,江小小还是看出了疑惑。
他是在疑惑,她为什么忽然笑吗?
她看着秦飞昀手里熨烫在金边的菜单,秀气的脸上笑意依旧,“吃个饭都要你翻译,我觉得挺好笑的,也觉得挺累的。”
秦飞昀沉默了一会儿,很认真地对她说了三个字,“对不起。”
江小小又一愣,旋即,嘴角笑意更甚,“秦先生,你千万不要这么说,我们本来就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
秦飞昀盯着她看了大概有三十秒,忽然转过脸对正准备帮他们点单的餐厅经理用英语说了一长串。
这一长串英语,江小小虽然不是每个单词都懂,大概的意思却是知道的。
于是,二十分钟后,这家格调高雅的西餐厅里出现了一道叫糖醋排骨,一道叫银鱼羹的菜。
秦飞昀看着澄亮餐桌上的格格不入,笑得自信满满,“小小,你看到了吗?这个世界上只要努力,就没有绝对的不可能。”
看着那道色泽红亮,香气扑鼻的糖醋排骨,江小小想起了那个人。
他最爱吃的就是糖醋排骨。
江小小抬头看着对面的年轻男子,他相貌俊朗,事业有成,这样的男子,试问世界有几个女子能抵抗得住。
秦飞昀给她夹了块排骨,说:“小小,既然让我们彼此遇上了,我们何不尝试一下。”
就这样,大概是被那一叠糖醋排骨刺激到了心底最柔软的地方,江小小答应了和秦飞昀的交往。
秦飞昀提出要和她结婚,江小小第一个想到要问的人是白乔羽。
电话接通时,白乔羽也不知道在干什么,话筒里传来的声音,闹得江小小几乎听不到她的声音。
白乔羽扯着嗓子喊,“小小,你等会儿,我找个安静的地方马上打给你。”
江小小挂了电话,果然,白乔羽的电话没过多久就打来了。
她开门见山,“小小,有什么事要咨询姐的?”
她是白氏集团掌门人白子龙的独女,生来富贵,从来都不需要为生计发愁,半年前刚才从美国留学回来,性子自然率真了点。
白小小犹豫了一下,把秦飞昀提结婚的事告诉了她。
白乔羽沉吟片刻,说:“小小,作为你的好朋友,姐姐有句话一直都想对你说,秦家水太深,马盈的眼光太高,要真正嫁入秦家,你要面临的问题可比恋爱,订婚多的多。”
马盈是秦飞昀的母亲,那个著名的大提琴演奏家。
白乔羽说的这些,江小小都知道,这也是周红玉从小就在她耳边唠叨的门当户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