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傲天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儿如此伤心,他虽不忍瞒她,可这个秘密却不能告诉她。
“巧儿,贺云没事,最近几日甫灵并无异举,爹让你回房不是想瞒你,只是。。。。。你身为女子,国家政事纵然你想帮忙也是帮不上的!”
“我担心的不是什么国家政事,我担心贺云,仅此而已!”巧儿情绪激动的回着,说她自私也可以,可这些是她的心里话,现在的她已经管不了别人的死活,她只担心他的安危。
“巧儿。。。。。。!”朱傲天看着眼前泪流满面的女儿,心深深揪痛着!若是没有这场战争该有多好,若是他们能早些成亲,那——该多好!
“夜深了,还是回去吧!”朱傲天低下眼睑不再看她,巧儿亦是明白,他是在赶她走。
两人都不再说话,书房顿时变得安静,巧儿看着面容复杂的朱傲天,她知道他有事瞒着她,可是,如今的自己又能帮的上什么呢?
巧儿转身离开了书房,不想再为难他,自从战事爆发后,他明显老了许多。走在回霓裳苑的路上,巧儿突然想到一个人,兴许他会告诉她想要知道的一切。
巧儿将身上的衣裳拉紧些,面朝冷风,大步向自己的房间走去,现在也只有等天亮了!
怀有心事她的一夜无眠,不时起身在房里踱步,直至黎明的第一道曙光撒进屋中,巧儿便再也坐不住了。今天的她一如昨日,穿着轻纱莲地群跑出房门,她已经来不及换上厚实的衣裳,更来不及悉心打扮,昨夜的漫长已经让她等够了!
巧儿一脸愁容,随着她的一路奔跑,轻薄的纱裙迎风飘扬,如坠落的秋叶,唯美却带着感伤!
她一心只想着出去,却没注意拐弯端着水走来的萍儿,两人来不及避让,只听见‘哐’的一声,铜盆跌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响声,而装载的水都溅在了巧儿身上。
萍儿看着巧儿湿漉漉的衣裳,吓的脸色都白了,眼神向上移去,对上的却是一双怒意直腾的美目,这是第一次,萍儿知道自己闯祸了,而她是真的生气了!
“小姐,对不。。。。。。。”萍儿的道歉还没说完,巧儿便怒喝着打断了她的话语:“还愣着干什么,去备马!”
不理会身上的潮湿,她只想快点去揽月居,也许,现在只有夏仲可以告诉她真相,关于当今战事的真正状况!
“是。。。。。是!”萍儿不敢在原地多耽搁一秒,拾起地上的铜盆就往前面马厩跑去。
此时的她,十指青葱握的死紧,泛着雾气的眼眸无神的看着地上的那摊水迹。经过一夜,她的心仍是不能平静,心里、脑子里都是他、都是他!
巧儿拖着湿露的衣裙,朝着门口跑去,而萍儿也瑟瑟的站在马车旁,大气都不敢喘。
两人上马后,巧儿只说了一个字,那就是‘快’!
巧儿的急切和怒意太明显,车夫不敢耽搁,挥动着马鞭快速向目的地驰去。
一路上,车内毫无声响,萍儿只敢用眼角轻瞟着巧儿,见她还是一脸不悦的颔首蹙眉,身上潮湿的衣裳正滴着水。
萍儿在心里纠结着是否要开口道歉,是否要劝她先把湿露的衣裳换下?
“到了没有!”巧儿毫无耐心的撇头问着,眉眼皱的更深。
“快了,快了!”车夫隔着车帘回道。
“吁。。。。。”片刻之后,马车停下,只是巧儿掀开车帘,跳下马车的那一霎那,脸上仅存的温度瞬间消失,冰冷的嗓音沉闷响起:“谁让你来这的!”
车夫被她突如得喝斥声吓的不能言语,只能怯生生的看着她身后的萍儿。而萍儿被他这么一看,更是畏惧,身体不由向后缩了缩。
巧儿又将视线移至一旁的丫鬟身上,一直压抑的怒火顷刻爆发。
“谁让你来这里的!你是不是觉得我不够头痛,故意找些事,浪费我的时间!”
巧儿一把抓着萍儿的肩头用力摇晃着,继续吼道:“你哭什么,你哭什么!该哭的是我!”
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委屈,巧儿一直强忍着的泪水就这样肆无忌惮的滑落脸颊,浸湿了眼眸!
围倾村外,两名女子的哭泣声引来村里人的注意,阿牛认出声音后,跑着出来,看见巧儿哭的伤心,又折回了村里!
片刻后,出来好多人,大家手里都拿着锄头、菜刀,而人群中还站了一位衣着不凡、长相俊美的男子!
阿牛拽着小拳头跑到巧儿身旁,一双炯眸仰望着她,稚嫩的嗓音却带着坚定:“姐姐别哭,阿牛保护你!”
这一声叫唤,巧儿像是触电般松开了手,回头看着眼前的小人儿,眼泪仍是不受控的流着,她的伤心、她的难过都牵动真在场所有的人。
“朱姑娘,谁欺负你了,你说句话,老杨我第一个把那龟孙子给宰了!”男子愤恨的说着,而其他人也跟在应和,都想为这伤心的人儿出一份力。在他们眼里,能让巧儿哭的人定是十恶不赦的。
“我。。。。。!”她是伤心的,可看着眼前淳朴的村民,她又是感动的!
巧儿擦拭着脸颊的泪水,稍稍收拾自己的心情,看这面前的阿牛,又抬眼看着村口的人群,本想道谢他们的关心。可是不经意的一眼,却能将他从人群中认出。
不是他身着华丽美服,不是他长相俊美,而是那双眸,散发着他独有气质,冰冷而带有异样感情的星眸!
南宫魏!他怎么会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