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京的夜凉如水,将军府内一处别苑时,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正在院中挥舞着长鞭。
本来她一身银装,飒爽英姿,月色下应该显得别样动人才是,可惜她眼里的怨恨破坏了整天脸的美感,显得阴狠毒辣。
“说!那个臭女人叫什么名字!”她手中长鞭一场,狠狠地抽在前方绑在柱子的一个十七八岁的男人身上。
“小的不知道啊!真的不知道啊!”他只是在这外面与人讨论了一下当今西北大将军首清秋新宠的美艳夫人,谁知道就被这变态女人抓到这别苑里来,晒了一个下午,还被抽了好多个鞭子。可他只是在酒楼里听别人说是的,哪会知道那么具体啊!
“不知道!那你还说那个女人长得很漂亮,倾国倾城?!”一想到有漂亮的女人被他庞在怀里,她心头就一片火烧火撩!只有她!只有她才有资格躺在他怀里,其他的女人,都不许!
“小的不知啊,只是……酒楼里听别人说的呀……呜……姑娘手下留情啊……”
“不知道也乱说!我叫你乱说!我叫你乱说!”她手中的长鞭更是不停地抽打,将心中的怒火狠狠在发泄在这该死的男人身上!
那男人再也经受不了这鞭打,初时还叫唤了几声,到了后来,已经说不出话来,昏了过去。
银装少女见他不出声了,便觉得抽打得没意思,将长鞭一甩,立在一旁边的中年男子马上上去探了探那人的气,回头道:“回小姐,这人死了。”
“死得好!死得妙!敢夸那女人,死了才解气!哼!”她咬牙切齿地在院里踱来踱去,她一定要想个法子,把那个女人弄死!绝不能让她占了她应有的位置!
“小姐,小姐,夫人快到了。”院外一个丫头,也是十七八岁的年纪,慌慌张张地走进院来。
“急什么,蠢盼秋,去,把我娘迎回主厅去,就说我在浴沐,一会就来。顾德,你把这男人衣服扒光,用火烧了,脸刮花,用袋子袋了装了扔到城外乱坟堆里!”
“是!”二人急急走去安排,就怕动作慢了一些让小姐不满意,就要受罚了。小姐罚人的本事,可是从不一样的,虽然他们平时只是见到,就已经怕到要命了,更别说身受了。
“哎,晒了一整天,又要好好抹些珍珠粉了。”银装女子长鞭一收,婀娜的身子便闪入了厢房里。
过了不一会,厢房里出来一个红衣女子,身量苗条,姿态婀娜,眉稍含情,巧笑倩兮,她笑吟吟地问守在一边的盼秋丫头,“盼秋,你说,这样子,好不好看?”
盼秋一触及她含情脉脉的眼神,心中一个冷颤,忙垂下眼去,复抬头看她时,已经是一脸的惊羡,“小姐,小姐真好看……盼秋要是能有小姐一点点的样子,都要开心死了。”
红衣女子将香帕掩了掩唇,羞道:“丫头一点儿也不害躁,哪有像你这么夸人的,教人还以为是我教你的呢。”
“不是不是,是盼秋心里就是这么想的,请小姐一定要想信盼秋。”
“好了好了,死丫头就会贫嘴角,还不快去主厅,不要让娘等久了。”
二人一行匆匆到了主厅,厅内坐着一位四十多岁的紫衣妇女,紧紧看着入厅的红衣女子,眼里满是慈爱和骄傲。
“渏君给娘亲请安,娘亲几日不见,眉间又多了些佛气,看来这西山佛寺的圣水洗骨,真是挺有好处,娘亲不妨多去几次。”红衣女子渏君在那妇人前方盈盈下拜,神情乖巧。
“还不是不放心你吗?怕你在家里闷,又怕你担心,怕你这个丫头再不见了娘又要哭鼻子了。”妇人说了自己先呵呵笑了起来。
“娘,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您还要拿来取笑渏君!”渏君不依地上前去,扯着妇人的衣袖撒娇。
“哎,是啊,多久以前的事呀,当年你才七岁,如今转眼己是十年了,哎,清秋当年也才十五岁啊。”紫衣女子回忆起了当年的事情,神情也悲戚起来。
“表哥如今己是威风的西北大将军了,统领二十万众呢,娘你该高兴才是,不要难过嘛。”渏君摇摇那紫衣女子,她实在见不得她这个样子。如果当年换作是她,她绝不只会哭哭啼啼,一定要将那些人找出来,将他们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是!是!如今秋儿也已经是我们天朝有名的将军了,渏君,你也长大了,等你表哥回来,娘就替你们做主,把婚事办了!”紫衣女子笑道,她怎么会不知道女儿的心事呢,连前几年买了个丫头,都要取名叫盼秋,盼着秋表哥早点回来!
“娘!”渏君此时也羞红了脸,多了几份女儿娇态,“可是娘,表哥会同意吗?”
“傻丫头,怎么说我都是他的姑母啊,如今哥哥嫂嫂不在了,当然是由我来替他做主啦。”紫衣女子拍了拍女儿的手,示意她放心。
“那……那若是皇上赐婚呢?”
“皇上赐婚?皇上为什么赐婚?”
“娘,那皇上不是很喜欢替什么臣子臣女婚配的嘛,只怕,表哥要被赐婚了。”
“那也不怕,这世上的男子谁没有个三妻四妾的呀,有娘在,委屈不了你。再说了,清秋这孩子,孝顺得很呢,再说我们渏君啊,温柔大方,贤良淑德,上哪找去呀。”紫衣妇人宠爱的拉着女儿的手,细细瞧她,似乎怎么瞧也瞧不够。
渏君害羞地将头埋入母亲怀里,一旁的盼秋低下头,这样的一幕幕与在别苑的一幕幕反差总是在她的大脑里交叠,教她深深地认识,她的主子有着与别人不一般的手段,千万、千万不能惹她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