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的碎片掉了满地,张雨霞赤裸的双脚被碎片割得翅目惊心,渗出殷红的鲜血,然而,就连破碎的玻璃片也牢牢粘在脚底皮肤上不曾掉下来,或许是因为张雨霞太过慌乱,踩到了玻璃碎片上,才弄成现在这种情况吧!但在张雨霞的身上,看不出半点疼痛的感觉,只是一直蜷缩在原地,不停的瑟瑟发抖。
触目惊心的场面,令三人同时失去了语言的能力,只是站在原地傻傻看着,许久……
聂小蝶艰难的开口,沙哑着嗓门叫喊着,“妈妈……我是小蝶,妈妈……你抬起头来看看我,我是你女儿小蝶呀!”
听到这一声熟悉的声音,张雨霞瑟瑟发抖的身子停顿了一下,就像,仿佛有好久没有听见女儿的声音了一般,蜷缩在角落里的张雨霞猛的抬起头,那乱成一团的枯发垂落在脸前,看不清楚她此时的神色,只知道她慌乱的用手拨弄了几下碍眼的乱发,在确定来人是自己女儿没错后,不顾脚底被玻璃割破了。流血了,就这样踩着碎片三步并作两步来到聂小蝶跟前,嘴里还是那一句该死的话语,痴傻笑着的嘴边不停的念着“呵呵……好玩,呵呵……好玩。”
“妈妈,您别走了,你脚上被玻璃割伤了,要尽快到医院治疗,要是伤到经脉了,以后要想走路都走不了了呢!”聂小蝶轻轻安慰着张雨霞,就像安慰小孩一般细心,伤痛的心一滴滴渗着何人见不着的血液,妈妈的脚被玻璃割成这样,嘴里念叨的还是那句疯话,就算以后请再好的医生,都医不好这怪异的疯病,无奈,痛心的看向一边仍是沉默不语的欧阳勋和许晴,聂小蝶柔声道。
“叔叔,叔母,我们去医院把妈妈脚底的碎玻璃片取出来,上点药,要是这脚伤耽误久了,可能会伤到经脉,到时候就麻烦了”。
正在愣神的一对夫妻,被小蝶的言语说得清醒过来,欧阳勋首先开了口,“现在就走”,许晴也边心疼边说:“雨霞的脚伤是耽误不得,走、走、走呢!这就去,”说完还边向地上摔碎的相框瞄了一眼,不再多话,欧阳勋背起张雨霞,四个人前前后后离开了这栋破旧的别墅向A市中心医院奔去,一路上车子飚的很快,或许是因为怕担心张雨霞的脚伤感染发炎,也或许是担心小蝶那孩子头上的伤会恶化,总之,依现在的情况疯狂的飙车是目前最应该使用的办法。
聂小蝶一直在强撑着,她的头伤已经承受不了超重负荷,伤口也因为激动而裂开,猩红的液体一滴滴流淌下来,在上车之前晕倒在了许晴的怀里,“这个孩子就是太不照顾自己身体了,自己的小命都危在旦夕了,还逞强要一同前往,那么冷的夜晚一个人在外面走了那么久,一天都未进一粒米水,再这样下去,小命可真要丢了啊!”许晴一边流泪一边向前排驾驶座上开车的欧阳勋说着,很快,车子便到达了目的地。
直到医生帮蝶儿灌上炎水,欧阳勋才忧心开口,“还好抢救算及时,要不然小命都不保啊!,头部上的伤口已经发炎出脓了,这孩子一定要配合医生的药方每天按时服消炎药才能得到缓解,你就留下来照顾蝶儿,公司的事一时间走不开,等蝶儿病好了,再把她娘俩接回来住,这么小的孩子,我们两个实在是放心不下啊!心里老是有着疙瘩一般,不安心,当时聂董把夫人和孩子托付给我们,我们就一定不要让九泉之下的他感到伤心难过,得让她娘两过得安心才能报答他的恩情,”哎……欧阳勋不再说话,只是重重的叹了口气,心情却复杂得另任何也看不清。
“嗯……。知道了,你回去吧!路上小心一点,我会尽自己最大努力照顾好聂董的女儿和老婆的,这里放心交给我吧!”许晴柔声说着,心里却有着莫名的纠结情愫,是伤痛也是无尽的惋惜,但……也只有欧阳勋才看得懂。
欧阳勋点点头,便走出了病房,身影消失在走廊的过道上。
许晴温柔的拿起身旁水盆里的温热毛巾,替蝶儿全身上下擦了一个遍,手在侄女丰满的高峰处停住,笑了笑,这孩子,明明只有十几岁的年龄,发育却如此早熟,真是难见,看来,再过几年可以嫁人了,真希望这个一直被自己视为亲女儿一样对待的孩子能找到一个称心的如意丈夫,过上快乐幸福的日子,这才是自已和老勋最最关心的话题,耶……是该找找麻友套套近乎的时候了,俗话说得好,早起的鸟儿有虫吃,这位侄女儿挑选如意夫婿还得趁早,要不然那些好男儿可都被别家人挑了去,到时候就算是后悔也没用了,许晴看向聂小蝶白净光洁的脸蛋上因为熟睡透出的抹抹红晕,弯弯眉毛下的一双美丽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美睫低垂着,乖巧的琼鼻,粉红的樱桃小嘴透着迷人光线,这样漂亮的侄女儿肯定能嫁一个宠她爱她的好丈夫,心中已然决定,暗暗许下这个承诺,侄女儿的幸福和快乐都将交付于自己手中,这可是多么光荣和令人兴奋的事情呢!
“咯、咯、咯,……”门外传来一阵缓慢的敲门声。
许晴回过神,心想,这么晚了,还会有谁来看我们家蝶儿?正在思考中,许晴走到门前,拉开把手。
一张清秀的面庞映入她的眼帘,是个女孩儿,她穿着朴实,中长的头发被皮筋捆扎成一个马尾,脚上穿着一双洗得陈旧的帆布鞋,看得出来,这个孩子的家庭条件并不富裕。
“您好!我叫阿珍,我是受凯良少爷的安排特意来照顾病人的,您一定是病人的家属吧!阿珍微笑着轻声道,很显然,她从下午就知道病人出去了,她并不想了解聂小蝶出门去做什么,这也不是她一个卑微的佣人该管的事情,她只是一个替上司照顾病人的奴仆,得到自己应该得到的酬金,其他,一切都不关她事。
”哦……这样啊!这么小就出来打工了,“出于礼貌,许晴该向女孩打声招呼,这个女孩所说的凯良少爷想必就是砸到蝶儿头的罪魁祸首吧!这个家伙害他们蝶儿头上撞出来一个这么大的窟窿懂得找个人来照顾,这还对得起自己良心。
”是呀!这么晚了,伯母到床上休息一会吧!这儿就交给我来照顾“阿珍边说边甜甜的笑着。
这个孩子这么懂礼貌,着实令许晴喜欢,不再言语,深深的打了个瞌睡,这么晚了,还真困到了极点,跟阿珍聊了几句便休息去了。
可不曾想到的是,阿珍那个丫头虽然脸上堆满了笑,但当看向昏睡中的聂小蝶时,眼里盛满的却是无限可怕的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