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反呀,你竟敢想咬我?”给狼琅扑倒在地的时候,小透挣扎着,细若蚊声的怒喝起来,右手在自己昏迷前潜意识的挥出了一掌,如一个完美的弧度,扫过客厅,包括舌头已经舔到了自己脖子的狼琅!
如鬼魅,一条影子很快的从住宅区里溜出来,快的连值班的保安只觉的眼前一黑,一缕黑影已经消失在眼帘中,揉揉眼,什么都没有。
“喂,你看到什么了吗?”甲对乙说。
“美女没有,鬼影有个,哈哈……”乙吊着眼皮,瞟着总是疑神疑鬼的甲,调侃着。
“呸,小孩子不懂事!白天莫说人,夜里莫说鬼!”抖动着脸皮,年纪大点的甲心有余悸的呸了几下嬉皮笑脸的乙。
接近午夜,街道上的各店铺前的灯如疲倦的星星,勉强睁着熬夜的红眼,闪着昏黄的光芒,偶尔夜风掠过,让依稀的行人脚底发寒。
鬼魅的人影不停的快速穿梭于街头巷尾,行色匆促,仿佛在寻找着什么。路上的行人但觉身边擦过一阵风,回头看,昏黄灯影下,什么都没有。午夜的街头,这人影,获得了百分百的回头率!
“小小,去哪里?我今天看见你和狗狗的比赛拉,这么夜了,特意来找我去庆祝的吗?算你有良……”一个身着消闲运动装的热情年轻女子眼疾手快的拉住了这抹风一般的人影,然而,话未说完,却被眼前这个比她还要矮半个头的女人掐住了脖子,并高高的举了起来,两脚离地!
“小小,你怎么……”挣扎着,斯钚尥以不可思议的目光死死的盯着这个平时的死党,她何来如此大的力气!那眼睛竟然会变成了绿色!如地狱幽魂,丝毫感觉不到友情的亲切,有的只是浓厚的杀机!这根本不是同她开玩笑!恐惧如一石击起千层浪!在眼前人把自己如稻草人般扔出去时,绝望的她双脚朝这个“地狱杀手”胸前狠狠的蹬去!
衣襟被蹬开,里面的泪坠露出来了,夜风轻抚过胸前,凉凉的感觉让“地狱杀手”诧异了刹那,低下了头来看。坠子就在那刹那间,爆射出蓝色的光芒,同时,悲伤欲绝的哭泣声如焚经般如丝竹般穿入她的耳朵里!声声不绝,绵延哀婉。
仿佛给强制般的,消停了半刻,人影僵硬的转过身,朝着来时的方向往回走,如傀儡,如木偶,走得很机械化,好象给人牵着线操纵着,一步一步的回到了住宅区。而眼睛的颜色逐渐的恢复了黑色,可是整个人却如梦游着,没有自主的思维。
“嘿,你看,这个女人早先不是同她的狗一起回来的吗,什么时候她一个人又出去了啊?你看见她出去吗?”甲惊讶的看着走的呆滞的她,捅了捅打瞌睡的乙。
“你都看见我在打瞌睡拉,谁还有第三只眼睛看她拉。”很不耐烦的,乙打着呵欠,怨声连连。
“你没看见,我也没有看见,那她是怎么出去的呢?好怪……”看着那僵硬的背影,甲摸着下巴沉思着,却越想越怕。这里曾经有女人跳楼自杀过,邪啊。莫非是那东西回来了……
随着日历牌翻过另一页,新的一天也被揭开了。金黄的阳光驱散了夜的阴霾,给地球的人类送去了无上的温暖和光明。而小透,懒懒的,舒舒服服的在阳光的沐浴中伸起了懒腰,然后发现,呃,昨夜这一觉,睡觉质量似乎不怎样!怎么自己躺在地板上!难怪背这么僵硬!腰这么酸痛!
瞳孔在目光所及的地方一点点的收缩,之后又无限的扩张着,尔后,小透发飚了!本世纪破记录的狮子吼产生了!
“狼琅!我要宰了你!你这个败家子,反骨子!昨晚不仅威胁我,还破坏我的家!皮痒了你!”
从地上爬起来,撑着腰,小透吼叫着,并且目光四处巡逻,那只该千刀宰的忘恩负义的狗去哪里拉?踏过如给飓风刮过的肆虐过的客厅,踩过那些家具的残骸,小透的火苗一寸寸的伸高着,蹿跳着。
穿过客厅,视线透过敞开的卧室大门,看见了卧在自己那张最可爱的大床上的狗样物体,小透的鼻孔开始大量的制造出二氧化碳,肺活量达到了史前的空前记录!随手操起了茶几上的一个物什,就拼命的丢了过去!Bingo!中了!进步拉!下次去公园丢圈子,定叫那个黑心的贩子输得哭爹喊娘的!一刹那,小透的脑海里闪现出公园“报仇雪恨的一幕”。差点就忘记了现在的任务!荡平反贼!
“起来!你这吃里拔外的东西!你以为昨天挣了一万块就了不起啊,竟然想霸占我家,谋财害命!我还以为你真的是只伟大的狼呢,谁知道却是如此的宵小之辈!看来你是三天不打,就上屋揭瓦了!立了点点功劳,就忘记了自己是我拣来的狗拉……”
一脚踏在茶几上,小透威风凛凛的晃动着手里的木棍,监督着客厅里默默收拾的狼琅,心里却暗汗,还好,刚才气愤之下没有失手打死他,要不然,现在连收拾客厅的狗都没有拉!还好,那脚只是有点跛而已,影响不大,呵。
“该死的女人,竟然下手这么狠,比‘她’丝毫不逊色!看来时间不多了,他出现了,而‘她’也苏醒了!”耳朵自动屏蔽小透的絮絮叨叨,狼琅沉默不语,静静的收拾着那个人自己的杰作,分析着她昨晚的反常,还有那个神秘男人!如果那黑狗自己没有认错的话,如果小透昨晚忽然变成了另一个人是因为那喉咙旧疾的话,那他一定就是‘他’了!看来,时间迫在眉睫了!必须在他动手之前,把东西拿到手!否则,自己这一次来这里就前功尽弃了!
“喂,快点,老嘟着嘴巴干嘛,我冤枉你了吗!不想干,下次就不要吃了豹子胆,想喧宾夺主!还敢睡到我的床上去!现在没时间拉,下午回来再给我洗床单!我们现在马上去医院!”拿起包包,小透一边往外赶,一边拖着狼琅的尾巴,教训着。
“护士美女,请问斯钚尥在哪个房?”两手枕在咨询台上,小透两眼冒光的色咪咪的盯着那护士。都说护士是最容易引起男人那个的,看来,果然不错哟。这护士服,襟领那么低,如果,那球球再大点的话,呵……
问明房间后,小透马上朝病房走去。把狼琅独自留在医院门口她不放心哟。那么出名的一只狗,而且又有了异心,包不准他真的“跳槽”了呢。
“该死的头头,都叫她别乱搞了!现在可好,来这里坠胎不敢告诉父母了,要偷偷的拉我来壮胆!真是的!”一边找着房号,小透一边腹诽着。一大早被电话召来这种地方,真是触霉头!
“四一四?到了。真是的,连找个房号也这么煞气!死了又死!”呸了一口,小透一脚踹开了房门,张着嘴,刚想“热情”的打个招呼,却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床上躺着的是一个木乃伊!浑身插着管子!整个房间里只有那个吊针瓶里的液滴是流动着的!好诡异的房!好象,呃,是个死灵驻扎地!
难道头头出大事了!车祸了?脑海里闪出头头被车辆辗碾过的惨状,小透打了一个罗嗦!急忙扑上床前看个究竟。
“姐,头,大姐,你怎么拉?告诉我,回答我啊,你不是叫死不了吗?你别吓我啊,回答我啊……”叫,不应;喊,无声!小透慌了,两手左右齐开弓,拍完了斯钚尥的脸蛋,又捏手臂,如果她还没有反应的话,那就准备骚胳肢窝了!她最怕这个的拉!就是她真的死了,一挠,她准回魂!笑完了再嗝屁!
就在小透准备大施身手的时候,门口进来了两白衣天使,俊俏文雅的男女医生。通过与他们交谈,小透才明白,原来头头给送来医院的时候,清醒的刹那,嘴里呢喃的就是她的名字!小透!而且在翻找头头的衣物中,只找到她的联络号码。所以,只好通知了她。
临走时,医生安慰她别担忧,现在病人没有发现什么大碍,除了全身骨骼粉碎性,神志昏迷中,其他的还好。最重要的就是拜托小透尽快联系到伤员的家属,送医药费来!反正她现在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帮助,也问不出什么,到底是什么王八蛋肇事逃逸,还是歹徒人财双劫,还是遇到了丧失人性的凶徒等等。忧心戚戚的,小透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这间把自己召唤来的医院。
而当所有人离开房间的时候,一个带着口罩的压着帽檐的男人闪过了斯钚尥的房间,只是侧头看了几眼里面,床上的木乃伊突然强烈的挣扎起来,仿佛给人掐住了脖子,脚蹬了几下,很快就没有了动静,一切如常。而男人,继续朝前走着,若无其事。
踏出医院大门,小透回头再望了一眼这间还算有仁义道德的医院,摸了摸红通通的眼睛,打电话通知了头头的父母,相信他们在最短的时间内一定会赶到,那可是他们唯一的掌上明珠啊!
擦了擦泫然欲滴的眼睛,小透坚定了,今天一定要找到那个男人!头头在生命危及的时候都惦记着她,一定是因为牵挂着自己的终身大事未了。所以,今天一定要勾上那个神秘男子!反正他昨天莫名其妙说的,他们今天还会见面的!如果头头知道自己真的走了桃花运了,一定会高兴的从病床上跳起来的!
走到门口,一眼望到狼琅刚才等候的地方,嗯,还在呢,只是情绪好象很激动!眼底的墨绿流转着,还在同自己怄气么?压住内心的喜悦,小透暗暗幸运了一下他没有“畏罪潜逃”。
轻轻的踢了一下他的屁股,小透嘿了一下,晃动一下脑袋,干脆利落的命令着。
“走,我们去昨晚的地方,等那个男人和他的狗。”