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意几步跑上前,愣愣的望着常影怀里的人儿,伸出手紧紧的握着她的手,情绪有点激动,“筱洁,真的是你吗?你真的回来了?是谁伤了你?”那斑斑的血渍在筱洁的那袭浅黄色的长裙上显得甚是刺眼,甚至连她那张原本漂亮的脸蛋上都有两条小蛇般的鞭伤。
筱洁没有说话,无神的望了一眼乐意,又有点哀怨的望了一眼床上的莫焱,终究一口鲜血喷出,喷了乐意满脸皆是,滚汤的鲜血灼痛了乐意的脸,灼痛了乐意的眼。
而筱洁却缓缓的闭上了眼,眼里的那一幕实在让她太心痛了,闭上吧,闭上了眼就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不用看了。
“筱洁,快……快叫大夫……大夫……”乐意一把抹掉脸的鲜血,撕心裂肺的大吼。
很快大夫便急急的来了,筱洁在莫焱的充许下被安置在持星阁的另一个房间,刚好与莫焱隔壁,他们的对话莫焱亦能听得一清二楚。
“大夫,她怎么样了?”乐意担心的看着已经为筱洁诊过脉的大夫问道。
“姑娘大可放心,床上的这位姑娘虽然受伤不轻,但都是皮外伤没有伤及内腑。”大夫一面说,一面开药方。
“她刚刚还吐了好大的一口血啊?”乐意还是不放心,那可是吐血啊,不严重怎会吐血呢?
“那只是急火攻心所致,并无大碍。”
“急火攻心?”乐意禁不住摇晃的退了一步,定是她与莫焱抱在一起的情景逼得筱洁吐血的,她怎么可以这么自私?她怎么可以这么见色忘友?俗话说,朋友妻不可欺,那朋友的心爱之人又岂可窥?
乐意在心里狠狠的将自己骂,却被大夫接下来的一句话雷劈般杵在了原地。
大夫说:“虽然并无大碍,但这位姑娘已经有孕在身,日后定要注意清静、休息。”说完给了两张药方给乐意,其中一张就是保胎药方。
有孕在身?乐意的脑子被这两个字轰炸的隆隆作响,筱洁还没有嫁人,怎么会怀孕?思绪一转,眼睛望向了隔壁的房间。
隔壁的莫焱在听到大夫的话还来不及惊诧,乐意已经气势汹汹的站在了他的面前,仿佛憋了好久般突然爆发,对着莫焱大吼:“筱洁为什么会有怀孕?”
“我……”莫焱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那一日,他喝醉了酒,做了什么都不是他的本意啊,但是他万万都想不到,只一次,筱洁竟然就怀孕了。
“你不要告诉我不关你的事,对于筱洁我了解,如果她不愿意,她不喜欢,她宁愿死也不会服从。”乐意的情绪已经激动的近乎蹦溃,是为了筱洁?还是为了他莫焱?又或者是为了她自己?
“对,是我,但是我不故意的,那天我喝醉了酒……”莫焱尴尬试图解释,可是乐意根本不想听。
“你们男人就是这样,事后不想负责,就说是醉酒,是误会,本以为你是不一样的,没想到也不过是一路货色!”乐意忘记了莫焱那高高在上的身份,说话已经毫不给面子,此时她的心真的好痛啊!
“你……你放肆……”莫焱气的愤怒难奈,一激动扯动身上的伤口,禁不住倒吸了一口气。
“怎么,想用你那高贵的身分来压我吗?想滥用权力来欺压老百姓吗?”将他的伤痛看在眼里,乐意故意忽略心里对他的关心。
“你到底想怎样?”莫焱也被乐意惹火了,想他堂堂一成之下,万人之上的王爷,竟然被她在这里骂的哑口无言。
“既然你动了筱洁,还让她有了你的孩子,你就必须娶她。”此话一出乐意也被自己的话震住了,这真的是她想要的结果吗?
沉默,死寂般的沉默,莫焱盯着乐意好久好久,“你真的想要我娶她?”突然又有点后悔这样问,真怕听到她说是的回答。
“是!”乐意闭上眼深深呼吸了一口气,再睁开眼,眼里有的只有冷漠与决绝。
如果说在以前对于莫焱,她还有那么一点点的想法,那么现在,她死心了,她必须退出,在这场爱情与友情的纠结里,她当初的隐忍就已经注定了她今日的退出。
“好,一个月后,我会正式纳筱洁为我的贴身侍妾。”
乐意眼里的决绝无情的刺伤了他的眼,他将“贴身”两字说得特别清楚,说得特别重。
“不,筱洁不能做他人的小妾,既然你有了正室,那你就纳筱洁为你的侧王妃。”乐意慢慢平静下了心境,想起她们在现代所接受的一夫一妻制度,这样的要求都是委屈了筱洁。
“不可能。”莫焱一字一顿的说道,该死的,这个时候,她竟然还清醒的为筱洁争名份,难道她的心里就一点都不伤心、不难过?
“你会的。”乐意望着莫焱如墨的眸子,非常平静的说道,一个转身出了房门,消失在莫焱的视线。
却没注意隔壁的筱洁,此时的眼睛正大大的睁开望着那漂亮的丝帐,无声,无息,两行清泪自眼角滑落。
她筱洁何时已经沦落到了这种地步?
被花昔昔跟踪打晕,遭受着她非人的虐待,好不容易逃出来,却亲眼看到自己最好的朋友与自己最心爱的男人抱在一起。
而他们刚刚那大声的吵架来来回回不离她,乐意的义正言严是为了她的终身?还是为了她自己心里对他的失望?
莫焱躲躲闪闪的语言是为了她乐意的原谅还是本就是他心里所想?而到最后的答应是为了她筱洁的名节还是为了跟她乐意赌气?
而他嘴里的侍妾与她嘴里的侧王妃,两个天差地别的身份,哪一个是属于她?而这些又真的是她所想要的吗?
她乐意这一场大义凛然的争吵,是为了她的幸福着法,却也是血淋淋的将她贱踏的体无完肤!
这个世道为何让人如些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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